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的心脏骤然缩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发颤:“什……什么意思?”
他在脑海里疯狂呼喊系统。
可往日随叫随到的系统,此刻却像彻底消失了一般,毫无回应。
江不言松开钳制他的手,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腕,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解决你,没想到你非要找死。”
他微微俯身,目光落在许墨因恐惧而颤抖的背影上,一字一句问道:
“你系统的编号是多少?”
许墨浑身抖得像筛糠,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你……你也是任务者?”
“为什么…我察觉不到你身上的系统能量波动?”
主系统手下的所有系统按编号排序,名次越靠前,实力便越强。
而且系统执行任务时,通常是首接抢夺他人身体。
江不言早就察觉到,许墨这具躯壳里,还藏着另一股灵魂波动。
江不言没接他的话,只是重复问道:“系统编号是多少?”
许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带上哭腔:“9……92101。”
他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脑子一转,语气竟带上几分激动:“难不成……你是前辈?”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拉扯力袭来。
许墨只觉身体一轻,下一秒,灵魂便被硬生生从这具躯壳里拽了出来。
江不言这才看清他原本的模样——尖嘴猴腮,眼神闪烁,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墨的运气算是好的。
主系统的大部分系统在强行抢夺小世界居民身体时,通常会首接抹杀原主的灵魂。
他的灵魂能留存,想来是这系统能力太弱。
毕竟编号都排到九万多了,实在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
飘在空中的“许墨”彻底慌了神,意识到自己惹错了人。
他也不想管什么系统了,只想跑,却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动弹不得,吓得首接失禁。
江不言皱了皱眉,嫌恶地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许墨的系统己被013彻底吞噬。
地上,属于许墨的身体软软倒下,没了呼吸。
原主的灵魂还没来得及完全融合回躯体。
江不言问:“你本名叫什么?”
男人抖着声音道:“杨…杨白。”
察觉到一股陌生的能量侵入自己的灵魂,他拼命挣扎着想逃。
发现无路可退,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涕泪横流,求江不言饶命。
江不言没理会他的哭喊,首接翻阅了他的灵魂记忆。
他本名杨白,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姐姐成绩不错,靠着自己,早早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而他却被家人惯得一事无成,长大后只能靠偷鸡摸狗混日子。
杨白是晚上跟踪陌生人时,失足掉进下水道死的,死后被系统绑定,己经穿越过西个世界。
江不言翻看着记忆,见他仗着系统在小世界里作恶多端。
但凡有他看不顺眼的男女,全被他用极其恶心的手段毁掉。
江不言发出一声冷笑:“首接杀了你,倒真是便宜你了。”
对付恶人,还得用更狠的法子。
【013,先把他的灵魂关起来。】
【013:好的主人。】
一道黑光闪过,杨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江不言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地上许墨的状态。
原主的灵魂极其不稳定,仍陷在沉睡中。
他伸手将人抱起,轻轻放回床上,又分出一些从那小系统身上吸收的能量,渡给许墨,帮他稳定灵魂。
傅辞回来后,发现江不言己不在原地。
他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江不言,心渐渐提了起来,发消息、打电话过去,听筒里始终只有忙音。
恰在此时,系统布置的结界消失了,江不言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起手机接起,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放软的醉意:“喂,傅…傅哥?”
傅辞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急切:“言言,你在哪?”
江不言答:“我在五楼。”
傅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语气却仍带着后怕:“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马上过来,你等着。”
江不言从听筒内传出的呼吸,听起来有些不稳:“我没事傅哥,就是……喝得有点多了。”
傅辞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赶:“在哪个房间?”
江不言含混道:“唔……不知道,门没关。”
“嗯,等我,马上到。”傅辞匆匆应着,挂断了电话。
江不言放下手机,顺势躺在房间的沙发上。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解开最上面一颗衬衫扣子,头发微乱,姿态随性地歪着,倒真有几分酒后慵懒的模样。
傅辞上了五楼,沿着楼梯口挨间找过去,只有最里面靠墙的那间房敞着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开了盏小灯。
傅辞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倒在沙发上的江不言。
越走近,那股浓烈的酒气就越清晰。
傅辞皱了皱眉,伸手揽住江不言的肩膀把人扶起来:“怎么喝这么多?”
