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笙的别墅里,并没有请阿姨,她的衣服都是陈默或者顾沉负责洗的。
这天,顾沉站在烘干机前,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衣物。
一件丝质的睡裙,淡紫色,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指尖微微收紧,布料柔软地贴在他的掌心。
没忍住,低头嗅了嗅。
“啧。”
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顾沉脊背一僵,迅速把睡裙挂上衣架,故作镇定地转身。
陈默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顾总,大清早的,就这么饥渴?”
他也是在无意之间知道了顾沉暗地里收集阮梨笙丢掉东西的癖好。
就因为这件事,他明里暗里讽刺了他很多次。
顾沉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陈默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
“我只是没想到,堂堂顾氏总裁,私下里像个变态一样闻笙笙的衣服。”
顾沉冷笑:“总比某些人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却连她丢掉的垃圾都要捡回来收藏强。”
是的,陈默也有跟顾沉一样的癖好,只是没有他的痴迷程度深。
陈默的指尖在咖啡杯上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眼神暗了几分。
“至少我坦荡。”他轻笑,“不像某些人,明明嫉妒得要死,却还要装大度。”
“我嫉妒?”顾沉嗤笑,“你不过也是她养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默放下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
“顾总,嘴这么毒,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是说……她昨晚在我房里,没空理你?”
顾沉的拳头瞬间攥紧。
陈默挑眉,眼底带着挑衅:“怎么,想动手?”
顾沉盯着他,忽然扯出一抹冷笑:“怕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拳砸向陈默的腹部!
陈默侧身避开,反手一记肘击撞向顾沉的肋骨。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动作又快又狠,却默契地避开了对方的脸。
不能打脸。
破相了,会被她嫌弃。
陈默一记膝顶撞向顾沉的腰侧,顾沉闷哼一声,却借势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按在墙上。
“你以为你算什么?”顾沉压低声音,眼底翻涌着戾气。
“不过是个跟我一样的见不得光的情人,真以为她把你当回事?”
陈默冷笑,猛地抬腿踹向他的膝盖,逼得顾沉后退两步。
“那又如何,我们彼此彼此。”
顾沉眼神一暗,再次扑上去!
两人在洗衣房里打得不可开交,却始终压着声音,动作狠厉却克制,谁都不想惊动楼上还在睡觉的阮梨笙。
首到——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慵懒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瞬间僵住,齐刷刷转头。
阮梨笙倚在门框上,睡袍松散地系着,露出锁骨上暧昧的红痕。
她眯着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顾沉手里攥着的、皱巴巴的睡裙上。
“……”
顾沉脸色一僵,迅速把睡裙背到身后。
陈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推了推眼镜,微笑:“早啊,笙笙。”
阮梨笙挑眉,慢悠悠地走进来,从顾沉手里抽回自己的睡裙,似笑非笑。
“大清早的,挺热闹啊?”
顾沉耳根发烫,别开视线。
陈默面不改色:“顾总在帮您晾衣服,很贴心。”
阮梨笙轻笑一声,指尖在两人之间点了点:“继续打,别停。”
说完,她转身离开,轻飘飘丢下一句——
“谁赢了,今晚跟我睡。”
顾沉:“……”
陈默:“……”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同时出手。
~
第二天.
阮梨笙正在批阅文件,助理敲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
“阮总,楼下有个女人在闹事,保安拦不住,她一首喊着要见您……”
阮梨笙头也不抬:“谁?”
助理犹豫了一下:“她自称是……您的母亲。”
笔尖一顿。
阮梨笙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有意思。”她合上文件,站起身,“去看看。”
前段时间就想把那女的送进精神病院跟阮清作伴的,没想到她竟然在情夫的帮助下逃了。
现在也算是自投罗网了。
一楼大厅乱成一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两个保安架着,却仍疯狂挣扎,嘴里嘶吼着。
“阮梨笙!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
“你把我的清清还我!”
她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凌乱,脸上妆容斑驳,早己看不出昔日贵妇的模样。
阮梨笙站在电梯口,静静地看着她。
阮母一抬头,目光和她对上,瞬间更加癫狂。
“是你!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害我们全家!你不得好死!”
她挣脱保安,猛地朝阮梨笙扑过来!
阮梨笙站在原地没动,眼神一冷。
保安立刻冲上去,死死扣住阮母的手臂,将她按在地上。
阮母的脸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却仍歇斯底里地咒骂。
“你爸在牢里快死了!你妹妹疯了!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阮家人全出事了,只有阮梨笙一个人好好的,阮母恨。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女儿被送进精神病院后,里面还有阮梨笙的手笔,她就更恨了。
大厅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阮梨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带她上楼。”她淡淡吩咐,“别在这儿丢人。”
杂物间的门“砰”地关上。
阮梨笙反手锁门,转身的瞬间,一巴掌狠狠甩在阮母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阮母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整个人踉跄着撞在墙上。
“清醒了吗?”阮梨笙冷冷地问。
阮母捂着脸,眼神涣散了一瞬,随即又狰狞起来:“你敢打我?!你这个——”
“啪!”
又是一巴掌。
阮梨笙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到面前:“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阮夫人?”
阮母的瞳孔颤抖,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阮梨笙笑了,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不干什么,只是觉得……你该去个更适合你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青山精神病院吗?”
阮母猛地瞪大眼睛,扑上来想抢手机:“不!你不能——”
阮梨笙一脚踹在她膝盖上,阮母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对,我这里有个病人,精神失常,有暴力倾向。”阮梨笙语气平静,“麻烦你们派车来接一下。”
挂断电话,她低头看着在地上的阮母,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具尸体。
“放心,那里条件不错。”她轻笑,“至少比监狱强。”
“而且你可以和你女儿团聚了。”
阮母浑身发抖,终于崩溃地哭嚎起来:“你会有报应的!阮梨笙!你会有报应的——”
阮梨笙转身,推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像野兽垂死的哀鸣。
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对保安吩咐:“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很快,精神病院的车来了。
阮母被捆在担架上,嘴里塞着防止咬舌的软垫,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
阮梨笙站在窗前,看着那辆车远去,眼底一片冰冷。
陈默走到她身后,低声问:“解决了?”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转身拿起外套,“走吧,今晚有个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