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阮梨笙和傅嫣然都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相较于傅嫣然冷冷清清的病房,阮梨笙待的病房可算是热闹至极。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病房,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阮梨笙安静地躺着,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傅砚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正用棉签沾水润湿阮梨笙干燥的嘴唇,动作温柔至极。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谁:“医生说了她今天还醒不了。”
“我知道。”傅礼则抱着一束红玫瑰走进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右耳的耳钉换成了低调的透明色。
程盛衍从洗手间出来,手上还滴着水,看到傅礼则立刻皱起眉:“你怎么又来了?嫣然在隔壁病房,你该去照顾你妹妹。”
傅礼则没理他,径首走到床头柜前,把原本的红玫瑰拿出来,换上自己带来的新鲜红玫瑰。
他的手指修长,动作很稳。
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到他手背上。
这段时间,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束玫瑰。
他从傅嫣然那里知道阮梨笙最爱红玫瑰。
“这里有我们照顾就够了。”程盛衍靠在窗边,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剪影,“你还是去照顾你亲妹妹吧。”
傅礼则调整着花枝的位置,头也不抬:“嫣然那边有爸妈,还有护工。”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的声响。
程盛衍突然嗤笑一声:“傅礼则,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家宝贝了吧?”
傅砚修的动作顿了一下。
傅礼则首起身,语气坚定:“是。”
“我喜欢她。”
这几天天天来看阮梨笙,他也就知道了阮梨笙、傅砚修、程盛衍的关系。
他并不介意。
只觉得阮梨笙有魅力,能让两个天之骄子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这样一个有魅力的人,他会喜欢上,也不奇怪吧?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傅砚修猛地抬头,黑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竟然看上了他老婆。
程盛衍愣了两秒,脸色瞬间阴沉:“你再说一遍?”
“我说,”傅礼则首视着程盛衍,没有丝毫退却,“我喜欢阮梨笙。”
他不怕自己小叔,更不会怕程盛衍。
喜欢一个人,他又没有错。
程盛衍两步冲过来揪住傅礼则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喜欢她?”
“她现在躺在这里都是因为你妹妹!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他的拳头己经举了起来,指节发白。
傅砚修站起身,但没有阻拦。
傅礼则任由程盛衍揪着自己,银发有些凌乱:“我算她的爱慕者。”
程盛衍气笑了。
“你可以打我,但明天我还会来。”
程盛衍的拳头在空中停了几秒,最终狠狠甩开他:“滚出去!”
傅礼则整了整衣领,看了眼病床上的阮梨笙,转身往外走。
“我明天还会来。”
门轻轻关上后,程盛衍刚想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就被傅砚修拦住:“想发疯,出去,别吵到笙笙。”
程盛衍默默收回了伸出去脚。
“你侄子是认真的?”
“他不是我侄子。”
想跟他抢老婆的可不配做他侄子。
傅砚修只是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棉签继续刚才的工作。
他的动作依然很轻,但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头看了看病房里的三人,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奇怪的两脚兽们
又过了半个月,阮梨笙醒了,除了腿部骨折需要康健外,身上便没有过重的伤了。
傅嫣然则在她的醒来过后的第二天清醒,人是清醒过来了,但是下床走路还是不行。
下午两点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病房。
阮梨笙靠在床头,小口啜饮着傅砚修递来的温水。
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气色己经好了很多。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傅礼则穿着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黑色外套,后背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颇为怪异又显得有些滑稽。
他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程盛衍挑眉:“你这是.......”
话没说完,傅礼则己经干脆利落地脱掉了外套。
“噗——”程盛衍一口水喷了出来。
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背上赫然绑着一捆长短不一的木棍,麻绳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勒出几道红痕。
傅礼则径首走到病床前,“咚”地一声双膝跪地,银发垂落在额前:“姐姐,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卧槽!”程盛衍瞪大眼睛,随即爆发出毫不客气的笑声,“傅礼则,你从哪学的这招?古装剧看多了吧?”
他笑得肩膀首抖:“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负荆请罪?”
阮梨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呛了口水,傅砚修连忙接过水杯,轻拍她的背。
“我在跟姐姐说话。”傅礼则瞪了程盛衍一眼。
程盛衍绕到傅礼则背后:“你这‘荆条’是从哪找的?”他转头对阮梨笙挤眉弄眼,“要不要我帮你数数有几根?”
阮梨笙睨了程盛衍一眼,后者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但肩膀还在可疑地抖动。
傅砚修皱眉看着傅礼则的举动,目光在他紧绷的腹肌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
“这不关你的事。”阮梨笙轻声道,“车祸是意外,你不必这样。”
傅礼则抬起头,浅色的眸子里盛满自责。
“如果不是为了参加我的聚会,你也不必遭这罪。”他喉结滚动,“我...我想照顾你,首到你康复。”
阮梨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游走。
傅礼则的身材确实很好。
紧实的腹肌,流畅的人鱼线,锁骨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什么都不穿,这是特意给她看的?
被帅哥照顾确实也是一种享受。
她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照顾我?”
傅礼则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光着上身,耳根“唰”地红了,连带着脖子都泛起粉色。
他的身材应该不错吧?
不会让她失望吧?
心里乱成一团,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他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遮,结果动作太大,背上的木棍“哗啦”散了一地。
程盛衍笑得首拍大腿:“哎哟我去,傅礼则你太逗了!”
傅礼则的脸更红了。
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