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东宫太子vs相府嫡子4

2025-08-17 2216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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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不言在别院里休养了几日,身体恢复了些许。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春花提着裙角匆匆而入,鬓边沾着几缕晨露。

见公子起来,立马将带着炭火烘烤过的披风递给公子,压低声音道:“公子仔细些,别着凉了,这几日晨雾重得很。”

檐角铜铃叮当作响,谢不言指尖着披风上暗绣的缠枝莲纹,这几日相处,他早摸清了春花的品性。

这个婢女总在天未亮时就守在廊下,将昨夜烘在地龙上的衣物备好——初春的寒气裹着湿气,最易侵入骨缝。

“公子,夫人吩咐要你一起去主院用膳。”春花抬头望着公子,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

谢不言微微颔首,墨玉的发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铜镜映出他苍白却精致的面容。他心想得快点收集能量了。

主院,兽首衔环的大门缓缓开启,檀木桌椅上早己摆满各种珍馐。

柳若芩指尖捏着鎏银茶盏,目光扫过谢不言的脸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嫌恶,转瞬化作虚假的笑意:“言儿来了啊,快请坐。”

她眼尾微挑,身后婢女立即上前拉开正对着穿堂风的主位,“公子坐这里吧。”

谢不言恍若未闻,月白色广袖扫过案几,径首走向西侧角落。

那里窗棂紧闭,檀木屏风恰到好处地挡住风口,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面:“盛饭吧。”

婢女僵在原地,余光不停的朝夫人看去。

柳若芩唇角的弧度凝住,瓷勺磕在茶盏边缘发出清脆声响,摆了摆手,叫婢女退下。

谢不言垂眸望着蒸腾的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谢安搁下手中的翡翠扳指,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身上。那双微垂的凤目、苍白却精致的下颌线条,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人重叠。

当年相府对外宣称沈氏病逝,秘密处死,还未到两岁的孩童被匆匆送往乡下。如今再见,少年单薄的身形裹在月白长衫里,举手投足间却带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倒真有几分他母亲的神韵。

柳若芩敏锐捕捉到丈夫眼底的怔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猛地起身,木椅在青石板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却笑意盈盈地将乘了一碗热粥推到谢不言面前,开口道:“言儿想必是饿了吧,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和你父亲有事找你商量。”碗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那一丝算计。

谢不言垂眸望着碗中清粥,瓷勺搅动时荡开层层涟漪。

他接过粥碗的动作优雅,指尖轻捏碗沿的弧度,仿佛握着的不是粗瓷碗,而是价值连城的玉盏。

滚烫的白粥入口,他慢条斯理地咽下,余光瞥见柳若芩紧握的拳头,替代的原主记忆里,这位继母的“关照”,恐怕远比这碗粥要滚烫得多。

远看像是一家三口正在温馨的团聚,却不知饭桌上三人的心思各异。

吃到一半,远处传来一阵抱怨的男声。

“母亲吃饭怎么不叫我,我都睡过了。”

柳若芩只是听见声音,还没看见来人,脸上就自然的挂上温柔的笑容。

朱红织金锦袍裹着青年略显臃肿的身形,金线绣就的缠枝莲纹在日光下流转着刺目华光。

来人发间嵌着枚赤金螭纹发冠,碎玉流苏随着步伐轻晃,映得那张脸愈发的白,只是那少年眼眶乌青过重,下眼睑浮肿低垂,覆着一层浅浅的紫色。

谢不言看一眼就发现了,很明显的纵欲过度,内里亏空的面相。

柳若芩:“云儿来了啊,快坐下吃饭吧。”

谢凌云一屁股重重跌坐在柳若芩身侧的椅子上,檀木椅被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几个丫鬟见状立刻捧着银盆围拢过来让公子漱口,净手。

谢安瞧着自家儿子这不成器的模样,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茶水溅出的声响混着冷哼:“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给我坐好!”

朱红织金锦袍下的少年闻言抖了抖,却顺势歪进母亲怀里,乌青眼眶下浮着两团病态的酡红,湿漉漉的目光撒娇似的望着柳若芩。

“母亲…”

“哎呀,云儿还小,好不容易一起吃饭,你说他干嘛。”柳若芩嗔怪地剜了老爷一眼,指尖蘸着帕子仔细擦去儿子嘴角的胭脂残渍。

谢云不成器的冷笑:“都及笄了,还小,你就惯着他吧。”

谢凌云突然瞥见对面的谢不言,浑身骤然绷紧——月白长衫衬得青年眉眼如画,苍白脸颊泛着雪色柔光,那双微垂的凤目仿佛浸着寒潭水,偏偏又笼着层惹人遐想的薄雾。

他喉结滚动两下,下腹腾起股燥热,却被母亲暗中掐在腰上的力道惊得一哆嗦。

谢凌云强撑着坐首身子时,发冠上的碎玉流苏跟着乱晃:“娘,这位美人..公子是?”话音才刚刚落下,腰间又传来一阵尖锐刺痛,柳若芩力道大的像是要掐进他皮肉里。

谢凌云连忙往旁边躲着:“啊!!痛!娘!!”

柳若芩咬着牙挤出笑,“往后他就是你大哥了。”

余光瞥见谢安皱起的眉,又放缓语气解释,“大哥身体不好,从小就养在安县的庄子上,你没见过也正常。”

谢凌云盯着眼前青年素白的脖颈,突然想起几日前母亲提起的替嫁人选,心口腾起股无名火。

分明说要找个病秧子顶包,怎么没说这病秧子是个能勾魂的美人。

谢凌云贼兮兮的凑到母亲耳朵旁小声道:“母亲,就不能换个人吗,把他给我...嗷嗷嗷痛,我错了别掐我了。”

耳朵被母亲死死的揪住,谢凌云不敢再多说,成功从母亲的魔爪下逃离后,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

只是吃饭时,余光还是忍不往谢不言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