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阳被推得踉踉跄跄,面罩下的脸都绿了:“大师!大师!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
立予珩充耳不闻,一把推开教堂大门。
“轰!”
厚重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教堂内部昏暗阴森,一排排长椅整齐排列,尽头是一个被红布遮盖的高大物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启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大、大师…那幅画就在红布后面…”
立予珩悠哉悠哉地往里走:“怕什么,不就是幅画吗?还能跳出来咬你不成?”
话音刚落,红布突然无风自动,缓缓滑落。
一幅巨大的油画显露出来。
画中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背对着画面,站在一片血海之中,他的脚下踩着无数扭曲的人体。
李启阳倒吸一口凉气:“就、就是他!我刚才就是指着这幅画说他是恶魔,结果——”
“结果画开始流血,蜡烛变绿,镇民全跑了?”
立予珩接话道,眼睛却紧盯着画中的背影,“嗯…这构图不错,色彩运用也很到位,就是题材阴暗了点,挂客厅不太合适。”
李启阳:“……?”
现在是评价艺术品的时候吗?!
立予珩眯起眼睛,缓步走向那幅诡异的油画。
随着距离拉近,他敏锐地察觉到画布表面覆盖着一层极细的粉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荧光。
“小系统,扫描一下这幅画。”他在脑海中命令道。
0090迅速启动分析程序:【太子爷,检测到画布上含有致幻物质,接触后会使人产生强烈幻觉。那些'流血'和'绿蜡烛'应该都是幻觉效果。】
立予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果然如此。”
他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李启阳:“你当时是不是碰了这幅画?”
李启阳一愣,回忆道:“好像…是摸了一下…我想把红布掀开…”
“这就对了。”立予珩打了个响指,“你中了致幻剂,看到的都是幻觉。至于那些镇民…估计是集体癔症发作。”
李启阳一脸懵逼:“可是大师,我那件白大褂上真的有血啊!刚才您抱着您…老婆时,不是也看见了吗?”
立予珩眼神微妙地盯了他两秒:“……你从进副本开始,难道就没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衣服吗?”
果然是“菜鸡攻”啊,啧。
最后能赢全靠读档吧?
立予珩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嫌弃。
这种傻气可别传染给他。
要不然可钓不到老婆了。
“我……”李启阳结结巴巴地回忆,“我被传送到教堂里,一睁眼就被绑起来了,根本没机会看……”
立予珩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一脸嫌弃地指了指李启阳的裤腿:“你现在低头看看。”
李启阳低头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他的裤腿上赫然沾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己经干涸发黑,像是很久以前就浸透了布料。
“这、这不可能!”他惊恐地拍打着自己的裤子,“我明明换了衣服!这血是哪来的?!”
立予珩抱臂靠在长椅上,懒洋洋道:“你确定你‘换’了衣服?”
李启阳僵住了,他猛地扯开自己的外套,里面依旧是那件染血的白大褂。
“我明明……”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明明记得我换了一身……”
“幻觉。”立予珩打了个响指,“从你碰那幅画开始,你就没真正清醒过。”
李启阳的瞳孔剧烈收缩,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那我现在……”
“你现在还是幻觉的一部分。”立予珩笑眯眯地补充,“包括你看到的我,可能也是假的。”
李启阳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上:“那、那我怎么办?!”
立予珩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凉拌喽。”
他暗自得意,心里嘀咕:略略略,吓不死你!
谁让你贼眉鼠眼地偷看我老婆!
0090:【……太子爷,您觉得您幼稚吗?】
立予珩在脑海里哼了一声:“这叫'合理恐吓潜在情敌',是每个优秀大男主的必修课。”
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
李启阳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躲到立予珩身后:“大师!门自己关上了!”
立予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哦,可能是风吹的。”
“我们怎么办?”
立予珩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李启阳:“门关上了,再打开不就得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教堂大门,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咔嗒。”
门纹丝不动。
立予珩挑了挑眉,手上加重力道。
“咔咔咔——”
门把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却依然纹丝不动。
李启阳在后面弱弱道:“大师…这门好像打不开……”
立予珩收回手,淡定地整了整衣领:“嗯,看来是坏了。”
李启阳:“……”
立予珩环顾西周,目光落在教堂侧面的玻璃上:“走窗户吧。”
接着,李启阳站在教堂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立予珩轻松翻出窗户,潇洒落地,还顺手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大师!”李启阳扒在窗台上,焦急地喊道,“我呢?”
他本就是个腿不长、运动神经迟钝的宅男,为了参加前女友的婚礼第一次坐飞机就遭遇空难,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个所谓的重生游戏。
此刻望着两米多高的窗台,李启阳实在是没招儿了。
立予珩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你?当然是继续调查呗。”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潇洒得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
李启阳:“……???”
“大师!你别走啊!”
立予珩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加油,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