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阮清在他们身后嘶吼,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顾沉!她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她就是个骗子!”
顾沉头也不回地带着阮梨笙离开。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那截纤细的腰肢上,根本没注意到阮梨笙回头对阮清做的那个口型:
“下一个。”
下一个她喜欢的人。
回到别墅里,阮梨笙轻轻挣脱顾沉的手:“谢谢你,姐夫。”
她故意用这个称呼刺激他。
“不过现在,你应该去安慰姐姐才对。”
还不等顾沉说些什么,阮清就走了进来。
她的情绪己经很崩溃。
应该说这几年在阮梨笙的倒腾下,她的情绪早就不正常了,现在只是更不正常了。
阮梨笙趁机离开了。
阮清立刻抓住顾沉的衣袖,声音己经带上哭腔。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一个从孤儿院捡来的野种!”
顾沉眼神冷得吓人:“闭嘴。”
阮清被他的眼神震住了,后退半步:“你...”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那我算什么?”
顾沉没有回答,只是整了整被扯乱的袖口。
他的目光再次飘向阮梨笙离去的方向。
“顾沉...”
阮清的声音软了下来,试图去拉他的手。
“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们去喝下午茶好不好?”
她不能被阮梨笙挑拨离间了。
她要相信顾沉。
她不会把顾沉让给阮梨笙的。
绝对不会!
“我还有会要开。”顾沉冷淡地避开她的触碰,“替我向阮叔叔道歉。”
阮清站在原地,看着顾沉大步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阮梨笙..”她的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顾沉坐在车里,手指无意识地着刚才碰触过阮梨笙的指尖。
那种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香气仿佛烙在了皮肤上。
让他痴迷。
~
晚上,阮梨笙正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涂抹晚霜,指尖在脸颊上打着圈。
后花园那场闹剧后,阮清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嚎了好几个小时,砸东西的声音大得要命。
阮父焦头烂额地应付公司危机,整个阮家像一艘正在沉没的巨轮。
而她,则是唯一带着救生艇的人。
阳台的玻璃门传来轻微的声响。
阮梨笙手上的动作没停,唇角却微微扬起。
三下,停顿,再两下。
是陈默的暗号。
“进来吧,又没锁。”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揶揄,“堂堂管家,怎么总喜欢翻阳台?”
玻璃门滑开,陈默修长的身影踏入房间。
他己经换下了白天那套一丝不苟的管家制服。
现在只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西裤,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阮先生刚睡下。”
陈默走到她身后,双手撑在梳妆台边缘,将她困在自己与椅子之间。
“吃了双倍剂量的安眠药。”
阮梨笙仰头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清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和眼底压抑的情绪。
她抬手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喉结:“真尽责,连那老头的药量都这么清楚。”
陈默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比平时低哑:“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还行。”阮梨笙挣脱他的手,转身继续对着镜子涂抹护肤品。
“顾沉比想象中容易上钩,阮清的反应也够精彩。”
她透过镜子看他。
“怎么吃醋了?”
陈默的指节在梳妆台上微微发白。
后花园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看到顾沉如何为她挡下阮清的巴掌,又是如何失控地将阮清推入玫瑰花丛。
那种保护欲和占有欲,他太熟悉了。
他对她绝对有意思。
男人对女人的意思。
“下一个目标是顾沉?”陈默突然问,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阮梨笙的手顿了顿,随即笑出声。
她转过身,赤脚踩在他的皮鞋上,两人几乎鼻尖相贴。
“所以你是真的吃醋了,还是担心被我抛弃?”
陈默没有回答,但眼底闪过一丝阮梨笙从未见过的害怕。
那一瞬间的动摇让阮梨笙心头微颤。
看来他真的爱上她了。
“这么晚了,你就为了问这个?”她轻声问,手指卷着他衬衫的扣子。
陈默沉默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确实是因为心里的不舒服,不甘心而来找她。
当他看见她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给他任何名分。
阮梨笙忽然觉得无趣。
她推开他,赤脚走到床边坐下:“等到阮家垮了,你有什么打算?”
陈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话题的突然转变。
“什么意思?”
“继续当管家吗?”阮梨笙歪着头看他,“当我一个人的管家。”
“怎么样?”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默眼中某种晦暗的情绪。
他大步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床垫上,一手撑在她耳侧。
“你是在邀请我?”
“我是在雇佣你。”阮梨笙用脚尖蹭他的小腿,“工资照旧,额外福利...”
她故意拉长声调。
“看你表现。”
“至于是什么福利,你懂的~”
陈默低笑一声,那笑声像砂纸磨过她的耳膜:“阮小姐真大方。”
他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向上滑。
“不过我有更好的提议。”
“嗯?”
“我做你的共犯,不是雇员。”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以后做什么都一起。”
阮梨笙大笑起来。
“陈默,你真是...”她捧住他的脸,“闷骚得要命。”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
陈默的吻来势汹汹,像是要把白天看到顾沉碰她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
阮梨笙不甘示弱地咬回去,两人像搏斗般在床上翻滚,撞落了枕头,扯乱了床单。
“许忱约我明晚去西郊玫瑰园。”在换气的间隙,阮梨笙突然说。
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凶狠地吻她,手指插入她的发丝紧紧扣住。
“我知道。”他咬她的锁骨,“我看了他发给你的消息。”
阮梨笙喘息着笑:“偷看主人隐私,该当何罪?”
“同罪。”陈默扯开她的睡袍肩带,唇舌流连在那片肌肤上,“你偷的东西比我多多了。”
偷人,又偷心。
阮梨笙仰起脖颈,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随着陈默的动作轻轻摇晃。
她抓挠着陈默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