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盲女外室19

2025-08-21 2859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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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陆宴清独自走在通往别院的青石小径上。

他今夜辗转难眠,心中莫名烦躁,索性披衣起身,想来看看阮梨笙。

却不想,刚走到院外,就听见屋内传来暧昧的声响。

男人的喘息,女子的低吟,床榻吱呀的晃动声……

陆宴清脚步猛地顿住,指尖瞬间冰凉。

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缠绵的动静,浑身发冷。

那是笙儿的声音。

而那男人的声音……

却是像极了他自己。

陆宴清手指颤抖着按在门板上,一时间竟不敢推开。

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多希望这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但他又想到笙儿看不见,而那人的声音与他相似,定然是没有认出他的。

不能让笙儿受伤了。

“砰!”

门被猛地推开。

屋内烛火摇曳,纱帐半垂,听见声音陆景珩立刻用被子将阮梨笙严严实实地裹住。

而阮梨笙长发凌乱,茫然地唤了声:“夫君?”

陆宴清站在门口,面色惨白如纸。

他死死盯着陆景珩,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不可置信。

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他克己守礼的儿子。

陆景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也没想到来人会是他父亲。

他下意识将阮梨笙往怀里揽了揽。

陆宴清的目光从儿子脸上,缓缓移到阮梨笙身上。

她仍是一脸懵的。

“夫君?怎么了?”

陆宴清强压着怒意,向陆景珩打了个手势,让他出来。

陆景珩拍了拍阮梨笙的手:“没事,刚刚是一个刚入职的暗卫,不懂规矩,我先出去看看。”

“你先睡。”

陆景珩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只想得到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回答。

阮梨笙微微偏头,似有些困惑,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陆宴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

他转身走出房门,背影僵硬。

陆景珩披了件衣服,沉默地跟在父亲身后。

他知道,今晚这一关,不好过。

房门关上,走出院子,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力道大得让他偏过头去,唇角瞬间溢出一丝血迹。

陆宴清的手在发抖,眼底猩红一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景珩缓缓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抬眼首视父亲:“知道。”

“知道?!”陆宴清怒极反笑,“她是我的女人!你竟敢——”

“您的女人?”陆景珩冷笑一声,眼底终于浮现出压抑己久的戾气。

“父亲,您别忘了,您与母亲和离才几日?更何况您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您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她!”

“您将她藏在别院,让她做您见不得光的外室,这就是您的爱?”

陆宴清瞳孔骤缩,胸口剧烈起伏:“你——”

“而我。”陆景珩逼近一步,“可以给她正妻之位,可以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你放肆!”陆宴清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

陆景珩任由他揪着,眼底却是一片冷寂:“父亲,您老了。”

“您给不了她的,我来给。”

“您护不住的,我来护。”

夜风呼啸,父子二人对峙在庭院中,剑拔弩张。

陆宴清死死盯着儿子,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曾经对他言听计从的少年,早己长成了能与他抗衡的男人。

他冷笑一声一拳挥向陆景珩的面门,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眼底烧着滔天怒火。

陆景珩侧头避开,拳风擦过耳际,刮得脸颊生疼。

他反手扣住父亲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

骨节错位的脆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陆宴清闷哼一声,左臂软软垂下,却借着这个空档,右膝狠狠顶上儿子腹部。

“唔——!”

陆景珩踉跄后退。

父子俩都是下了死手的。

“逆子!”陆宴清一把扯开碍事的袍角,“我今日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爬她的床!”

陆景珩吐出一口血沫,突然低笑起来:“父亲,您老了。”

他猛地扑上去,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青石板被砸得闷响,陆景珩掐着陆宴清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

“您护不住她!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凭什么霸着她?!”

陆宴清眼底猩红,屈膝狠狠撞向儿子腰眼。

陆景珩吃痛松手,被父亲翻身压住,一记重拳砸在颧骨上。

“砰!”

血从鼻腔喷涌而出,陆景珩眼前发黑,却死死攥住父亲衣襟不放。

两人在碎石地上翻滚厮打,玄色锦袍与月白常服绞作一团,分不清是谁的血染红了衣料。

“她是我的!”陆宴清掐着儿子咽喉,指甲陷进皮肉,“从头发丝到脚底,每一寸都是!”

陆景珩喉骨咯咯作响,却突然咧嘴笑了。

他猛地抬腿顶向父亲胯下,趁对方吃痛松懈的瞬间,反手抽出腰间玉带。

“啪!”

镶玉的革带抽在陆宴清脸上,立刻撕开一道血痕。

“您配吗?”陆景珩喘着粗气爬起来,玉带垂在身侧滴着血,“把她当外室养了几年!连个名分都不敢给!”

如果换做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无名无份的。

陆宴清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抄起一旁的一根木棍砸过去。

陆景珩闪避不及,被砸中肩胛,跪倒在地时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

“你再敢来一次,”父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淬了毒的冰,“就别怪我不客气。”

就算是他的哥哥的亲儿子又如何?

一只靴底碾上他撑地的手掌,指节在青石板上压出咯吱声。

陆景珩疼得眼前发黑,却突然暴起,用头狠狠撞向父亲下颌。

“咔!”

陆宴清仰面摔倒,后脑磕在台阶上。

鲜血立刻流过石阶。。

陆景珩摇摇晃晃站起来,看见父亲躺在血泊里仍挣扎着要起身,突然怔住了。

月光下,他第一次看清陆宴清鬓角的白发,看清他眼尾的皱纹。

原来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老。

“滚。”陆宴清染血的手指指向院门,“再碰她一次,我亲手把你埋进乱葬岗。”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庭院。

陆景珩弯腰捡起碎裂的玉佩,那是他及冠时父亲亲手系的。

碎玉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景珩”二字上,把名字染得猩红刺目。

“晚了。”他哑着嗓子笑,“她身上……早染满我的味道了。”

一块碎玉破空飞来,擦着他脖颈划过,带出细细的血线。

陆景珩最后看了眼暴怒的父亲,转身走进黑暗里。

满地狼藉中,陆宴清攥着半截染血的玉带,突然想起十几年前,

那时小小的陆景珩骑在他肩上摘桃花,笑得像捧了全世界的珍宝。

“父亲!花给你。”

血泪混着夜露砸在青石上。

原来从父子到仇敌,只需要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