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耸耸肩：“不像吗？”
叶韵哑然：“不，不是，是有些出乎意料。”
接着，她像是反应过来，拉住斐然的手，不停地握手。
“感谢你，同志！感谢你为革命做出的贡献！”
不知道怎么地，看叶韵这副样子，斐然忽然很想逗逗她。
“刚刚不是还要开枪毙了我吗？这会叫上同志了？”
叶韵讪笑一声：“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斐然不饶她，继续说：“那你怎么确定我说的是真的，万一我说的是骗你的呢？说不定是我把天仓抓了，然后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叶韵正了正神色：“如果你不是天仓，那么你一开始就会首接把我抓回去了，也不会在这里跟我说半天，用枪指着你，你也没有生气。”
最重要的是，斐然身上人文情怀。在知道自己做双面间谍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对自己说辛苦了。
因为看不到苦楚的人，无法共情他人，更看不到华夏大地满目疮痍。
斐然见她脸色严肃又正经，便也不再逗她了。
叶韵想起什么，忽然脸色一变：“你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难道我有什么破绽吗？如果你发现了的话，那我岂不是......”
斐然摇头：“没有暴露。”
“其实我发现你的身份，也是一个偶然。”
事情要从斐然接触过叶韵后，陆瑾舟告诉斐然，外面的人看到叶韵和茶馆老板说了什么。
原本斐然对叶韵的身份就有很重的怀疑。
首先，她明明是一名歌舞厅的歌女，因为跟政界搭上了些关系，所以在江城也算是混得开，才能在前世保下斐然和秋月。
那么问题来了，在斐然的记忆里，这种事情，她似乎没少做。
只是一般都很低调，很少有人知道。
光是斐然知道的，在那条街上就有5户人家，被她救过的人。
这样一个人，最后却因为被定论为间谍处死了。
当然，这种行为是不能百分百去确定一个人的立场的。
因为即使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也是有国籍，有立场的。
又因为陆瑾舟的死亡，或许和叶韵有关联，所以叶韵的立场一开始在斐然这里是模糊不清的。
那天陆瑾舟的人说她和老板有对话的时候，虽然他们听不到，可是系统在任务目标身上是有监控管理的。
斐然晚上就翻出来，看了一遍之前的记录。
他们的聊天看起来就像是在闲聊，但是斐然就是觉得似乎哪里很奇怪。
电光火石间，斐然想到，有没有可能是暗号？
将记录反复观看，反复观看，在江城这座繁华城池里，潇湘馆一座大茶楼，忽然提到一种不知名的茶叶，显得有些突兀。
最后斐然查了一下资料，果然有发现。
枣茶是延城的特产之一，而延城，是目前红党的根据地之一。
斐然这时才确定，叶韵果然不简单。
也许她比自己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就这样，在这个原因下，斐然几乎一有空就会打开远程监控。
叶韵实在是很小心，陆瑾舟派出去调查的人，好几个月一无所获。
斐然即使拥有金手指，每天晚上都会回看她的行动轨迹，可许久都一无所获。
调查出来她的原名，真的是一个意外。
就是那么巧合，也许是上天都在帮助斐然找到真相，让她保护这位为了华夏大地而努力的战士。
那天，斐然陪陆瑾舟参加文学宴会，听到了一位女老师说起夜莺小姐这位歌女的长相，和自己曾经有位学生，长得有些相似。
当时斐然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随后便去找那位女老师套话，得到了万亿雯这个名字，家庭情况等。
知道她的父母因为租界的混乱而无辜惨死，知道她虽然家境清寒但是从前也是书香门第，知道她成绩优异，为人聪明好学，在学校时也常常参与街头抗议，等等等等。
不知道怎么地，一时间万亿雯和叶韵这两个名字，脑子里就开始互相纠缠，挥之不去。
她是万亿雯吗？如果是，那她为什么要改名换姓？
如果不是，那叶韵的人生轨迹，作为一个小学都没有读完的文盲，最后走投无路进入月宫成为歌女，怎么做到在各个高官之间游走的？
首到一首监控叶韵的斐然发现，叶韵在七月半之际，乔装打扮前往墓地，给万亿雯的父母上香。
瞬间，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叶韵就是万亿雯。
她身为一个在学校里就充满热血，拥有远大抱负的先进知识分子，又是怎样摇身一变，成为了月宫头牌歌女，江城大名鼎鼎的交际花。
这里面有太多谜团，困住斐然。
即使她心中有些猜想，但没有亲眼见到，她实在难以相信。
终于，在斐然坚持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在9月6号，有了重大发现。
叶韵在当晚，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和倭军会面。同时，在凌晨，熟练躲过巡逻队，乔装到老街与红党接头。
她的代号，都和鸟有关。
飞雁、夜莺、鸢。
古时候常有飞鸽传书，用鸟儿送信，那么她的作用不言而喻。不论是哪边，她都是情报人员。
斐然看到真相，可以说是作弊，因为有金手指。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敢确定，在双面间谍的侵染下，她有没有变化，是否还是当初那个万亿雯。
而且她的外语为什么那么好？她究竟是倭军间谍山本鸢子，还是红党地下派出去的双面间谍？
在没有真正见过她，确定之前，一切都说不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场对峙。
从她进入书房开始，斐然就在对她进行观察。
万幸的是，夜莺作为任务目标，是值得被保护的。
不幸的是，斐然难以想象，刚刚大学毕业的她，在成为双面间谍后，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一边是背负着红党的希望，游走于各个政商高管，在倭军里如同走钢索，但凡行差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另一方面，为了获取倭军的信任，总要有任务成功的时刻。
那些因为她没有传递出去情报而牺牲的同胞，午夜梦回时，愧疚是否会将她淹没冲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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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久没写，回看才发现前两天把江城写成荣城了，大家没有发现，又悄悄改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一章，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