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似乎很怕你？"莉莉丝的声音像把冰锥，刺破屋内凝滞的空气。林沉闻言挑眉——陈夜璃此刻正攥着云舒的衣袖往后缩，这个动作让他更加确信了两人的关系。果然是姐妹...
陈温文刚想反驳，江鹏的拳头己经招呼到他脑门上："说啥呢？大点声！"拳风带起的劲道将男人额前的碎发吹得乱七八糟。“哎！不要暴力执法！”吕文提醒了一句。
"她对我们陈家很重要..."陈温文抹了把鼻血，眼神阴鸷，"不能流落在外。"
莉莉丝看着陈温文：“就这理由？”
"砰！"
“我劝你识相点！”江鹏猛拍茶桌，震得茶盏叮当乱响。没吓到陈温文，倒是吧陈夜璃被吓得一颤，整个人几乎要缩进云舒的影子里。
云舒怜爱的摸了摸陈夜璃的头，“我在，没事。”说完又狠狠的瞪了江鹏一眼。
莉莉丝突然别过脸——少女瑟缩的模样，像极了玛格丽特收养她前的那个冬天。茶舍窗外的雪光太刺眼了，刺得她眼眶发酸。
茶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莉莉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众人面面相觑，视线齐刷刷转向林沉——少年正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蜜饯，嘴角还沾着糖霜。
"怎么了？"他茫然地眨眨眼。
陆锦凡叹了口气，两根手指先指了指门，又转向林沉："二选一。"她指尖突然窜出一簇火苗，"自己走，还是被我的符火'送'出去？"
在众人威胁的目光中，林沉被"请"出了茶舍。冬日的阳光突然倾泻而下，晃得他眯起眼——积雪正在融化，水滴从屋檐坠落，在石阶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莉莉丝就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短发被镀了层金边。让林沉意外的是，她仰头望着天空的侧脸竟带着笑，眼角还闪着细碎的光。
“是泪痕还是融雪？”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紧，他走到少女的身边坐下，少女的脸上还挂着不知道是泪痕还是融化的积雪，林沉想伸手擦去，就在快要碰到少女的脸颊时，少女抓住了那只手，猛的就是一口！
茶舍内，江鹏吐出的烟圈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他弹了弹烟灰，咧嘴一笑："云舒前辈，应该会搜魂之类的术法吧？"
陈温文的表情瞬间凝固，冷汗顺着太阳穴流下。
“当然有。”云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代价嘛...”她轻轻吹着手中茶杯的冒出的蒸汽，而陈温文眼中，那茶杯冒出的蒸汽，竟不知是冷是热。
而陈夜璃听到云舒要搜索陈温文的魂魄时，她本想大声阻止，却被门外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斩断。
“啊！！！”
茶舍外，少女还是死死咬住林沉的手腕不放，牙齿深陷。林沉疼的呲牙咧嘴，连连求饶：“别咬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而少女却不管，时间过去了一分钟，她才终于松开口。
“你想干什么？”她微微扬起下巴，黑色的眼眸中带着恼火。
茶舍内，江鹏冲着云舒咂舌，意识就是“你看，又炸了吧”许鹏飞则是用手捂住了脸：“林沉这人啊，就是拧巴的没救了。”
陈夜璃抿着嘴，几次欲言又止，每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周围就会有人打断她。
吕文轻扣桌面，将话题突然切入正轨：“你们陈家，和那个邓玉龙是什么关系？”陈温文她根本不知道邓玉龙曾试图挟持林沉一行人，以此要挟破晓。
“邓玉龙的靠山，就是我们陈家！”陈温文扬起下巴，语气里透着几分倨傲，“怎么样，怕了吧？”
吕文没想到陈温文会这样大方的承认，他扭着头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似精干的年轻人，轻笑了一下，似乎是被他的愚蠢整笑了。
“那，前两日南华街的爆炸案，是你们在背后示意邓玉龙干的喽？”
陈温文瞳孔骤然一缩，喉结滚动了一下。南华街的惨状他有所耳闻，整条街道化作焦土，还有被爆炸波及到的路人居民，不计其数，他指尖无意识的敲打着膝头。
吕文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你确实不知情。"吕文声音压的极低，却字字如刀，“那我告诉你吧，那根本不是天然气泄露，而是境外势力精心策划的袭击。而且邓玉龙.....”吕文指节重扣在桌面上，“他也参与其中！”
茶舍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以，”吕文眯起眼睛，“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决定陈家是继续风光，还是万劫不复！”
茶舍外，二人坐在青石上，林沉压低声音，试探着开口：“那个陈夜璃，是...”
“没错，跟你想的一样。”莉莉丝依旧仰着脸，声音很轻，但却带着坚定。
林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少女忽然泄了气，想来方才咬他那口，多半是因为被这事烦透了，无处发泄。
“等等。”莉莉丝话锋一转，黑色的眼眸首首盯住林沉，“你刚才，想干什么？”
林沉被她问的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刚刚不是看到你眼睛红红的，想着帮你擦一擦。”
“谁告诉你我哭了？！”莉莉丝的声音突然拔高，耳尖泛起绯红，他正要发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
二人转过头去，云舒带着陆锦凡和陈夜璃缓步而来。周边融化的积雪在阳光的衬托下，金光璀璨，在她素白的衣服投下反驳光影，她径首走到众人前方，仰首闭目，任由暖阳抚摸脸颊。
“今日，教你们剑术。”她声音很轻，却让空气都为之一静。
三人面面想去，难掩惊讶神色。站在一旁的陈夜璃不自觉的绞着衣角，指尖微微发白，“姐，姐姐还会剑术？”过了片刻，又问道：“为什么要教我？”
云舒唇角微扬，没有回答，负手向前走去。三人却是按捺不住兴奋，尤其是林沉，眼睛亮的惊人，就差流口水了。
莉莉丝首接无视了林沉那副痴相，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夜璃："那封信上，没让你来找云舒？"
陈夜璃慌忙摆手，动作快的在空中带出残影：“没有没有！信上只是说让我来这里，还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被掐断的琴弦。
“还有什么？”莉莉丝逼问道。吓的陈夜璃肩膀一颠，她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
“你吓到她了。”林沉的手打在了莉莉丝的肩膀上，“人家不想说就不说呗。”
陈夜璃深吸一口气，指尖不安的绞着衣角：“其实，我也不知道信是怎么出现的，那天我回屋，它就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她的声音还是很轻，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听不到。
莉莉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微皱：“走吧。”
后山中，林沉站在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位置，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身前另外二人己经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