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言难得睡了场好觉,醒来时被子里还带着暖烘烘的余温,连平日里总冰着的手脚都热乎乎的。
只是身侧的位置空了,昨晚睡在旁边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他小腹微微发涨,意识彻底清醒过来,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便往浴室走。
没成想刚拉开门,就一头撞进了傅辞怀里。
浴室里的味儿还没散,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还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傅辞红着脸,揽住肩膀,半推半劝地送了出去。
“等会...”
等他再进去时,浴室里己满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带着清甜的茉莉香。
早上七点。
江不言没了再睡的念头,回自己卧室洗漱完毕,才慢悠悠地下了楼。
傅辞己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旁。
窗外下着雨,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斜斜落下,透过落地窗望去,窗外枝叶在雨里摇摇晃晃。
江不言很喜欢这样的雨天,尤其爱听小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他低头吸了口王妈做的清汤面,目光却没离开窗外。
傅辞的视线却落在他身上。
傅辞咬着碗里的煎蛋,余光总忍不住往江不言的唇上飘。
昨晚的触感还依稀在脑海里,唇软软的,说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男生的唇是甜的。
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打断了傅辞的思绪。
他划开屏幕,是母亲宋巧芝发来的消息。
【宋巧芝:小辞,金港下午有场拍卖会,你记得去。我和你爸没空。】
【宋巧芝:里面有套珠宝你帮我拍下,下个月陈家小女儿办礼,得提前备好礼物。】
紧跟着,傅辞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连串图片,是那套珠宝的图片。
像他们这样的豪门,海城最大的拍卖会,但凡有珍品,总会提前把资料送过来。
【傅辞:好。】
【宋巧芝:记得带上小言,你们也趁机看看,有喜欢的就拍下。】
【傅辞:知道了。】
傅辞指尖在屏幕上滑了滑,目光停留在一张图片上。
其中有一枚狐狸形状的玉坠。
仅看照片就能看出质地细腻温润,白如羊脂,雕成的小白狐蜷着身子,尾巴被含在嘴里,模样讨喜得很。
介绍里写着是国内某位玉雕大师的作品,起拍价就高达两千万。
傅辞盯着图片看了几秒,心里微微动了动。
他放下手机,抬眼看向江不言:“下午有场拍卖会,要不要一起去?”
江不言抬眸:“拍卖会?”
傅辞点头,“我妈让我帮她拍件东西,你要是去了,也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江不言没多想,应了声:“好。”
傅辞:“要不要我把拍卖品发给你看看?除了压轴的,其他的都能看。”
江不言点头应好,刚要伸手接手机,才想起两人还没加联系方式。
他主动点开自己的二维码,递到傅辞面前:“你加我吧。”
傅辞扫完添加好友,视线落在江不言的头像上——是只毛茸茸的小白狐狸,圆眼翘尾,看着格外灵动。
他心头一跳,这未免也太巧了。
傅辞按捺住翻涌的情绪,抬眼看向江不言时,眼底还带着未褪的惊讶。
江不言察觉到他的异样,随口问:“怎么了?”
傅辞定了定神,斟酌着开口:“你的头像是只小狐狸,挺特别的。”
江不言顿了顿,解释:“之前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是只小狐狸,后来就对狐狸莫名有好感了。”
“这只狐狸是我在国外养的,叫小白。”
傅辞刚想接话,话到嘴边又猛地咽了回去。
他心想,若是说自己梦见的老婆是只男狐狸精,模样还偏偏是眼前这人。
怕不是要被当成变态?
他指尖攥了攥手机,把涌到舌尖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含糊地应了声:“挺可爱的。”
江不言望着傅辞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里浮起几分疑惑,微微眯着眼盯着他。
傅辞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目光:“我也挺喜欢狐狸的。”
江不言眼里的疑惑淡了些,弯了弯唇:“真的吗?那有机会带你见见小白。”
傅辞心头一动,立刻应道:“好。”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
金港拍卖场门口,车水马龙。
霍家与楚家作为有头有脸的家族,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许墨跟在霍州身后,两人刚走进前厅,就撞见了往里走的傅辞和江不言。
“辞哥!你也来了?”霍州眼睛一亮,拉着许墨快步上前。看见江不言时,他又笑着点头:“小言。”
傅辞和江不言正背对着他们往里走,听见声音便转了身。
傅辞淡淡颔首:“挺巧。”
许墨站在霍州右后方,先是冲傅辞笑了笑,可视线扫过傅辞身旁的江不言时,嘴角那点笑意悄悄往下压了压。
拍卖会还没开场,侍者引着几人上了二楼包厢,很快端来精致的酒水和点心,摆在茶几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霍州拿起桌上的拍卖手册,指尖捻着纸页翻了几翻,停在一页清代青花瓷瓶的彩页上,那瓷瓶釉色温润,花纹细腻雅致。
“家里老爷子就好这口古董玩意儿,回头看看能不能拍下来给他添个藏品。”
他边说边抬眼,冲傅辞扬了扬下巴,“欸对了,辞哥你今天是冲着什么来的?”
傅辞伸手从手册里抽出夹着的一张单品介绍,指腹点了点上面的珠宝图片:“喏,这套首饰。”
霍州凑过去一看,只见图上是套粉钻首饰。
他挑眉笑起来,语气带了点调侃:“首饰?辞哥这是要送人的?”
傅辞收回手,淡淡道:“家里人要的。”
另一边。
江不言去了趟洗手间,刚推开门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许墨堵住了去路。
洗手间里没有监控,许墨脸上那副温和模样卸下。
他本就心胸狭隘,又极爱记仇,自从绑定系统,除了那些身负气运的人,其余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炮灰。
“那天,接电话的人是你吧。”许墨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审视的冷意。
江不言疑惑的看着他:“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