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转身,从衣柜里翻出条自己夏天穿的短裤,递过去:“这个可以系裤绳,你试试。”
江不言接过来,乖乖应道:“嗯嗯,可以。”
见人穿好回后,傅辞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江不言忽然凑近,微微踮起脚,指尖轻贴上他的额头。
“傅哥,你怎么脸这么红?”
江不言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下颌。
傅辞下意识抬起双手,握住了眼前人的腰。
他的睡衣很大,男生穿着很是宽松,布料很软很薄,轻轻一握,就能感受到掌心下的细软的腰线,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傅辞指尖不受控制地收紧。
江不言被那力道带得往前踉跄半步,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双手撑在胸膛上。
江不言抬头,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眼里碎成点点星光,透着几分无辜:“怎么了?”
傅辞只觉掌心发烫,猛地松开手。
江不言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瓷白的脖颈往下滑,钻进衣领里。
傅辞莫名感觉喉间泛起一阵干涩,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结。
他的目光不受控地从男生微敞的衣领往上移,掠过嘴唇、眼睛,最后落在那湿漉漉的发梢上。
傅辞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给你吹头发吧。”
江不言眨了眨眼睛,顺从地点点头,“好。”
江不言在沙发上坐下,傅辞拿起吹风机,绕到他身后。
温热的风裹挟着洗发水的清香在房间里弥漫。
除了吹风机呼呼的声响,空气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交织。
吹风机的声音不大,傅辞特意先问过江不言温度,调到他觉得舒服的档位,才细心地吹了起来。
江不言眯着眼睛靠在沙发里,暖风裹着舒服的温度拂过发丝,让他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下来,眼皮渐渐发沉,竟有些昏昏欲睡。
才刚八点,夜色还浅,时间尚早。
吹完后,关掉吹风机,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
傅辞放下东西,打破寂静,问道:“要看电影吗?”
江不言含混地应了声“嗯”,鼻音带着点慵懒。
“想看什么类型?”傅辞又问。
“都行。”江不言靠着沙发背,声音轻飘飘的。
傅辞随手点开一部片子,画面透着淡淡的胶片质感,看着像是部节奏舒缓的文艺片。
傅辞坐在一旁,隔着点距离,江不言不动声色挨着移了过去。
距离近得有些过分,两人的大腿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傅辞的注意力半点没在屏幕上,眼角的余光全黏在身旁人身上。
沐浴露的清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他莫名觉得,常用的沐浴露有些过于香了。
文艺片的节奏实在太慢,镜头慢悠悠地晃着。
江不言看着看着,脑袋便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
终于,他像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轻轻靠在了傅辞的胳膊上,呼吸渐渐变得清浅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傅辞侧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江不言?困了?”
江不言并未深眠,意识尚有些朦胧,闻言只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细的“嗯”。
傅辞:“去床上睡,别着凉了。”
这次,江不言没再回应,只保持着靠在他肩头的姿势,呼吸均匀了些。
傅辞小心翼翼地抬手,掌心虚虚托住江不言的侧脸,靠在自己肩上。
另一只手臂缓缓穿过膝弯,稍一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
江不言身上的灰色睡衣随着动作往上缩了缩,露出一小截莹白细腻的腰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白。
傅辞喉结微动,刻意移开视线,抱着男生轻步走到床边,小心地将人放下,又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江不言似乎有些畏寒,刚沾到床单便下意识地往里蜷缩了些。
傅辞看了一眼,转身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他还没洗。
怕打扰到床上熟睡的人,他连吹风机都拿到浴室里用。
呼呼的风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等关掉时,外面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傅辞走出来,微湿的红发被吹得蓬松柔软,带着水汽的清润。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坐下,轻轻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关了床头的小灯。
黑暗瞬间漫上来。
傅辞背对着江不言躺好,他平时本就睡得晚,成年后,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夜生活里消磨掉的。
此刻睡意全无。
他摸出手机,指尖划开屏幕,戴上一只耳机,点开了一段赛车视频。
刚洗过澡,身体本就热,像揣了个小火炉。
朦胧间,有团冰凉的东西悄然探过来,轻轻贴上他的小腿。
那触感骤然而至,凉得傅辞心头一跳,他猛地掀开被子,以为是什么东西钻进了被窝。
“唔……”
江不言被这动静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怎么了?”
傅辞下意识将手机屏幕转向那边,微光一晃,才看清那团冰冷的东西,是江不言的脚。
他慌忙按灭屏幕,把掀开的被子重新拢好,又轻轻拍了拍江不言身上的被角,声音放的极轻:“没事,没事,睡吧。”
话落,身侧的人又往他这边挪了挪,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
傅辞摸了摸江不言的脸,有些凉,没多想,手臂己经环了过去,将人稳稳揽进怀里。
他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地漫过去。
江不言舒服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口蹭了蹭,像只寻到热源的小猫。
傅辞的大脑有瞬间的宕机,一片空白。
手臂环住男生的腰,没有衣服的阻挡,指尖能清晰接触到那细腻温热的肌肤,连同心跳都跟着乱了节拍。
江不言不止脚冷,连手也是冰的。
傅辞索性脱了上衣,腾出一只手,握住江不言微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捂热。
过了一会儿,他又揽着江不言的腰臀,将人往上抱了点,腿圈住江不言的脚。
意识渐渐沉下去,伴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傅辞也坠入了梦乡。
梦里,又是那个熟悉的场景。
水汽蒸腾的大浴池里,温热的水波轻轻晃漾。
他怀里抱着个人,对方背对着他,肩膀窄窄的,白得晃眼,一对狐狸耳朵藏在乌黑的发丝间,格外显眼。
傅辞又被困在躯体里,手自己动了起来,轻轻揉了揉怀里人的耳朵,立刻被对方伸手拍开了手背。
熟悉的声音响起:“哥哥,好痒,别揉我耳朵。”
怀里的人突然转过身,双臂一伸环住他的脖颈,脸猛地凑近,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喑哑:“言言,让哥哥亲亲好不好?”
“亲亲耳朵也行?”
他的呼吸落在狐狸精的耳尖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下意识微微侧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那片柔软的耳垂,随即张开嘴,用齿尖极轻地啃咬了一下那白绒绒的耳尖。
雾气般的朦胧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愈发清晰。
傅辞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动了动手指,视线渐渐聚焦,终于看清了怀中人的脸
分明是江不言的模样。
“江不言?”
他刚要唤出声,唇瓣便被猛地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