登船时间一到,克劳斯正站在跳板旁清点人数,身后元素大师们的议论声渐起——第一分钟,他还能维持“东道主”的镇定,对身边人说“许是路上耽搁了”;
第二分钟,卡洛夫故意提高声音:“克劳斯,你这‘贵客’架子够大啊,莫不是怕了擂台赛?”;
第三分钟,三分钟整时的全身紧绷;
到第五分钟,连最沉默的守卫都在偷偷交换眼神,嘴角藏着笑意。
这五分钟里,克劳斯像被钉在原地的靶子——他是陈大师的“得力助手”,是负责统筹登船的主事人,却被两个“小辈”晾在码头上。
怕显得自己沉不住气,更怕触怒陈大师眼中“有价值”的两人。
这种“想发作却只能憋着”的憋屈,比挨一顿打还难受。
林汐和夜枫登船时,连脚步都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擦肩而过时,林汐突然回头,黑色面纱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语气无辜:“克劳斯大人怎么站在这儿?我们还以为您早进舱了呢——看来是我们来晚了,耽误您‘指挥’了?”
这话说得客气,眼神却扫过他,带着“我就是故意的”的狡黠。
克劳斯太清楚这两人的难缠——这五分钟,不是疏忽,是赤裸裸的挑衅!
登船的脚步声响起时,克劳斯抬眼扫过林汐胸前什么都没有,冷声道:“陈大师的船,不等人。我劝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林汐先踏上甲板,轻笑一声,面纱随呼吸微颤:“不等?把柄?呵,你真是说笑我们收到的消息是,‘迟到的客人’才有资格看些‘特别的风景’。” 话里藏着他们早己摸清船上布防的底气。
夜枫落在她身侧,斗篷扫过甲板时,几滴暗红血珠渗入木板,瞬间化作细小的血线(不是攻击,是标记,方便后续追踪船的轨迹)。
他瞥向克劳斯:“看来克劳斯大人对‘特别的风景’没兴趣?也是,毕竟上次在暗渠里,您好像更爱看血蔓缠人的样子。” 这话戳中克劳斯上次被联手压制的旧事,带着刻意的羞辱。
克劳斯的手猛地攥紧符印,暗影能量几乎要破体而出,但余光瞥见船舱窗口闪过的加满都大师衣角,还有其他元素大师投来的议论目光,只能强行按捺。
众忍者倒无多惊,反倒多看了几眼这位少女:粉紫发,单边半扎马尾,头戴小礼帽配紫饰;
黑底缀浅紫图案的和服外套,衣襟内衬淡紫,腰系黑金腰带,下搭黑灰拼色不对称裤装,脚蹬黑色系带靴,风格是日式与现代的混搭,最显眼的是那张遮住口鼻的黑色面纱,添了几分神秘。
又或许是那粉紫发太过引人注目了。
忍者们早前在博格塔了解过情况,知道这位姑娘被车撞后一首在医院躺着。
劳埃德的目光就追随那群插曲着,视线落在她那双眼睛上时,却猛地顿住了。这让他不由得向前走上几步。
而加满都挡住了想要动身的劳埃德:“怎么克劳斯还跟两个小辈计较?”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加满都见克劳斯吃扁的样子还是很想笑的。
这两人故意迟到,故意用言语刺激,就是想逼克劳斯失态。
当两人登船时,他的语气会比对待旁人更冷硬,甚至带点被冒犯后的咬牙切齿:“五分钟,足够让我想起你们上次在码头做的‘好事’。别以为陈大师的船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安分点。”
他转身时,指尖悄悄在舱门把手上留下暗影标记(想反制,追踪两人动向),却没注意夜枫袖口滑出的血晶粉末,正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标记上,将其无声无息地覆盖。
进舱前,林汐突然停下,对夜枫抬了抬下巴,面纱下的声音隐约可闻:“你说,要是这船突然‘不小心’触礁,陈大师会不会觉得我们‘迟到’得更合理?” 语气像玩笑,眼神却扫过船底的承重结构
她刚才用元素感知过,那里是防御薄弱点。
夜枫接话时,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触礁太麻烦,不如让导航符印‘失灵’,绕去东海岸转一圈——听说天乐姑娘今天来码头?”
派天乐去当暗线混杂在人中,也不知道陈大师怎么想的,真不怕他们两个人拆穿?这也就其真原因,在来的路上俩人就顺道处理了一些杂兵。
所以说啊,迟到并非本意√
两人的对话没避着克劳斯,却像打哑谜——明着是挑衅,暗着是在彼此确认:计划里的“拖延时间+摸清底牌+牵制软肋”三步,第一步(迟到施压)己达成。
而克劳斯只听懂了表面的羞辱,没察觉两人眼神交汇时那瞬间的默契——那是属于他们的语言:你递的钩子,我接得住;你埋的后手,我护得牢。
他自知道这趟行程绝不会平静,这两人,实则早己织好了一张网,正等着他和陈大师钻进去。
两人总算是上了船,林汐刚踏进门,视线就被斜对面的身影勾住了——金发少年站在舷窗边,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钝钝的疼里裹着莫名的熟悉。
她眉头微蹙——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林汐。”夜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站了半步,正好挡住她看向劳埃德的视线,“别走神。”
他的语气很淡,但指尖擦过她手腕时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刚才分明看到,她看劳埃德的眼神里,有他从未见过的茫然和松动,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劳埃德那边,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加满都按住他肩膀时,他还在想“心底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可当林汐抬眼看向这边时,他忽然忘了要说什么。可为什么……他会觉得那里面藏着他弄丢过的东西?
加满都自然也看得出林汐的眸子里像结着层薄霜,冷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利,连看向他时那不经意的一瞥,都带着审视般的距离感。
“啧,年轻真好。”加满都松开手,慢悠悠地晃向林汐,路过劳埃德时故意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看什么呢?人家姑娘可没在看你。”
劳埃德猛地回神,耳尖瞬间发烫,刚想反驳,却见林汐的目光真的移开了——她正望着加满都走近,眼神里带着警惕的打量,像只被惊动的小兽。
“小姑娘看着面生,”加满都在她面前站定,嘴角噙着惯有的笑,眼神却深了几分,“但这身元素波动……倒是和我认识的一个小家伙很像。”
林汐皱眉:“你认识我?”
“算不算认识,得看你记不记得了。”加满都俯身,声音压得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