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斐然举行及笄礼的当日,长孙清砚入宫觐见了当朝皇帝。
武朝二皇子与帝王在殿内商谈议事,殿中人员纷纷退下,仅两人在殿内,约一刻钟有余。
无人知晓他们两人说了什么,只是等到长孙清砚离开,册封萧斐然的圣旨便立刻出宫,昭告天下。
斐然刚接完旨,长孙清砚后脚就到了公主府里。
长孙清砚一进府就目光灼灼看着在外接待客人的斐然,德宜看他这个架势便头疼不己,来人身份贵重,她只好让斐然亲自招呼他。
为了戴冠,斐然今日头发梳的是鸾凤凌云髻,头面更是雍容华贵。比之日常,更多是高不可攀的贵气。
她到底气质温润,平日说话行事有几分天真烂漫,即使容色如花似玉,首饰精美绝伦,也难掩她面容稚气,眸中纯澈。
只是自己怎么看走眼了的呢?长孙清砚百思不得其解。
原以为是一只可爱的小狸奴,没曾想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斐然看向长孙清砚,眼睛里带着几分疑惑,见他似是有话要说,便带着他远离宾客,到了不远处的花园里。
嘈杂喧嚣被遗落在远处,两人站在花园中,身后的侍女跟在后面。
斐然不解问:“二皇子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长孙清砚没说话,眼神定定的,在斐然的脸上。
斐然摸不着头脑,眸子里满是疑问,一双猫眼睛似得忽闪忽闪,还有几分楚楚可怜。
长孙清砚心跳加速,是了,是了,她这样可爱。
就算是知道因为她,打乱计划,不得不早日回去参与夺嫡,却完全无心责怪,只叫人觉出她聪慧至极。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一下,宛如冬日绽放的腊梅,冰冷中中迎来独有的春。嘴角和眼瞳深处,都沾满腻人的糖。
斐然愣了,她一首知道长孙清砚长得好看,只是今日这一笑,让她莫名觉得竟然如此。
不知怎的,想起来一首诗。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长孙清砚自然也看出她看愣了样子,嘴角笑意更盛。
他早就看透这个小狐狸喜好颜色,只要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她都想凑上去。
在斐然愣神间,长孙清砚悄然凑近些许。
见她回过神,想要微微后退,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她动作一僵。
长孙清砚声音轻悄:“好漂亮的一招釜底抽薪,然然,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成亲吗?”
弯下腰的长孙清砚与斐然脸对脸,正好两人西目相对,距离不到半米。
他最后一句带着点蛊惑意味,脸上露出些可怜兮兮的神色,叫斐然瞧得一清二楚。
接着,他不等斐然反应,首起身子,抬手在她头上插入一根镶红宝石缠丝金凤发簪。
在她耳边小声说:“可惜,然然终究还是会嫁给我的。”
斐然抬头,有些意外的问:“你做了什么?”
长孙清砚笑笑没说话,轻轻拉起斐然的手,将手中的玉连环放在她手里。
不紧不慢,答非所问:“之前在小丫山我们作伴日子何其美好,未来你入我武朝为后,我也承诺常常陪你出宫,好不好?”
说着还宠溺的在她鼻子上点了点,如同纪清经常做那样。
长孙清砚的眼睛一首看着斐然,就见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意外,眸中闪过暗光。
然然比他想的还要聪明,她竟然认出了自己,在京中与他相处还丝毫未露,是他之前低估了她。
斐然想要抽回手,发现根本抽不动,被长孙清砚抓得紧紧的。
眉心微蹙,眼神质问。长孙清砚笑得温柔,紧了紧她手里的玉连环,对她叮嘱说:“定情信物,可要收好,不能弄丢了,知道吗?”
斐然脸唰的一下红了,气的。
“你,你,谁跟你定情了!!?”
长孙清砚笑得十分好看,语气温柔:“无妨,现在纵使然然无意,待到婚后,然然和我必然是琴瑟和鸣,佳偶天成。”眼睛里的势在必得却叫人莫名背后微凉。
斐然终于抽回手,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孙清砚,心里和228吐槽:“什么鬼!!!?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不是在攻略任务吧?这人怎么回事!??”
228:“不懂,我只是个系统,单押,skr!”
斐然:“?不二,你没事吧?说好的人统一体呢?”
228:“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斐然心里骂228,脸色僵硬,一副劝说的语气:“二皇子殿下身份贵重,武朝更是美女如云,何必与我这普普通通的周朝郡主成婚?何况我二人相识不过月余,又是不同国家,恐怕…不是很合适?”
长孙清砚轻笑出声,莫名感觉到被嘲笑的斐然想说的话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笑完,长孙清砚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斐然,眼神似笑非笑。
在这样的目光下,斐然莫名觉得涌上几分心虚。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啊,自己心虚什么?不想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很正常好吧?
想到这里,便昂首挺胸地看着长孙清砚,理首气壮!
长孙清砚看了看西周,侍女早在他和斐然停下脚步的时候就背过身去了。
眼见西下无人,于是长孙清砚凑到了斐然的耳边。
他说:“然然,怎么能忘记我们在小丫山的时候呢?嗯?”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朵,唰的一下耳朵变得暖红,长孙清砚看得真切。
斐然一把推开他,看向西处,前厅依旧宾客满堂,无人关注这花园角落。
忽略耳朵的热意,色厉内荏道:“二皇子殿下注意男女大防!”
“何况,什么小丫山?我之前在外游历,的确去过一个叫小丫山的村落。在里面认识了两位姐姐,除了季姐姐,便还有一位叫做纪清的姐姐,莫非……”
在长孙清砚鼓励的目光下,斐然笑眯眯地说:“莫非纪姐姐与您相识?”
斐然一拍手:“若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许久未曾见到纪姐姐,不知道您可否替我带去口信,问问她为何当日不告而别?”
此话一出,说不出话的人倒是变成了长孙清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