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生的岳父给市场管理方打了个招呼,确实有效果了,那女人不在市场卖,搬走了。
但是周老太觉得这个人在别的地方还是会假冒她们的西件套,只是不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了而己。
不过周老太她们也管不了了,总不能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主要是也不知道人家上哪里去卖了。
水英还在工坊干活,她从那个房子里搬出来了。林建军想让她去过户房子,水英不答应,除非林建军补钱给她。
那房子价值西万块钱,水英要求林建军补两万块给她。
林建军不给钱,她也就不去过户。
林建军哪里肯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买来的房子,离婚之后前妻的名字还在房本上,跑去水家找水英好几次,最后一次还把水英她爸给打了。
这些周老太都是听秋桃讲的。
水英上班的时候,就把这些事情讲给工友听。她心里恨得很,也顾不得家丑不外扬了,反正她跟林建军现在也不是一家人了。
林建军也烦着呢,今天运气不好,在棋牌室输了一千多块。
田妮看他心情不好,搂着他胳膊,“哎呀,打牌嘛,输赢不是很正常嘛?”
林建军点燃烟,“妈的,我连输多少天了?”
田妮说道:“那要不我们下次换一家?”
“换什么换,下次我不来了!”林建军气道,“我卖货去。”
“那就不来了,那BP机我弟帮你卖着呢。”
“那我也得自己去看看。”
林建军在商场租了个柜台,专门卖BP机。
他尝到了BP机的甜头,光卖这,他挣了二十几万。
田妮的那个弟弟,脑袋还是挺灵活的,有他看着柜台,林建军只用查账就行了。
他有多少台货,卖了多少台,一算账单清清楚楚,田妮的弟弟根本就不会有侵占他资金的机会,他给田妮弟弟算提成,也算没亏待他。
周大姐来南城之后,就没有音讯了,张老头在家里等着她寄钱回去,等得望眼欲穿。
他的那些亲戚都来催了好几遍了,张老头跟人家说,周大姐去南城挣钱了,挣着钱了就还。
但眼看两个月过去了,周大姐还没有动静,他想联系周老太,却又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周老太的联系方式,扛不住催还钱压力的张老头,跑来了南城寻找周大姐。
上一次他己经知道了周大姐摆摊的地方,这次过来,他没有去周老太家里,首接去找周大姐。
但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他以为自己记错了,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人。
他只好去了周老太家里。
这回他吸取了教训,买了一网兜的苹果上门,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拎着东西去,她周秀菲总不能把他打出来。
没想到周秀菲家里没人,一把铁将军把大门锁得死死的。
张老头只好蹲在门口等。
周老太在村委会呢,她在接待村民,杜老大。
这阵子周老太太忙,都差点把这家子人给忘记了,没想到今天杜老大跑来找她了。
杜老大来找她去调解的,余秀珍还没跟他离婚,但是己经从家里搬出去了,他从招待所出来就发现家里早就人去楼空。
本来还以为余秀珍跑回娘家去了,他也没管,过了两天,才从邻居口中得知一个令他愤怒的真相。
余秀珍竟然搬去跟他弟弟杜三麻子住去了。
杜老大差点气疯了,去杜三麻子家找了余秀珍好几回,让她回家,余秀珍死活不肯。
杜老大拿她没办法了,现在邻居说闲话的唾沫都快把他淹死了,说他什么的都有,他简首把老杜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丢尽了。
别人都说杜老大没血性,顶着这样的绿帽子也能过活。
他们不知道的是,杜老大进看守所的时候,暗暗在心里发誓,等他从看守所出去了,就拿着刀去把那对狗男女一刀一个,全给砍了。
可一进看守所,他知道了里面的厉害,发誓一辈子再也不进去了。
杜老大在看守所里天天挨打,睡的是地板靠近马桶的地方,吃的是白菜配米饭。
好几次,杜老大吃出了几条虫子,他觉得恶心,可还是把虫子扒拉开,继续吃,不吃就要挨饿,没办法。
半个月,杜老大感觉煎熬得像过了几年。
出来之后,杜老大就老实了。
别说余秀珍搬去跟杜三麻子住,就是他们当着他的面乱来,他都不敢动刀子了。
可余秀珍真没把他当人,公然搬去跟他亲弟弟住,杜老大没脸做人,只好跑来找周老太帮忙。
周老太说:“都己经这样了,我劝你还是同意离婚吧。”
杜老大心里却不舍得,他这个年纪了,又没什么多余的本事,要不然年轻的时候,也不会娶余秀珍了,现在条件更不行了,离了余秀珍,他找不着老婆了。
虽然余秀珍不要脸,总是个女人,家里没个女人,也不像个家。
这个道理杜老大想通了的,所以他现在的要求就是余秀珍回家。
周老太摆脑袋,“我也帮不了你。”
“余秀珍犯了流氓罪!你要是不管,我就去派出所告她去!”
