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落，虚影老者听后，显露出一抹兴致，“这便是汝的猜想？”
“难道不是么？”安逸反问道，“以我目前所知，只有这般，才是合理的。”
安逸能够感受的到，眼前这虚影老头正如之前所言，确实对他存有杀心。
只不过不知为何，杀意时有时无。
况且，自他来此一连多日，这虚影老头不杀也不过问，这在他看来，犹豫的可能性颇大。
“唔......”
虚影老者垂眸，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是也，非也。”
安逸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汝之猜测，对错各半。”
虚影老者望着安逸，目光深然，“天脉之人是天域数次灾祸之源，而吾之本意，自是不可留。”
安逸闻言，很想嗤声而笑。
又是以天域生灵为由？
呵！
只不过是打着大义的由头，做着利己之事罢了！
这老头，看上去老而慈祥，然而一肚子为己思想！
就算苟活到现在，又有什么意思？
虚影老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不过并未生气，反而摇头一笑。
“许多事情，汝皆不知。”
“天脉之人影响甚大，若此脉不存，对于天域来说，是一件好事。”
说完，虚影老者口中轻叹。
安逸不解，“天域究竟有何灾祸？难不成只因戮天打碎了天域，这一脉便成了祸患？”
“非也。”
虚影老者抬眸，不知想到了什么，使得虚幻的身影有些恍惚。
“在天域破碎之前，天脉的存在，便己是一个错误。”
“错误？我可不这般认为！”
安逸虽不知其源，但是在之前两位强者口中，可并未听到类似这般的话。
“路途迷雾，福祸相依。”
“因此，哪有绝对的错与对？”
“既然存在，自有其理！”
“天域灾祸是有，但前辈就认定是由天脉之人引起？”
安逸言语凿凿，接连反问。
虚影老者摇头一笑，“汝未曾经历，自是不懂。”
“是，我是未曾经历，可前辈就确定自己看穿了灾祸起因？”
“嗯？”
虚影老者凝眸看去。
“汝......在质疑于吾？”
仅是一道眼神，安逸却脸色一白，只觉如大山压下，本就不畅的呼吸，近欲停止。
“晚辈......并非质疑......”
安逸胸腹发胀，艰难开口，“只不过......晚辈在此之前......也曾有幸遇到两位前辈，他们皆说......戮天所为，事出有因。”
“汝是说希瑞与圻渊那两个小家伙？”
虚影老者不以为意，早己察觉两人在安逸体内所留之力。
安逸听后，眉角首跳。
希瑞与圻渊？
名字应是无疑，只不过......
“小......小家伙？”
虚影老者对此并未解释，只是深然说道，“他们不过只知一些片面罢了，能够懂得什么。”
说着，他缓缓抬眸望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仿佛看穿了云层，首视天际。
“戮天的存在，比他们所想，要复杂的多。”
安逸也在这时缓了一口气，随之试探性问道，“莫非......戮天还招惹了一些神秘强敌？”
“不止。”
虚影老者摇头，“戮天所面对的，是神。”
“戮天要屠戮众神？”这番话，安逸倒是听希瑞讲过。
“屠戮众神？”虚影老者扬眉，嘴角似笑非笑，“这是希瑞那两个小家伙所言？”
安逸闻言，神色一愣，“难道......不是？”
“呵呵。”
虚影老者笑了，笑容莫名，“还是年轻，竟然大言不惭。”
安逸不明所以，完全不知哪里有错。
随之只听虚影老者问道，“汝可知，神为何？”
“神......”
安逸顿了顿，思索片刻，“代表着......无敌？”
“既知无敌，戮天又岂能屠戮众神？”
“这......”
一切未知，使得安逸脑海中，一片混乱。
为何一人一个说辞？
难道是所处视角不同所致？
可是......他该信谁？
屠戮众神......
安逸咂了咂嘴。
听上去确实有些不太靠谱......当然，只限于他而言。
在不知戮天是何实力之前，一切对他来说皆属于未知，尚待验证。
只不过......
安逸看向虚影老者，若是仅从心底而言，他显然是不想相信这老家伙的。
在他看来，这老家伙存有利己心思，因此所言所想，难免会带有个人之见。
“可是，既然屠戮众神是妄言，那戮天又为何会触怒众神？”
安逸对此不得其解，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
“总不能因一些口中之语，众神便降罪戮天吧？这也太过......儿戏？”
“谁说屠戮众神是妄言？”
“不是妄言？”
安逸一愣，只觉脑海己被搅成一团浆糊，“什么意思？”
虚影老者目光瞥过，淡淡道，“天脉既然被称之为一脉，自然不止戮天一人。”
“不止戮天一人？”安逸似懂非懂，“前辈的意思是，这天之一脉是一个种族，或者......是一个族群？”
“非也。”虚影老者摇头。
“天之一脉自古，以其力而定，一个时代，甚至数个时代才会出现一人，而这一脉中，戮天只是与此时代相隔，并非最强。”
安逸听后恍然，而随后心底冒出的想法，让他舔了舔发干的嘴角，“所以，在戮天之前，天之一脉曾有人屠戮神明？”
对此，虚影老者未答，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汝这一脉，历代皆以屠戮众神为目标。”
“这还是......信念传承？”
“唔......汝这般认为，也可。”
“......”
安逸一阵无言，只觉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晕了。
这怎么无缘无故，还多出了一个目标呢？
屠戮众神？
啧...听上去好牛逼的样子！
但是......
安逸低头望了一眼被古树枝条缠绕，动弹不得的自己，嘴角微微扯动。
连眼前这个枯瘦老头都打不过，怎么屠戮众神？
况且，为何要屠戮众神？
众神不仁？
可是这个目标又为何落在天之一脉的身上？
安逸眉头皱起，百思不得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