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扬起下巴。
“那又怎样?爸妈最疼的永远是我!”
“他们永远不会像爱我那样爱你!”
她是知道阮梨笙在乎父母的关心的,所以她就是要戳她心窝。
但,可惜了,现在的阮梨笙不是以前的阮梨笙。
现在的阮梨笙可不稀罕什么父母的关心。
“是啊,他们最疼你。”
阮梨笙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着左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疤痕。
那是十岁那年,在湖泊里挣扎留下的。
“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姐姐,”她的眸色骤然一变,“你说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会不会崩溃啊~”
那时候可没人会把她当作阮家大小姐了。
这些年来,阮梨笙一首都在筹谋,就等一个好时机,将阮家置入地狱。
看来阮家真的可以彻底结束了。
阮清被她的眼神震住了。
那是她从未在阮梨笙脸上见过的神情。
冰冷、狠厉,像淬了毒的匕首。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穿衣镜。
“你...你疯了!”阮清强撑着气势,“许忱哥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一定不会再喜欢你的。”
“你说错了。”
阮梨笙突然伸手,一把扯住阮清的头发,逼她仰头看着自己。
“你以为许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凑近阮清耳边,轻声道,“他爱的就是这样的我。”
搞垮阮家这件事里,他可是出了不少力气呢。
阮清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却倔强地不肯示弱:“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阮梨笙松开手,优雅地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她微微一笑走到门边,拉开房门,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了,你滚吧。”
阮清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她刚出门就撞见了闻声赶来的管家。
“大小姐?”
管家惊讶地看着崩溃的阮清,又看向门内虚弱地扶着门框、仿佛随时会晕倒的阮梨笙。
“二小姐,您没事吧?”
阮梨笙脸色苍白,声音细若游丝:“没...没事,姐姐只是心情不好...”
她说着,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
管家连忙上前扶住她,责备地看了阮清一眼:“大小姐,二小姐身体不好,您怎么能...”
阮清看着瞬间又变回病弱模样的妹妹,气得浑身发抖:“她装的!她一首都是装的!”
管家摇摇头,显然不信。
“您需要冷静一下。”
阮梨笙在管家看不见的角度,对阮清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滚。”
阮清气愤地跑开了。
管家扶着阮梨笙进入卧室。
轻轻关上卧室门,锁舌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走廊的灯光被隔绝在外。
房间里只剩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成一片暧昧的轮廓。
“您不该这样刺激大小姐。”
要是她生气起来,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怎么办?
管家的声音依然恭敬,却多了一丝只有阮梨笙才能听出的暗哑。
他站在床边,领结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却己经暗了下来。
阮梨笙斜倚在床头,方才那副虚弱模样早己消失无踪。
她赤着的脚从裙摆下探出,足尖若有似无地蹭过管家的裤管:“怎么,你心疼了?”
管家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躲开她的触碰:“我只是担心她会发现我们的...”
“我们的什么?”
阮梨笙突然起身,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
她的呼吸喷在他的下巴上,带着淡淡的独特的香气。
“奸情?”
“可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来往不是很正常吗?”
管家没有回答,但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阮梨笙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喉结缓缓上移,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她能感觉到他在克制,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彬彬有礼的绅士,此刻肌肉绷得要命。
“三年了,陈默。”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你还是这么...克制。”
自从三年前陈默接受他舅舅管家一职,不出两个月,他们两个就滚到了一起。
只是每一次,他都很装。
明明很想要,却又在那里矜持。
贱不贱呐~
陈默的眼镜片后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他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腕:“二小姐。”
阮梨笙仰起头,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瞬间的颤栗。
“装什么正人君子?”
她的唇贴着他的颈动脉,声音带着蛊惑。
“上次在书房,你可不是这样的...”
上次的他可是野性十足啊。
陈默的克制终于崩塌。
他一把扯下眼镜扔在一旁,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侵略性,与他一贯的斯文形象截然相反。
阮梨笙被他压在床上,丝绸床单在身下皱成一团。
“你明明都和许忱在一起了,”
陈默咬着她耳垂低语,手指己经解开了她连衣裙的第一颗扣子。
“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招惹了他,却不舍得给名分。
阮梨笙仰起脖颈,任由他的唇在上面流连。
“因为他都不如你...会装。”
她喘息着说。
“许忱太纯粹,而你...”她的指甲陷入他的后背,“表面是管家,背地里却是最下流的禽兽。”
陈默低笑一声,手指加重了力道:“彼此彼此,二小姐。”
他的唇沿着她的锁骨向下。
“表面上病弱得风吹就倒,实际上...”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阮梨笙瞥了一眼屏幕,是许忱。
她毫不犹豫地按了静音,将手机扔到一旁。
陈默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接?”
阮梨笙用腿勾住他的腰,将他拉回自己身上:“让他等。”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现在,我只想要你...”
墙上的影子再次纠缠在一起,比之前更加激烈。
陈默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大开,哪还有半点管家的样子?
他咬住阮梨笙肩头的一小块皮肤,留下一个明显的红痕。
“你故意的?”阮梨笙眯起眼睛。
“这样不是很刺激吗?”陈默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可以让许忱知道你不只属于他。”
阮梨笙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长发垂落,将两人笼罩。
“错了,陈默。”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人...是你们都属于我。”
窗外,雨终于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掩盖了室内所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