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府
车辆抵达后,陆瑾舟下车走到另一扇车门旁,听到门房来报的管家,刚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微微愣了愣。
随即就看到有女士从少帅的车上走了下来,还是少帅亲自扶。
周管家心里讶然,面上不露分毫。
赶忙迎上去,姿态热切凑到了少帅的身边:“少爷,回来了。”
陆瑾舟点点头,拉着斐然的手就往少帅府里走。
周管家被落在后边,齐副官从后面的车出来,跟上去。
周管家一把拉住他,努努嘴,眼神示意,让齐副官解释解释。
齐副官看了看前面的两人,又看了看周管家一脸期待。
他抱着不知道怎样的心情,把今天在火车站,少帅怎么样不要脸地非要把人女孩带回来,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周管家听完,脸上表情复杂,动了动唇,找补的说:“到底是少帅第一次接触女士,许是因为不懂,回头我给他好好说道说道。”
齐副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跟着进少帅府了。
周管家摇摇头,嘟嘟囔囔低声说:“没想到少爷竟然如此狂野,倒是头一回有几分大帅的影子。”
斐然被陆瑾舟拉着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一座院子前停下。
陆瑾舟指了指院子说:“你先带着丫鬟在少帅府住下,就在这个院子里安顿休息。
说完又指了指隔壁不远处能大大看到的院子说:“我的院子就在旁边,若是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我一会让管家找人过来安排。”
斐然这一路上,除了想起父母时流了些眼泪,情绪波动大了点。
其他的时候都很平静。
现在听到陆瑾舟这么安排,面无表情点点头。反正她也不会在这里久留。
陆瑾舟知道她心中不满,事出突然,江城的乱子尚未处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
两人心思各异,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所以陆瑾舟,在两天后,发现某个人从少帅府里带着小丫鬟一起跑了的时候,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陆瑾舟当时正在军营里处理公务,房门被敲响,齐副官走进来,身后跟着周管家的儿子,周长宇。
陆瑾舟放下手里的文书:“怎么了?府里出事了?”
周长宇在陆瑾舟手底下办事,只不过是跟周管家一样负责内务居多。
陆瑾舟很信任他,他有很多私产都是周长宇在管理。
周长宇知道少帅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拖沓,首接说:“少帅,我爹之前找人来传话。说府里的那位,不见了。”
陆瑾舟皱眉,将文书丢在桌上:“不见了什么意思?”
周长宇:“我爹说,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了,那个小丫头也不见了。看起来像...像是斐然小姐自己带着人离开的。”
陆瑾舟往后靠在椅子上,之间在桌面轻点。
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说:“难怪这两天这么乖巧的样子,倒是一点没看出她有这个心思。”
齐副官和周长宇两人站在一旁,不自觉低下头。
虽然现在少帅是笑着说话的,但却让人听出一股子咬牙切齿。叫他们背后不自觉隐隐发凉,以及升起了对斐然小姐的同情。
陆瑾舟扣了扣桌子,语气冷硬:“给我找,掘地三尺的找!还有,安排人暗中寻找调查,不要惊动那些盯着我的老狐狸。找到了不要轻举妄动,回来报告给我,我亲自去把她抓回来。”
他还不信了,能让她出了江城,他都不姓陆。
此时的斐然对此一无所知,她带着秋月找到了一家当铺。
那是斐父告诉她的,只需要将信物给予当铺,她就能拿到斐父留下的东西。
今天是趁其不备,少帅府的人对她也十分宽松,所以才能趁着机会跑了出来。
但是她的身份路引是决计不敢用的,江城到底是陆瑾舟的地盘,想要查一个人的身份还是很简单的。
为今之计只有先去拿到斐父留下的财物,再利用那些东西,寻一个安身之所。
等到风头过去,她再带着秋月溜出城去。
任务目标还在城里,她肯定是不能离开江城的。
但是她可以住到城外去,村子里。
想来少帅大人应该不会有事没事的就往乡下地方跑。
当铺里,斐然拿出斐父给的信物。
那小二接过,在手里细细查看,看完了以后把牌子递给了斐然。对她说:“小姐请稍等,我去请掌柜的来。”
斐然点点头:“劳烦小哥了。”
小二去了后院找了掌柜的,听到小二描述的信物,便匆匆地从后院赶到了前面。
走到斐然的面前伸出手说:“烦请小姐将信物给老朽一观。”
半晌,戴着眼镜的掌柜的细细查看完信物,便对斐然说:“您的信物是真的,请您随老朽来。”
说着便给斐然打开柜台的门,邀请她进入后院。
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文件袋那么多。
但是里面的是两张新身份证明,远渡重洋的传票,还有房产若干,以及几叠厚厚的存折。
有用斐然名字办的,也有用假身份证明办的。总之,斐父考虑的都很清楚。
斐然看着原本的西张船票,不自觉落下眼泪。
见到忽然泪如雨下的小姐,秋月在旁边不知所措,只能扶住她,用行动给出安慰信号。
斐然拍了拍秋月的手,慢慢地收敛起情绪。
掌柜的早在斐然落泪的时候就出去了,给她们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等斐然从当铺出来,己经早就平复下来,辨别了一番方向,带着秋月往斐父准备的一座花园洋房去了。
逝者己逝,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下去,尤其是在这个朝不保夕,充满危机的时代,她们更应该珍惜生命。
两人到大路上拦了两辆黄包车,给拉车师傅说了地址后就朝着目标前进。
斐然隐隐注意到路上有人敲响了民户的房门,拿着什么东西在询问。
她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想了想找东西将自己的脸挡了起来。
后面便一路相安无事,站在花园洋房的门口。
院子里盛开的喜林草轻轻摇曳,斐父的期盼一如它的花语一样,在困境中依然保持希望。
站在门口,眼眶不自觉,没想到又多费了两天,才到达斐父准备好的住所,才看到爹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