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刺眼，麦克风啸叫。
林西柠睁开眼，刚想抬手遮一下视线，耳边便炸起密密麻麻的弹幕语音。
“滚下去吧林西柠——拜金狗！”
“首播卖包还装清高？笑死！”
“我打赏你是为了看你道德沦丧的吗？”
她手腕微微一顿，目光一转，看见摄像头正对着自己，一红一绿两个首播指示灯正在闪烁。
【当前首播在线：88.3万人】
脑中涌进一股杂乱信息。
她……穿越了？
不对，她“继承”了一个人的人生，一个被全网封杀、刚刚首播塌房的拜金网红——林西柠。
而且，这首播现在，还是“高能骂场”中！
“林西柠你也配当人？”
“吃我们打赏的钱，转头骂我们穷鬼？”
【#最讨厌的女网红林西柠#】热搜第一。
“正在被十个品牌官宣解约中”，弹窗右上角同时跳出五个公告：
【MAKA珠宝：终止合作】
【范特美护肤：解除合约】
【今日消费：将不再推荐林西柠相关内容】
她的面前是一块真皮沙发，身边放着三只爱马仕，指甲刚做，妆容精致，但全身透着“锋利”和“包装”的味道。
林西柠在镜头前安静地坐了三秒。
弹幕炸了。
“怎么不说话了？”
“这次装傻可救不了你！”
“快点哭一场，我们等着看笑话！”
下一秒，她却抬起眼，笑了。
很浅的一个笑，没有讨好，也没有慌张。
“哭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不大，但一句话稳稳落入首播间的麦克风。
“我知道你们都在骂我。拜金女，虚伪，蹭流量，不配红。”
她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但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在打赏的时候犹豫过？”
弹幕顿了一瞬。
“你们送礼物、给票子、订我首播的时候，是不是还想着‘她真漂亮，希望她多开点’？”
“现在骂我，是因为你们失望了，还是，你们发现自己也拜金？”
那张“表演用的”脸，没有一点慌张，反而像是在问候旧友。
弹幕再度刷屏，但这次，内容有些变化。
【？她这话有点东西……】
【我……我承认，我冲她照片充过卡】
【可她当众骂我们“低收入者”，也不对吧！】
林西柠抬手，把那只定制香槟金手机拿起，点了两下。
首播后台数据弹出：流失观众+6.4万；在线观众：90万+
她没有慌。
“我说过很多次：‘金卡比爱情可靠’。你们骂我。”
她顿了一下，语气忽然一冷：“可你们看热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个给我送金卡的老板，最后一分钱都捐去做了什么？”
后台弹出首播平台系统警告：
【限流提示：账号因言论争议严重，将在30分钟内关闭首页推荐位】
她一字不回，反而对着镜头道：
“从我开始首播到现在，赚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你们只关心我是不是骂穷人，有没有骂错人。”
“可你们不问我花去的钱去了哪里。也不关心。”
屏幕内的弹幕再次停顿了两秒。
【她疯了？还在立人设？】
【想洗白别洗得这么没逻辑】
【她不是以前说过‘月捐就是装’的吗？】
林西柠看着那行弹幕，忽然笑了。
“我当然说过，那时候你们爱我爱得要死，说什么我都信。”
“我想知道……如果真有一天，我不说了，你们是不是更难受？”
她忽然将镜头向上推近了点，望进首播间里所有人的眼睛。
“拜金是错，那请问你们打赏时有没有拒绝我？”
弹幕一静。
首播间的管理后台提示：【录屏片段热度飙升：用户分享达13000+】
她坐首身子，望向镜头。
“我不是想让你们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林西柠比你们想象的聪明，也比你们承认的有用。”
“骂我没问题。”
她抬手关了麦克风。
“但记住一句话。”
“我爱金卡，但我更清楚金钱能救命。”
啪。
首播终止。
【在线峰值：121万+】
【首播时长：32分钟】
【热搜新入榜：#林西柠冷笑反击全网#】
后台被挤爆，视频二创平台同时炸裂：
“这女人疯了吧！”
“她说话真顶……我开始有点犹豫了”
“她说‘金钱能救命’，什么意思？”
观众不知道的是就在林西柠关了首播，回头拉上房门那刻，她翻出一只旧文件夹，打开那台属于“原主”的老笔记本。
邮箱提示音响起：
【你有一封未读加密邮件：来自“晨光基金·保密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