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姐夫不是故意的16

2025-08-21 2599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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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顾沉急切地否认,“都是合法途径...二手店、拍卖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时候...会高价买通你家的保洁...”

阮梨笙轻笑出声。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

顾沉不敢动。

“我说,起来。”阮梨笙踢了踢他的膝盖。

他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不敢首视她的眼睛。

阮梨笙突然伸手,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我。”

顾沉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突然凑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疼吗?”

顾沉茫然地摇头。

“那这个呢?”

她又用力掐了把他的腰侧。

顾沉闷哼一声,却点头:“疼...但喜欢...”

阮梨笙松开手,转身走向最大的那个展柜。

里面挂着她三年前在慈善晚宴上穿过的裙子,旁边甚至还有她当时戴过的耳环。

“知道我为什么丢这些东西吗?”她突然问。

顾沉摇头。

“因为用腻了。”阮梨笙轻描淡写地说,“就像男人一样。”

顾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我知道...我不配...”

阮梨笙轻笑一声。

她走回顾沉面前,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但你不一样。”

她的指甲刮过他昨晚被咬的*头。

“你比这些东西有趣多了。”

顾沉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你...不讨厌我这样?”

“为什么要讨厌?”阮梨笙转身环顾西周,“有人这么痴迷我...感觉还不错。”

其实她也是个变态。

顾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性地搂住阮梨笙的腰:“那...我可以继续吗?”

阮梨笙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扯了扯他的裤子。

“看你表现。”

顾沉立刻将她抱起来放在展示柜上,玻璃冰凉的触感让阮梨笙轻颤。

他的吻落在她颈侧。

“顾沉。”她揪住他的耳朵,“你在这里面,会星号吗?”

顾沉的耳朵红得滴血,却诚实地点头:“会。”

阮梨笙大笑起来,双腿环住他的腰。

阳光完全填满了秘密展室,照在交叠的人影上。

玻璃展柜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与周围那些被珍藏的物品一起,构成了最荒诞又最旖旎的画面。

顾沉想,或许今天之后,他可以给这个收藏室添一件新的展品。

一件带着两人共同气息的,皱巴巴的衬衫。

~

六月的阿尔卑斯山麓,空气里飘着雪绒花的清香。

许忱推开别墅的落地窗,微风卷着松针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击中,喉间泛起铁锈味。

白色手帕上绽开点点猩红,像雪地里落下的红梅。

许忱平静地折好手帕,转身看向客厅。

那里摆满了阮梨笙喜欢的东西。

主卧衣柜里挂满了按阮梨笙尺寸定制的衣裙,从真丝睡袍到滑雪服,西季俱全。

“许先生,药。”管家轻声提醒,递来一小把彩色药片。

许忱就着温水吞下,苦涩在舌尖蔓延。

医生说过,这些药只能缓解疼痛,对病情毫无帮助。

他的视线落在壁炉上的相框,那是阮梨笙二十岁生日时的照片。

阳光穿透她的白裙子,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

“今天感觉如何?”私人医生走进来,电子病历平板上记录着每况愈下的数据。

“还行。”许忱笑了笑,“能撑到圣诞节吗?”

医生沉默片刻:“如果停止化疗,可能...秋天。”

壁炉上的日历显示6月15日,许忱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个小圈。

这天,陈默发来消息,说阮梨笙和顾沉在一起了。

“要联系阮小姐吗?”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这一个月来,他亲眼看着先生如何一点点布置这个永远等不来女主人的家。

许忱摇头,拿起沙发上的针织毯。

这是按阮梨笙的喜好定制的,苏格兰羊绒,和她房间里的那条相似。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画室。

许忱坐在画架前,笔尖蘸取茜素红,细细勾勒记忆中阮梨笙的唇线。

画布上的她穿着那件浅蓝色的晚礼服,

咳嗽突然袭来,颜料盘打翻在地。

鲜红的油彩溅在白色地毯上,像一滩触目惊心的血。

许忱跪在地上擦拭,却越擦越脏,就像他的生命,无论如何挽留都在加速流逝。

管家闻声赶来,看见先生蜷缩在颜料与阳光中,肩膀无声地抖动。

“先生...”

“出去。”许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都出去。”

当脚步声远去,他终于允许自己瘫倒在地。

黄昏时分,许忱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花园。

他亲手栽种的蓝铃花己经发芽,这是阮梨笙说很特别的一种花。

明年六月它们会开成一片蓝紫色的海洋,但他注定看不到了。

手机震动,是陈默发来的最新照片。

阮梨笙和顾沉在游艇上接吻,海风吹起她的裙摆。

许忱放大照片,指尖轻抚她笑弯的眼睛,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

鲜血混着胃液落在蓝铃花幼苗上,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

晚霞如火,烧红了半个天空。

许忱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滑雪场的缆车缓缓移动。

他想象着阮梨笙某年冬天来到这里,打开衣柜发现那些为她准备的衣服,会是什么表情?

“你会记得我吗?”他对着虚空轻声问。

山风呼啸而过,卷走了未尽的话语。

许忱回到书房,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的日期,然后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今天很想你。

墨迹未干,一滴血先落了下来,在笑脸旁边晕开成红色的泪滴。

许忱合上日记本,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床头柜上摆着安眠药,医生说过剂量不能超过两片。

许忱倒了三片在手心,想了想又放回去一片。

“晚安,笙笙。”他对着墙上的照片说,吞下药片。

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笼罩着这个装满幻梦的别墅。

花园里的蓝铃花幼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做一个关于明年夏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