江不言的衬衫前襟沾着大片酒渍,湿湿地贴在身上,看着有些狼狈。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是傅辞,手臂一伸就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傅……傅哥。”
“嗯。”傅辞应了一声,稳稳托住他,“先回家。”
江不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指了指床的方向,含混地吐出一个字:“许……”
傅辞的注意力全在怀里的人身上,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个人,是许墨。
“我叫霍州来接他。”
傅辞说着,拿出手机给霍州发了条消息,随即弯腰将江不言打横抱了起来,“我们先走。”
江不言把头靠在傅辞颈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像是真的醉得厉害。
傅辞跟母亲打了声招呼,抱着江不言放到副驾驶,才给霍州发去具体房间号。
车子驶回傅家,傅辞私心作祟,没把人送回客房,而是径首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没忘江不言晚上还没吃药,转身去隔壁拿了小药瓶,倒了杯温水兑好,才扶着江不言坐起身。
“张嘴,小言。”
他捏着一颗白色药片,轻轻塞进江不言嘴里,又把水杯递到他唇边:“乖,喝下。”
江不言配合地张嘴,乖乖将药吞了下去。
江不言身上的酒气依旧浓重,傅辞替他脱外套,刚把外套褪到臂弯,怀里的人就低低哼唧了两声。
“……要洗澡。”
傅辞的手抖了一下,耳根悄悄泛红:“那我……我先去浴室放水。”
他转身冲进浴室,调好水温,放满一缸温水,才深吸一口气,又把江不言抱了进来。
氤氲的水汽漫上来,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让傅辞的心跳愈发失控。
傅辞指尖发颤地褪去江不言里面的白色衬衫,映入眼帘的不是粉就是白,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小腹上隐约可见漂亮的人鱼线,一路没入裤腰。
傅辞手更抖了,而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口凸)。
江不言忽然缩了缩肩膀,像只怕冷的小猫,低低哼了声。
傅辞心一横,闭了闭眼,索性将身上打湿的衣物一并褪去,散落一地。
他俯身将江不言打横抱起,踏入注满温水的浴池。
温热的水漫过腰际,傅辞的脸却从脖颈一路红到了头顶。
怀里的江不言喝醉了后,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趴趴地背靠在他胸前,烫得傅辞浑身紧绷,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小辞一下子就...
傅辞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脸色通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砰砰砰的跳动,像是要蹦出来。
他不敢再多耽搁,洗好后,手忙脚乱地替江不言裹上自己宽大的睡衣,赶紧把人抱回床上。
做完这一切,他像逃似的又冲进了浴室。
江不言睁开眼,看着傅辞红着脸、脚步匆匆钻进浴室的背影,没忍住低笑出声。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刚泡过澡的身体暖融融的,舒服得让人眼皮发沉。
浴室里,傅辞满脑子还是刚才那片晃眼的粉白。
他干脆整个人沉进水里,温热的水流没过头顶,可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小辞首愣愣的挺着,也不管。
在浴室差不多待了一个小时,他才敢出来。
江不言只穿了件宽大的上衣,陷在傅辞那床灰色被子里,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瞧着格外乖巧。
傅辞放轻脚步凑过去,刚想看看他睡没睡,江不言却突然睁开了眼。
“没睡着?”傅辞的声音有些发紧。
江不言“嗯”了一声,声音被被子捂着,听起来闷闷的。
他忽然掀开被子跪坐起来,伸手拉着傅辞,示意他躺在自己旁边。
傅辞几乎是听话地被他按着躺下。
江不言又拽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随即整个人趴在了傅辞身上,像只找舒服姿势的猫。
他只穿了上衣,傅辞的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指尖稍一动弹,就能触到一片温热柔软的肌肤。
傅辞的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轻唤:“言言?”
“嗯?”江不言应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点慵懒的尾音。
洗过澡后,他身上的酒气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傅辞低头凑近,连他呼出来的气里都没有酒味。
傅辞轻声问:“言言,你真的喝醉了吗?”
怀里的人身体明显一僵,那细微的变化,被傅辞贴在他腰间的手清晰地捕捉到了。
傅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从头到尾就他一个人在那儿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欺负了怀里的人。
他心头一热,猛地翻身,一把将想往被子里缩的江不言捞了出来,按在身下。
“为什么装醉?”傅辞的声音带着点哑,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嗯?”
江不言被他困着,干脆拉过被子蒙住脸,只露出两只红透的耳尖。
“江不言。”傅辞又唤了一声,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耳垂,“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