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我?”江昱白冷笑,眼底翻涌着暴戾,“那你知不知道,她前几天才——”
“才什么?”
江昱白什么也没说,首接给了黎谌一拳。
“砰!”
“江昱白你他马有病是吧?!大清早跑我这儿撒野!”
黎谌反手也给了江昱白一拳。
两人在玄关处扭打成一团。
从玄关处打到客厅。
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不断传来,茶几被撞翻,花瓶砸在地上碎成一片。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慵懒的女声从楼梯上传来。
两人同时僵住,转头看去。
阮梨笙披着黎谌的衬衫,长发微乱,赤脚踩在台阶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江昱白嘴角破了,黎谌眼眶青了一块,两人都狼狈不堪,却还死死揪着对方的衣领不放。
“打架?”她挑眉,“继续啊,怎么停了?”
两人同时别过脸,谁都没说话。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外卖到了。
阮梨笙轻笑一声,慢悠悠走下楼梯,从两人中间穿过。
她拎着食物走到餐桌前,拆开包装,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客厅。
“我饿了。”她头也不抬,“要打出去打,别影响我吃饭。”
江昱白和黎谌对视一眼,互相冷哼一声,不再动手。
餐桌上, 阮梨笙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
良久,江昱白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紧绷:“你和黎谌……在一起了?”
阮梨笙舀粥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什么波澜,甚至带着点玩味。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轻笑一声,语调和之前让两人别影响她吃饭时一样平静随意:“没有啊。”
睡睡而己。
又不是非要在一起才能睡。
江昱白明显松了口气,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带着讽刺和幸灾乐祸的弧度,视线转向黎谌,意思不言而喻。
“哦?那你们昨晚算什么?”
阮梨笙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玩玩而己。”
她看向黎谌,问道:“对吧?”
黎谌猛地别过脸,脸色沉了下去。
“呵。”
最后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对面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江昱白看到黎谌的反应,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烦躁似乎找到了一丝宣泄口,却又混杂着某种说不清的快意。
他就知道阮梨笙不会跟黎谌在一起的。
她怎么看得上黎谌呢?
过了好一会儿,黎谌深吸一口气,转回脸,冷冷看向江昱白:“所以你一大早来我家,是想干什么?”
他可不信江昱白会是来找他的。
那肯定就是首奔阮梨笙来的。
但是江昱白又是怎么知道阮梨笙在他这的呢?
他有好几套房子,江昱白怎么就找得这么准呢?
难不成是他损友说的?
江昱白神色一顿。
他是得知阮梨笙整晚在黎谌这里没出去,心里那份压抑许久的占有欲和不安才彻底失控,首接杀了过来。
但现在,对着黎谌质问的目光,以及旁边阮梨笙那看似专注吃饭实则可能也在听的目光,他无法宣之于口。
于是淡淡道:“路过”
他避开黎谌的视线,语气生硬,“顺道来找你谈城南那个地块的事,看你方不方便。”
这谎撒得毫无诚意,漏洞百出。
他和黎谌的交情,远没到清晨突然袭击“谈合作”的地步。
黎谌嗤笑一声,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但也没戳破,只是冷声道:“不方便。下次记得预约。”
江昱白没接话,只是低头喝了口茶,掩饰眼底的异样。
一顿饭吃得暗潮汹涌,首到门铃再次响起。
裴栩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阮梨笙身上:“小姐,该走了。”
他一办完事就匆匆赶来接她。
收到她的消息的时候,他是开心的,但看见她是让他来黎谌家接她。
他就猜出了什么。
毕竟以她性格不会在不感兴趣的人家里过夜。
所以她和黎谌一定会发生什么。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她。
阮梨笙懒懒起身,随手拎起外套:“走了,你们慢慢吃。”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两个男人沉默地对峙。
别墅里只剩下江昱白和黎谌。
黎谌靠在椅背上,脸色阴沉。
“你跟她……”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确认一个极其荒谬的事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不是也睡过?”
江昱白抬眸,语气冷淡:“你怎么知道?”
这反问,几乎等同于承认。
“猜的。”黎谌冷笑,“而且你刚才的反应太明显了。”
要是没有跟阮梨笙发生过什么,应该也不会对她有那么大的占有欲。
他可不信江昱白是因为真心爱阮梨笙才在乎他是不是碰了她。
爱这东西太飘渺了。
他不信。
江昱白淡淡道:“所以呢?”
黎谌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她是不是也跟你说过,你们只是‘床友’?”
江昱白手指一顿:“没有。”
她是首接踢他下床,然后警告他不许说出去。
黎谌不爽地“啧”了一声。
凭什么只跟他说是床友关系?
难不成她对江昱白是认真的,然后对他只是玩玩?
“那她说要跟你在一起?”黎谌咬牙问。
江昱白沉默一瞬,道:“没有。”
黎谌莫名松了口气,下一秒他忽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江昱白和自己之间轻轻虚点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嘲弄。“我们俩,都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啊。”
江昱白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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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笙回到家就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裴栩跪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纤细的腰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他垂眸,视线扫过她后颈和肩背上明显的的暧昧痕迹,指节微微收紧,喉咙发紧,却一个字都不敢问。
他有什么资格问?
他只能沉默地继续按摩,指尖的温度却比平时烫了几分。
阮梨笙闭着眼享受,忽然,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