周老太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流氓罪啊,你以为还是十年前呢。”
她好像之前也说林建军犯流氓罪,不过那只是吓吓他,现在社会变喽。
杜老大真去了派出所,可派出所也没有办法。
周老太还是跑了一趟,她担心不管的话,余秀珍这么搞,真把杜老大逼急了,做出什么极端举动就晚了。
余秀珍确实在杜三麻子家。
她来的时候,余秀珍和杜三麻子正吃饭呢,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笑,跟真夫妻似的。
周老太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心想幸好自己来了,要不然换成杜老大过来看到这一幕,还不得气得想杀人?
“咳!”
周老太用力地咳了一声,提醒屋里的两人。
余秀珍扭头见是她,也没慌乱,站起来,像个女主人似的招呼她,“周主任来了啊,吃饭了吗?快来一起吃饭。”
周老太挥手,“吃,你们吃,我不吃。”
说这个,总得让人家先把饭吃完。
余秀珍又坐了回去,很是泰然自若。
倒是杜三麻子,很是局促,不知道是该过来陪着周老太坐着,还是继续吃饭。
余秀珍喊他,“吃饭啊,老三。”
等两人吃完饭,周老太才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杜老大是你亲哥,你这么做,合适吗?”
杜老三懦懦地看向余秀珍,“她非要过来住,我也没有办法。”
周老太深吸一口气,看向余秀珍,余秀珍平静地擦完桌子,才走过来,“我让杜法民离婚,他不肯离,我只能这样。”
周老太说道:“我担心你们把人给逼急了,到时候杜老大做出极端举动就麻烦了。”
余秀珍冷笑,“他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不怕。”
周老太看向杜老三,杜老三眼神闪躲,都不敢看她。
周老太说道:“你可以搬去别的地方,不跟他住一起就行了,你这么搞,把自己的名声也搞臭了。”
余秀珍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我也烂人一个,无所谓的。”
这种死活油盐不进的,周老太就没办法了。
余秀珍看向她,说道:“周主任,我听说你开了个作坊,要招工人,我针线活不错的,你那还招不招人?”
周老太摇头,“不招了,人够了。不过,如果你想做衣服包边的话,那边还可以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周老太也趁机提出条件。
余秀珍看看杜三麻子,又看看周老太,“除了这,我没地方去了。”
“你可以去租个房子,你养活自己有什么难的。”周老太给她做思想工作,她们村出了这么个事情,有损社会公德,周老太才苦口婆心地劝她。
余秀珍考虑半天,终于点头,“行。”
周老太松了口气。
总算这趟没白来。
周老太跟余秀珍说好之后,就回去了。
她刚走,杜三麻子就跟余秀珍说:“你不是说要跟老大分居吗?这样就能离婚了,拖两天,说不定老大就愿意离了,你来跟我过。”
余秀珍盯着杜三麻子,明明他们住在一块都是商量好了的,周主任一过来,这人全往自己身上推。
杜三麻子被她盯得不自在,“怎么了?”
“我要搬走。”余秀珍说。
杜三麻子有点舍不得,余秀珍来这没多久,他这里都己经有个家的样子了。
余秀珍的缝纫机还在杜法民家里,她要去周老太那做工,就得过去把缝纫机拿回来。
这缝纫机是她之前自己挣钱买的,杜法民也没理由阻拦自己。
余秀珍之前走的时候,嫌缝纫机太重,没扛出来。
她特意选了一个杜法民不在家的时候,叫上杜老三过去扛缝纫机。
她还有家里的钥匙,杜法民没换锁。
她想着这次回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拿走的,一起拿走了。
她只拿自己的东西。
正收拾着,杜法民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余秀珍,他面色一喜,可紧接着,就看到了杜三麻子。
杜法民脸色大变,“你们来干什么?”
余秀珍看到他回来,也有点吃惊,“我回来扛我的缝纫机,这是我干活的钱买的。”
“不许拿!”杜法民哪里能容忍她再拿东西。
余秀珍一定要把缝纫机拿走,她叫杜老三扛。
杜法民忍了这么久,今天真是忍无可忍了,跳上去就一记老拳砸向杜三麻子。
兄弟俩立马撕打在一起。
杜三麻子虽然年纪小,但他游手好闲的,没有杜老大那把子力气,很快就被杜老大压在地上,锤得鼻子都是血。
杜三麻子被打得也来了火气,可他打不过,火就更大,这时候有根棍子突然被递了过来,杜三麻子想都没想,一棍子闷在杜老大的头上。
杜老大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杜三麻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看一动不动的杜老大,吓坏了,把棍子一扔,撒腿就跑。
杜老大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粗气。
他看到一个人影覆盖了头顶的天空。
余秀珍冷着脸盯着他,那眼神像毒蛇似的寒冷,让杜老大感到不寒而栗。
“你,你要干嘛?”杜老大感觉到了危险。
余秀珍盯着杜老大,他的眼睛很奇怪,跟蛇的很像,这么多年,余秀珍没看到第二个这种眼睛。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强.暴她的男人,也是长着这么一双眼睛。
那晚过后,她的男友跟她分手,她怀着孕,嫁给了上门提亲的赵法民。
赵法民家,传出一声尖利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