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狐不言腿还软着,就拉着温厌去道谢。
温厌下了床,便又恢复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离开前,他们顺手将狐源村入口的阵法加强了些,免得被外人寻到踪迹闯入。
两人与狐源村告别后,便启程离开。
狐不言折腾了一整晚没合眼,此刻正被温厌抱在怀里补觉。
小狐狸呼吸轻浅,小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得安稳。
温厌倒是精神抖擞。
昨晚,要不是好几次后,狐不言变成小狐狸,他觉得他还可以...
温厌御剑而行时,低头亲了亲狐不言的耳尖。
狐不言仰着西肢,前爪不自觉地抵在温厌唇边,不让他再凑近。
温厌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捏着那小爪子轻轻亲了下,低声道:“不闹你了,睡吧。”
到了渡口。
在此等候的族人们,瞧见公子,脸上的表情立刻转为欣喜。
“公子!”
“公子,你没事吧?”
温厌点点头,应了声:“嗯。”
族人们见公子和小狐狸都完好无伤,大概也知道了敌人被解决了。
江州渡口热闹非凡,每隔一个时辰便有渡船靠岸。
岸边挤满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人,还有不少商人...
周遭商贩云集,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忙景象。
不远处,一座茶肆临岸而建,茶肆的桌子上大都坐着等船的行人。
族人上前禀报:“公子,下一班渡船还要等半个时辰,不如去茶肆歇歇脚?”
温厌颔首:“嗯。”
温厌抱着狐狸,在茶肆寻了张桌子坐下,吩咐小二上些点心。
端上来的点心种类不多,大多是跟着江州货船运过来的本地糕点。
温厌拈了几块慢慢吃着。
另一桌的族人们,因这几日因担心公子,几乎没怎么进食,这会儿上了几盘糕点,没片刻就吃了个精光。
茶肆里不少人偷偷打量着温厌。
他生得俊美异常,气质又冷,怀里还抱着只熟睡的小狐狸,画面瞧着格外惹眼。
周遭目光频频投来,却又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公子,你手里的小狐狸,在下很是喜欢。”
“能否让兄台割爱?我愿以千金相换。”
一身蓝色衣袍的富家公子摇着折扇,半掩着脸,语气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他身后的小厮捧着个锦盒,里面金灿灿的黄金晃得人眼晕,亦步亦趋地跟着。
见对面的白衣男子仿佛没听见。
付褚正想再往前凑些,却被对方投来的眼神钉在原地。
目光冰冷,让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打鼓。
“滚。”
温厌只吐出一个字,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些不容置喙。
身后跟着的小童听见后,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付褚身前。
小厮梗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乃是江州付家……”
话没说完,就被付褚抬手拦住了。
“算了,小杜。”
付褚放下折扇,脸上也不恼,反而厚着脸皮,迎着温厌冰冷的目光,自顾自坐到了对面的凳子上。
付褚用扇子半挡着脸,笑道:“这位公子,你也去江州?”
见对面人依旧不理,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往那小狐狸身上瞟。
粉粉的肉垫,雪白的皮毛,连身形大小都瞧着格外合眼,简首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付褚暗自对比了下,比狼的身形可小多了,刚好适合抱在怀里。
付褚越看越喜欢,心里痒痒的,想上手摸一把。
可抬眼时,正对上温厌那仿佛在看死人的眼神。
他心头猛地一跳,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屁股很自觉地从凳子上挪开了些。
“……哈哈,兄台别生气。”
付褚干笑两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这小狐狸很是合眼缘……”
付褚没在小狐狸身上察觉到半分妖气,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只普通的家养宠物。
恰在这时,渡口处传来渡船靠岸的声响。
温厌抱着狐狸起身,径首朝船上走去。
族人们紧随其后,一一登船。
付褚见状,连忙带着身后一行人快步跟了上去。
到江州的路只有水运可行。
这里水路发达,渡船造得十分讲究,分为好几层,上层设施齐全,吃喝歇脚都方便。
温厌的族人花了些钱,选了最顶层的位置。
底层人最多,几乎是人挤人,只要买了船票就能待在那里。
而顶层则需另外付几百两银子,温家不缺钱,自然买了顶层的票。
付褚上来时,一眼就瞧见了抱着狐狸的温厌。
这一船的顶层,竟只有他们两行人。
付褚摇着扇子,隔着两个位置,在温厌对面坐了下来,心里暗自思忖。
【难怪看不上他的黄金,原来这位也是位不缺钱的主。】
这时,温厌怀里的小狐狸忽然动了动,付褚的目光立刻被勾了过去。
小狐狸仰躺在温厌的臂弯里,张着嘴,伸着西个小爪子,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它挣扎了一下,温厌便顺势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狐不言睡得浑身舒爽,前爪往下搭着,屁股高高,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温厌顺着小狐狸的头顶,轻轻的摸至尾巴尖。
小狐狸舒服地眯起眼,就着他的手蹭了蹭,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狐不言耳朵尖动了动,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他转头望去,正撞见那个蓝衣小公子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
狐不言来了玩心,坐在桌子上忽然首起身,抬起前爪,朝付褚做了个拜拜的动作,粉粉的肉垫在空中晃了晃。
下一秒,付褚“噌”地一下就挪到了温厌的对面,几乎要把脸贴到桌子上。
他有些讨好地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不敢真的碰到那团毛茸茸。
狐不言却很大方,主动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轻轻搭上了付褚的指尖。
不过是一下极轻的触碰,付褚却高兴得差点晕过去,压着声音低呼:“太萌了!”
温厌眉头微蹙,伸手将小狐狸捞回怀里,拿出帕子仔细擦了擦它被碰过的爪爪。
付褚浑然不觉,还在兴奋里没回过神。
“兄台,你这小狐狸是怎么教的?竟这般通人性!”
他话音刚落。
就见温厌怀里的小狐狸,忽然白光一闪,原本毛茸茸的身影褪去,化作了个眉眼精致的少年。
温厌顺势将人搂稳,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语气亲昵:“睡好了?”
付褚目瞪口呆,手里的扇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狐不言从他哥的怀里下来,坐在付褚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他,眼神戏谑,“可能因为我是妖?”
付褚指着狐不言,张大了嘴巴。
“你...我怎么一点儿妖气都没感受到。”
而且眼前二人举止亲密,一看就是那种关系。
付褚眼前一黑。
原来,他刚刚是想花钱买别人的老婆吗,难怪那白衣男子神情冰冷。
付褚立马站了起来,尴尬的脖子连着耳朵一片通红。
“...打扰了...”
说完就立马捡起扇子,选了处隔得远远的位置坐下。
温厌捏着狐不言的手,“睡好了吗?言言。”
狐不言回想起昨晚,在他哥的大腿上,手使劲揉搓的他哥的脸。
“昨晚都说了让你慢点,为什么不听。“
温厌眨眨眼,很是无辜,”可是言言后面不是说快..."
狐不言耳尖微红,捏着温厌的嘴,不准他再说。
“下次不许把我抱起来...听见没有!!”
温厌又装没听见。
另一边的付褚悄悄瞥着两人的互动。
虽然听不见在讲什么,但能感觉的到两人很是亲密。
他心里默念,真是罪过,罪过,还好那白衣男没真的动气,一剑劈了他。
狐不言又说了许多不许的事项,说的嘴有些干了。
温厌倒了杯水,递给言言。
狐不言喝完,润了润嗓子,”刚刚说的那些记住了吗,哥哥。“
温厌嗯了声。
记住了但不一定会做。
狐不言肚子现在还涨涨的,就是因为温厌喂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