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仗着这几份宠爱得他的庇护，但护得了一时可护不了一世，而是次数多了，那点子喜欢也就消耗光了，都说娱乐圈水深，但是这古人的后宫不见得就简单，怕是比娱乐圈的勾心斗角更甚，自己现在无权无势，也没有把握与身后站着丞相的姜贵妃抗衡，一旦自己没了宠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冒头倒不如隐藏起来，
想通一切，黎苏月心里也有了计划，于是假装很惊讶，猛地抬起头，惊愕万分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看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灼热和不容置疑的意味。
瞳孔因震惊而放大，脸色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彻将她这震惊的模样尽收眼底。他心中那点被拒绝的阴霾似乎因她这“惊喜过度”的反应而消散了些许，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碎发，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冰凉的脸颊肌肤，声音带着诱哄般的温和：“告诉朕，你喜欢什么封号？‘柔’？‘婉’？还是……朕为你另拟一个？”
他的触碰带着电流般的酥麻感，似是让黎苏月瞬间从惊愕中惊醒！
“不……陛下！”黎苏月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和恐惧而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和决绝，也顾不上害怕，在他腿上挣扎起来，试图摆脱他的禁锢，“奴婢不敢！奴婢是万万不敢受此恩典！”
萧彻唇角的弧度瞬间凝固！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之大，勒得黎苏月闷哼一声，几乎喘不过气，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温和瞬间被冰冷的怒意取代，如同骤然结冰的湖面，寒意刺骨。
“不敢？”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落，“朕说配得上，谁敢说不配？你是在拒绝朕？”
巨大的压迫感让黎苏月浑身冰冷，她毫不怀疑，此刻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等待她的将是雷霆之怒。
泪水迅速在眼眶中积聚，“陛下息怒！”她不再挣扎，只是仰着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异常清晰和坚决，“奴婢并非不识抬举，只是奴婢惶恐，陛下天恩浩荡，奴婢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只是……只是……”
声音哽咽，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萧彻玄青色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只是什么？”萧彻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搂着她的手臂却下意识地松了一丝力道。
黎苏月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凉：“只是昨日之事，实属意外，奴婢卑贱之躯，能侍奉陛下己是……己是僭越天恩，万死难辞其咎！岂敢再奢望名分？此其一也……”
“其二……”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萧彻，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一种近乎悲壮的忠诚，“奴婢……奴婢本是微末之人，蒙丞相相救，将自己送到宫里侍奉贵妃娘娘，奴婢虽愚钝，却也知忠义二字！若……若因此事便……便背弃旧主，奴婢良心何安？此等忘恩负义、不忠不义之事，奴婢宁死……亦不敢为！”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凄楚的决绝，泪水不断滑落，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眸里。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指节泛白，仿佛那是支撑她说完这番话的最后力量。
“其三……”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飘渺的向往和彻底的卑微，“奴婢……奴婢自知福薄，只愿……只愿安分守己，尽心服侍贵妃娘娘左右，待到……待到年岁到了，放出宫去，寻一处清净之地了此残生……便是奴婢最大的造化了……求陛下……成全奴婢这点微末心愿吧！”
说完，她再次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萧彻坚实的胸膛上，身体因哭泣和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不再言语，只余下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内殿中回荡。
萧彻沉默了，低头看着怀中哭得浑身颤抖、卑微乞求的小女子。
意外？她将昨夜的亲密视作一场“意外”？
她竟将对姜玉婉看得如此之重，为了报恩，哪怕明知姜玉婉不受待，也毫无怨言，甚至不惜以死相胁，只为不背弃旧主？！
出宫？她心心念念的，竟然是离开自己，可见心里是半点没有自己，想必昨日的自愿也是因为害怕受到牵连。
是了，每次都是自己主动挨上去，而她每次都避之不及。
可原本自己都己经下定决心放了她，可她偏偏又自己送上门，现在她己经是自己的人，想要出宫？
哼，痴人说梦！
既然她不愿，那便算了，但是她想离开，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
萧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怒意己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沉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禁长长地地叹了口气。
搂着她的手臂，从刚才的禁锢，变成了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更紧密的拥抱，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恐惧和泪水都包裹起来。
“罢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沙哑和妥协，在黎苏月的头顶响起，沉重得如同叹息，“你既如此，朕……便依你。”
黎苏月哭泣的身体猛地一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
萧彻感觉到她的欣喜，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低下头，下颌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和不甘。
“名分之事暂且不提，你也可以继续待在昭阳殿。”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千斤重，“但朕也有一个要求...”
“什.....什么？”
“以后若朕要见你，你不可以拒绝，不然....”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黎苏月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听到后面的，也顾得什么，连忙点头答应，想着先应付过去，大不了自己到时候推脱有事就行。
她的那点小心思被萧彻看在眼里，但是却什么也没说。
将怀中的人儿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冰冷的泪痕，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哭得红肿、却依旧难掩清丽的双眼，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好了，别哭了，朕不是都答应了吗。”
黎苏月怔怔地望着他，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里，又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疲惫的蝶翼，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
身体也终于不再僵硬，带着一种虚脱般的顺从，软软地靠回了他坚实的怀抱里，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是……奴婢……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