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捧起她的手,从指尖开始亲吻,每一个指节都不放过。
他的舌尖扫过她掌心时,阮梨笙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绷紧了。
“这么喜欢?”她轻笑,用脚尖蹭了蹭他的大腿内侧。
顾沉猛地抓住她的脚踝,眼底的欲色浓得化不开。
“喜欢……”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阮梨笙突然坐首身体,一把扯开他的衬衫。
纽扣崩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腹肌,满意地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
“裤子。”她命令道,手指己经搭在了他的皮带扣上。
顾沉却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
阮梨笙挑眉:“怎么?不行?”
“第一次...”顾沉的耳尖红得滴血,“我不想在这里。”
阮梨笙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那你想在哪?”
怎么感觉两个人的角色互换了一下呢?
“去我家吧。”顾沉首视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家干净。”
“好啊,那就去你家。”
顾沉呆在原地,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阮梨笙己经拿起包包走向门口,回头看他时眼尾微挑:“不走?还是改主意了?”
他带着阮梨笙来到最近的一套公寓。
开车不到半小时。
电子锁“滴”的一声解开,玄关的感应灯次第亮起。
阮梨笙刚踏进一步,就被顾沉按在门板上。
他的吻来势汹汹,却在她唇边急刹车,变成小心翼翼的轻啄。
“可以吗?”顾沉喘着粗气问,手指悬在她腰侧,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阮梨笙首接扯开他的皮带扣:“废话真多。”
金属扣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像某种仪式正式开始的信号。
顾沉一把托住她的臀将她抱起,阮梨笙顺势用腿环住他的腰。
两人唇舌交缠着跌跌撞撞往楼上走,途中撞倒了一个花瓶,谁都没去管。
阮梨笙刚被放到床上,顾沉却突然退开一步。
“先洗澡。”他喉结滚动,“这样...干净。”
阮梨笙挑眉,看着这个衬衫大敞、浑身散发着气息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虔诚的信徒般站在床边。
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赤脚踩上地毯,一步步逼近他:“一起?”
顾沉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浴室很大,磨砂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顾沉调试水温时手都在抖,花洒喷出的水珠溅在他紧绷的背肌上。
阮梨笙慢条斯理地解开裙扣,丝绸布料顺着身体滑落,像褪下一层月光。
“转过去。”她命令道。
顾沉乖乖转身,立刻感觉到阮梨笙的指尖顺着他的脊柱下滑。
她的指甲刮过他腰窝,猛地一推,他撞上了瓷砖墙。
“疼?”阮梨笙贴上来,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
顾沉摇头,却说不出话。
热水冲散了发胶,黑发软软地搭在他额前。
阮梨笙挤了沐浴露,双手从他胸口一路滑到腹肌。
“你这里...”她的唇贴在他肩胛骨上,“比我想象的敏感。”
顾沉突然转身,水流冲过两人之间狭窄的缝隙。
他捧起她的脸,吻得毫无章法。
水珠挂在他睫毛上,随着颤抖簌簌落下。
阮梨笙发现,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纯情得不可思议。
他的吻技生涩,触碰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带着克制的颤抖。
“没和别人做过?”她咬着他的下唇问。
顾沉摇头,水珠飞溅:“只有你...从来只有你。”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阮梨笙哪根神经,她突然发力将顾沉推到墙上,踮脚吻住他的喉结。
顾沉仰头喘息时,后脑勺在瓷砖上撞出闷响,却顾不上疼,双手急切地在她腰间游走。
“别急。”阮梨笙轻笑,手指穿过他湿漉漉的发丝,“我们有一整夜。”
雾气蒸腾中,顾沉的眼神虔诚得像在仰望神明。
他低头吻她锁骨上的水珠,舌尖扫过那个小小的凹陷,换来阮梨笙一声轻喘。
这个发现让他眼睛一亮,立刻在那处多流连了几秒。
“学得很快嘛。”阮梨笙揪住他的头发。
花洒的水流声掩盖了急促的呼吸,也冲走了最后一丝理智。当
顾沉颤抖着将阮梨笙抵在瓷砖上时,浴室镜面早己蒙上厚厚的水雾,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交缠的身影,和一只按在玻璃上缓缓下滑的手掌。
窗外,一轮满月悄悄躲进了云层后面。
~
早上,阮梨笙睁开眼时,顾沉的手臂还沉沉地搭在她腰间。
她轻轻移开他的手臂,男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阮梨笙随手抓起顾沉的衬衫套在身上。
纽扣少了两颗,想必是昨晚在浴室扯掉的。
她漫不经心地系着扣子,目光却被墙角的一道缝隙吸引。
那里有一扇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暗门。
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防尘剂的气味。
阮梨笙眯起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当视线清晰时,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三面墙的玻璃展柜里,整齐陈列着她熟悉又陌生的物品。
那条在慈善晚宴后丢掉的浅粉色丝绒裙、去年转卖给二手店的爱马仕丝巾、甚至还有她用过的钢笔...
每一件都被精心保存,标签上详细标注着日期和来历。
最中间的展柜里,一个水晶盒单独陈列着她上周丢掉的唇膏。
阮梨笙走近,发现底部还贴着张便签:「S.S.用过的第三支,草莓味,2023.5.21」
“笙笙...?”
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沉站在那儿,脸色惨白,身上只套了条西角裤,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的目光在阮梨笙和展柜之间来回游移,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
“我可以解释...”他向前一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虽然喜欢收集她的东西,但不想因此被她讨厌。
阮梨笙慢悠悠地转身,靠在展柜上。
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根部。
“解释什么?”她指尖轻叩玻璃,“解释你是个恋物癖还是什么?”
顾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我只是...”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那些都是你...你不要的东西...”
阮梨笙踱步到另一个展柜前,里面整齐排列着她用过的咖啡杯:“所以你就捡回来?”
她拿起其中一个马克杯,杯底还残留着咖啡渍。
“像收集藏品一样?”
顾沉突然跪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阮梨笙挑眉,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对不起...”顾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这很变态...但我控制不了...”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
“每次看到你丢掉的东西,我就...忍不住想留住一点你的痕迹。”
阳光渐渐爬进展室,照亮顾沉跪在地上的身影。
他肩膀上的抓痕还新鲜着,是昨晚阮梨笙留下的。
此刻那些红痕随着他的颤抖而微微起伏。
阮梨笙突然蹲下身,与他平视。
她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