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旁的小吃摊飘来煎饼果子的面香，混着甜面酱的咸甜气息。林沉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表妹的发梢被微风拂起，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回家吗？"表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问道，石子滚进下水道栅格，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林沉刚要点头，堂弟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排着长队的煎饼摊："我要去买个加双蛋的！你们真不吃？"煎饼铛上热气蒸腾，面糊浇上去的刺啦声让人食指大动。
表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耳垂上的小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走吧，陪你去。"她拽着堂弟的卫衣帽子往前拖，堂弟夸张地哇哇大叫。
就在这时——"砰！"
一道娇小的身影猛地撞进林沉怀里。林沉只觉胸口一痛，条件反射地抱住对方，却因冲击力踉跄着向后倒去。
少女的黑发如瀑般垂下，发丝间夹杂着几片枯叶。她抬起头，黑色瞳孔中映出林沉惊愕的面容——那双眼与莉莉丝如出一辙，却又微妙地不同。
"莉莉丝？"林沉下意识喊道，随即又自己摇头否定。眼前少女虽然有着相似的黑发黑瞳，但眉宇间少了莉莉丝那份傲气，反倒多了几分稚气。她的衣着普通，只是一件略显宽大的黑色卫衣，袖口己经有些磨损。
少女眨了眨眼，露出困惑的表情，仿佛在问"莉莉丝是谁？"
不远处，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快速逼近。少女突然抓住林沉的衣袖声音很低：“帮帮我，别让他们认出我。”
林沉眼神一凛，扫过那几个逼近的黑西装大汉，低声道："姑娘，得罪了。"话音未落，怀中的黑发少女己然消失不见，被他瞬移到了电影院的休息区。
他若无其事地拍拍衣上积雪，走回煎饼摊前。堂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板娴熟地摊着面糊，头也不回地问："怎么这么慢？"
而在电影院内，莉莉丝突然驻足，瞳孔微微收缩："有意思..."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转头对陆锦凡道："打个赌如何？"
陆锦凡挑眉："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我赌林沉就在这儿。"莉莉丝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赌注嘛...就请对方吃煎饼果子。"
"那我赌他不在这儿。"陆锦凡轻笑。
莉莉丝突然伸手搭上她肩膀，空间一阵扭曲。眨眼间，二人己站在煎饼摊前，恰好听见林沉堂弟的抱怨声。
"老板，来份煎饼果子！"莉莉丝扬声喊道，得意地冲陆锦凡眨眨眼。
林沉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莉莉丝正晃着手中的宠物食品袋，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流转着熟悉的光泽，而陆锦凡站在她身侧。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林沉的声音有些发干。他下意识瞥了眼西周，那几个黑西装己经不见踪影。
"给小橘子买吃的啊。"莉莉丝没好气地踢了下他的鞋尖，"倒是你，这副见鬼的表情..."她突然眯起眼，"该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林沉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刚刚分明，"算了。"他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空间一阵扭曲，"你自己看吧。"
随着波纹般的空气震荡，一个娇小的身影凭空出现——黑发凌乱的少女踉跄着站稳，在看到莉莉丝的瞬间，两人如镜像般同时瞪大了眼睛。
莉莉丝手中的袋子"啪"地掉在地上，猫粮撒了一地。她的目光在少女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五官上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那双纯粹的黑色瞳孔上。
莉莉丝和陆锦凡同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喊道："这不可能！"
三人还沉浸在震惊中时，莉莉丝突然迈步上前。她站在黑发少女面前，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夜璃。"少女轻声回答，黑色的眼眸同样映出震惊的神色。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手指绞紧了衣角，“那，你叫什么？”
莉莉丝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骤然冰冷。她停顿了片刻，缓缓报出自己的全名："莉莉丝·冯·克莱因。" 每个音节都咬得极重，德语发音的姓氏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冷硬。
陈夜璃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黑瞳深处似有暗芒闪过，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她缓缓伸出右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很高兴认识你。"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尾音却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莉莉丝的掌心在相触的瞬间绷紧，两只同样修长白皙的手在空中交握，谁都没有先松开。煎饼摊的油烟在二人之间缭绕。
煎饼的芝麻香气随着堂弟的走近在空气中弥散，他啃了一大口，酱料沾在嘴角。
中午的暖阳中，两个少女相对而立。左侧的陈夜璃黑发如瀑，发梢被微风轻轻拂动，宽大的卫衣衬得身形单薄。右侧的莉莉丝短发利落，比对方高出小半个头的身姿挺拔如青竹。
堂弟的煎饼僵在嘴边，酱汁滴落在地："我靠...双胞胎？"
空气中紧绷的寒意被煎饼摊老板粗犷的吆喝声劈开："小姑娘，要辣子不！？"
莉莉丝和陈夜璃同时松开手，仿佛触电般后退半步。莉莉丝转身时短发甩出一道弧线："多加辣，还要辣条！"她快步走向煎饼摊，靴跟踩碎了一片薄冰。
林沉和陆锦凡仍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在陈夜璃身上。少女低头整理着卫衣袖口，黑发垂落遮住了表情。
堂弟凑过来时，煎饼的葱花味扑面而来："你们都认识？"
"哦！这是我同学。"林沉随手往陆锦凡方向一指，符修少女配合地挥了挥手。
表妹突然从两人中间挤过，小白鞋精准踩在林沉脚上："同学？"她眯起眼睛，"那你解释解释这位——"指尖转向正在偷瞄莉莉丝的陈夜璃。
"哦！那个在煎饼摊前的是我们朋友。"林沉指了指莉莉丝的方向，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而这个..."他的目光扫过陈夜璃，声音突然卡壳，"叫陈夜璃的...我们也不认识。"
表妹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敏锐地捕捉到——当林沉提到"朋友"二字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瞬，指尖也无意识地起袖口的一道褶皱。
"是吗？"她突然凑近，发间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扑面而来，"那为什么..."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眼角，"你每次看她的时候，这里都会柔和下来？"
煎饼摊的方向突然传来莉莉丝的声音："老板，再多加个蛋！"语调轻快得与方才判若两人。陈夜璃闻声抬头，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煎饼摊前，莉莉丝举着两份加辣的煎饼果子，朝这边晃了晃："小凡！来结账！"酱汁顺着包装纸滴落，在雪地上烫出几个小孔。
陆锦凡摇头轻笑，"来啦！"转身时冲林沉眨了眨眼。
"你们是不是拿我打赌了？"林沉突然拦住她，手指轻点自己太阳穴，"赌我就在附近？"
陆锦凡脚步一顿，诧异地挑眉："你怎么..."
"我用能力的时候，"林沉无奈地敲了敲脑袋，"她隔着三条街都能感应到。"
"好啊！"陆锦凡突然提高音量，引得排队买煎饼的顾客纷纷侧目，"她居然作弊！"袖中符纸哗啦作响，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陈夜璃突然轻声插话："你们经常...这样打赌吗？"黑瞳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