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羞耻让黎苏月浑身发抖,猛地推开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腿上跌落到地上,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甚至忘了行礼,匆匆丢下一句“奴婢告退!”便如同身后有猛兽追赶般,头也不回地冲向殿门。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萧彻并未阻止,只是慵懒地靠回椅背,唇角勾起一抹餍足的弧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幽暗深邃,带着尚未褪尽的情潮和一丝意犹未尽的玩味。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柔软触感和颈间细腻的肌肤纹理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自己同样沾染了她气息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和清甜的味道。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刚才激烈亲吻留下的暧昧气息。
感受到体内被强行压下的燥热,因刚才那个激烈绵长的吻,再次汹涌澎湃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欲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宽大龙袍的下摆处支起一个弧度。
低头看了看,心里不禁暗骂一声。
萧彻就这么靠在椅背上,胸膛微微起伏,努力调息着,试图让那沸腾的血液和叫嚣的欲望平息下去,目光落在书案上堆积的奏折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全是她刚才在他怀里睡着时毫无防备的恬静,以及被他吻得浑身发软、眼神迷离的模样,端起旁边早己凉透的茶盏,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火焰,只能闭上眼,努力平息着翻腾的气息和身体深处那股躁动不安的渴望。
御书房内,只剩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的旖旎气息。
黎苏月猛地拉开沉重的殿门,几乎是跌撞着冲了出来。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脸颊上的滚烫和唇瓣的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苏月姑娘?”不知何时,候在殿外的钱德海见黎苏月如此惊慌,立刻迎了上来,面带关怀
黎苏月瞬间回神,强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迅速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异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钱...钱公公。”
“哎,姑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钱公公语带关切,眼神却敏锐地扫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和泛红的耳根,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分毫,“可是御茶房那些丫头太笨,把姑娘气着了?还是累着了?”
“没、没有,谢公公关心。”黎苏月连忙摇头,“奴婢……该回昭阳殿了。”
”钱公公点点头,“唉,辛苦姑娘了。”钱德海叹了口气,一脸感谢,“不过姑娘放心,咱家瞧着那几个丫头经姑娘指点后,定能长进不少。”然后招了招手,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机灵的小太监立刻小跑着过来。
“小顺子,”钱德海吩咐道,“你亲自送苏月姑娘回昭阳殿。路上小心些,务必把人安安全全、妥妥帖帖地送到贵妃娘娘跟前儿,记住了吗?”
“是!师父!奴才记住了!定把苏月姑娘平平安安送回去!”小顺子响亮地应道,对着黎苏月露出一个殷勤的笑容,“姑娘,您请这边走。”
黎苏月如蒙大赦,对着钱德海匆匆福了福身:“谢钱公公。”便再不敢停留,跟着小顺子,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钱德海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浅碧色身影消失在宫道转角,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敛去,转身,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殿门,眼神停留了片刻,嘴角带笑,整了整衣袍,“陛下也该渴了,咱家去看看茶水可准备妥当了,”说着走向茶水房方向。
之后钱公公总是时不时用同样的借口将自己借调过去,但是次数多了,就算姜贵妃再放心,也难免要问上几句。
这不,这日,黎苏月回来,便被姜贵妃召见了。
昭阳殿正殿,姜贵妃斜倚在铺着金线蟒引枕的贵妃榻上,指尖捻着一串莹润的翡翠佛珠,凤眸半阖,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目光在黎苏月踏入殿门的瞬间便己锁定在她身上。
“奴婢苏月,叩见贵妃娘娘。”黎苏月依礼跪拜,额头轻触冰凉的地面,姿态卑微。
“起来吧。”姜贵妃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目光却如同探针,一寸寸扫过黎苏月低垂的脸庞,“听说,今儿你又去御书房了?”
来了!
黎苏月心弦瞬间绷紧,依言起身,依旧垂着头,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指节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受宠若惊的惶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回娘娘,是御茶房的姐姐们来找的奴婢,说是害怕把握不好,这便请奴婢过去帮着看着点。”
“哦,就这些,那为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姜贵妃尾音微扬,语气危险。
黎苏月立刻屈膝跪下,姿态恭谨卑微,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局促:“回禀娘娘,奴婢是因着帮着整理新贡的几篓‘蒙顶甘露’,钱公公让奴婢们先挑拣分装妥当备着。因而便耽搁了些时辰。”
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实质,后背微微绷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膝上的衣料。
“是吗?”姜贵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尖的玉如意轻轻敲击着榻沿,“本宫倒是不知,何时连新贡的茶叶,都要你一个小宫女去经手分拣?”
要知道这种入口的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接触,一般都是有专人负责,而这些人可都是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