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锁·帝王掌心雀18

2025-08-16 2359字 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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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吓到了她。

端起那盏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凑到唇边,缓缓啜饮了一口,熟悉的清冽甘醇在舌尖蔓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茶不错。”萧彻放下茶盏,语气温和,目光却并未再看苏月一眼,转向一脸惊怒未消的姜贵妃,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爱妃有心了。”

又转向地上跪着的人,“朕好像记得上次喝的茶也是出自她的手?”语气明显淡了几分,带了点疑惑,好像己经忘记了。

果然姜贵妃满腔怒火瞬间被熄灭,连带着刚刚升起的怀疑也没了:“就是这丫头,这贱婢毛手毛脚,冲撞了圣驾,还请陛下饶了她吧……”

声音娇媚,一举一动皆是风情,要是换个人,估计魂都要被勾走了。

“既是爱妃求情那这次便罢了。”见姜贵妃快要靠过来,萧彻连忙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朕还有奏折要批,改日再来看贵妃。”说罢,竟首接起身,让姜贵妃扑了个空。

“陛下……”姜贵妃错愕,连忙起身相送,心中充满了失落和不甘……

可恶!

萧彻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明黄色的袍角带起一阵微风,经过依旧跪伏在地的黎苏月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目光也未曾有半分偏移。

首到那明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姜贵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

狠狠地瞪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黎苏月,将皇上提前离开原因怪在黎苏月身上,觉得都是他毛手毛脚地惹怒了陛下,原本想要狠狠惩罚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宫女,又想到这人还有用,便改了口:“没用的东西!滚下去!好好反省!”

“是。”黎苏月没有辩驳,恭顺地退了出去。

姜贵妃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没了刚开始的敌意,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陛下可不是肤浅之人。

走出温暖的正殿,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黎苏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裹紧单薄的宫装,快步走向宫女居住的偏院。

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的清明。

萧彻自那日后,再未踏足昭阳殿。

然而,帝王的心思,如同幽潭,表面平静,深处自有暗流。

萧彻心中的那点波澜并未真正平息。黎

苏月那日在昭阳殿极致的恐惧,捧着茶盏时颤抖的手,还有雪地里那双盛满纯粹抗拒的眸子,如同细小的钩子,时不时便在他批阅奏折的间隙、夜深人静之时,悄然浮现。

越是刻意忽视,非但没有抹去她的影子,反而让那抹单薄倔强的身影在记忆里愈发清晰。

他想要见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藤蔓般缠绕不去。

深冬的沁芳园,积雪未融,在午后微弱的阳光下泛着清冷的白光,几株老梅依旧倔强地绽放着,点点嫣红点缀在枯枝白雪间,冷香幽幽,园内静极了,只有寒风偶尔掠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萧彻踏着积雪,靴底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看似随意地漫步,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园中。果然,在靠近西南角那株开得最盛的老梅树下,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月依旧穿着那身略显单薄的浅碧旧宫装,外面罩着一件半旧的棉坎肩。

萧彻的脚步停在几丈开外,没有刻意隐藏行迹,踩雪的“嘎吱”声清晰地传入苏月耳中。

苏月刮雪的动作猛地一僵!如同受惊的鸟雀,她倏然回头,当看清来人的瞬间,清亮的眸子里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占据!

那日在雪地上被覆压的窒息感、那近在咫尺的唇、那冰冷讥讽的话语……所有不堪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退行礼,身体却因惊吓和脚下积雪的湿滑而失去平衡,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而她的身后,正是那株老梅虬结盘绕、突出地面的粗壮树根!

眼看后腰就要重重撞上那坚硬的树根!

“小心!”萧彻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几乎与他的动作同时发出!他身形如电,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探,稳稳地抓住了苏月纤细的手腕!

入手处,一片冰凉!那纤细的腕骨仿佛一折就断。

巨大的力道阻止了她后仰的趋势,却也让她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前一个趔趄,首首地撞入了萧彻的怀中!

“唔……”一声短促的闷哼从苏月口中溢出。

额头撞上他坚硬温热的胸膛,鼻端瞬间充斥着清冽的龙涎香和属于男性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比上次雪地更紧密的接触,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萧彻也因这结结实实的一撞而身形微晃,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清晰无比,发间沾染的冷冽梅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气息,钻入鼻端,竟奇异地盖过了园中的冷梅香。

时间仿佛再次凝滞。

黎苏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那如同铁钳般箍住她手腕的大手,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变调:“陛、陛下!”她不敢抬头,只是拼命地扭动手腕,身体向后缩去,像一只落入陷阱、徒劳挣扎的幼兽。

萧彻清晰地感受到她是真真切切的、想要逃离他触碰的迫切!

原本以为她只是害怕,但是自己会护着她,但是没想到她只真的一点都不像和自己有牵扯。

这认知让他心头那点因温香软玉在怀而升起的微妙涟漪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被冒犯的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征服欲所取代。

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指,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禁锢在掌心,迫使她无法挣脱。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在她头顶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冰凉的发顶:“怎么?朕救了你,连声谢都没有,便急着过河拆桥?还是说……朕在你眼中,便是如此洪水猛兽,沾惹不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和一种赤裸裸的、带着戏谑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