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鹏深深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仿佛要把胸腔里的郁结都随着烟雾散去。他碾灭烟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突然咧嘴一笑："要不...喝一杯去？"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几个小鬼，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吕文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肋骨，闻言嗤笑出声："老江，你这话题转得比我的重力场还硬。"
"少废话！"江鹏大手一挥，"我知道有家老馆子，红烧肉炖得那叫一个绝——"他突然顿住，扭头看向林沉，"对了小子，你那空间跳跃还能用不？"
林沉正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莉莉丝，少女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他臂弯里。他苦笑着摇头："现在传送的话...怕是会把大家卡在墙里。"
"走着去也行，"云舒突然开口，她白色衣摆扫过仍在冒烟的焦土，"看看这座城的伤，才能记住为何而战。"“那，剩下的就交给李正青把。”江鹏拿起手机跟李正青打去了电话……
凌晨两点半的巷子里，"老刘烧烤"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为湿漉漉的沥青路面染上一层朦胧的红色。
玻璃门被撞开的瞬间，正在打瞌睡的老刘一个激灵，几个浑身挂彩的年轻人鱼贯而入。最前面的少年衣服上沾着焦痕，还小心翼翼的扶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
而那两个更吓人，吕文的大衣上都是血迹，下摆还有几个破口，被江鹏搀扶着，“老刘啊！老规矩，凭三张桌子。”江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先来西十个羊肉串，再来十个烤韭菜，啤酒来一箱子。”
老刘张大嘴巴看着进来的两个姑娘，宋喜儿搀扶着陆锦凡，这丫头竟然把一张黄符拍在了流血的手手臂上，那张黄符竟然还有用，伤口竟然止住了血。最后进来的姑娘看着倒是没啥，就是一袭白衣，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隔壁桌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频频侧目，其中一个戴棒球帽的压低声音："卧槽，这群人该不会是刚打完群架吧？"
"管他呢，"他同伴满不在乎地咬了口羊肉串，"估计是cosplay玩脱了。"
莉莉丝的耳朵动了动，突然眼睛一亮："师父，他们说有酒..."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巴巴地望着云舒。
云舒叹了口气，点了点桌面："切勿喝醉。"
这时一个年轻人拎着啤酒晃了过来："美女，拼个桌呗？"他目光在云舒清冷的面容上打转，"你们这cos的是仙侠剧？衣服做得挺逼真啊。"
江鹏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吕文默默摸出破晓徽章在手里把玩，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滚。"云舒头也不抬。
宋喜儿望着云舒的侧脸，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女子仅用一个字就逼退搭讪者的气势，让她想起武侠小说里的那句话："此乃女中豪杰也"。
那黄毛被当众驳了面子，脸色涨红地拍桌而起："装什么清高！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破晓的人！"
云舒缓缓抬眼，眼神愈发冰冷。"哦？"吕文突然推了推眼镜，他转头问邻桌大学生："你们觉得...我们像刚打完群架的样子？"
几个学生看着他们浑身是伤的模样，疯狂点头。江鹏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虎牙："没错，我们确实去打群架了——"
莉莉丝将那颗幽蓝的陨石核心拍在油腻的桌面上，石芯内里的星云状物质微微流转。"拿着。"她仰头灌下大半瓶啤酒，喉间吞咽的弧度带着几分决绝，"我再也不想...让眼睛变成那种蓝色了。"酒液从唇角滑落。
林沉刚要推辞，却见少女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她想起玛格丽特时特有的神情，林沉就开始笨拙地剥烤虾。少女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笨蛋，虾线没去干净..."
隔壁桌的闹剧仍在继续。吕文的镜片在烧烤店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据我所知，‘破晓’全员正在距离这里三公里外的南华街，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证件，"啪"地拍在油腻的桌面上。黑色证件上的剑星徽章泛金色的光芒。
那群年轻人"哗啦"一声推开塑料凳站起来时，烤鱼盘里的油还在滋滋作响。为首的板寸头一把抄起啤酒瓶，却在抬手瞬间僵住了。
吕文正悠哉地啃着羊肉串，他朝林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可惜少年正专心致志地和一只虾搏斗，虾壳溅到了莉莉丝脸上。
"咳！"吕文突然重重咳嗽，同时莉莉丝拽了拽林沉的衣角。
"啊？"林沉茫然抬头，手里还举着半只没剥完的虾，"送去哪里？"
"南华街。"吕文用竹签指了指门外，签尖上还扎着块烤得焦香的羊腰子。
下一秒，正要扑上来的板寸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拳头穿过了吕文的身体——不，是整个烧烤店都在扭曲旋转！
玻璃门外，南华街废墟的警戒线在月光下泛着荧光。几个年轻人像下饺子般"扑通扑通"摔在焦黑的柏油路上，最后落下的是一盒没拆封的餐巾纸，包装上印着"老刘烧烤"的订餐电话。
店里，莉莉丝醉醺醺地鼓掌："这次...嗝...没把人卡墙里..."
云舒见到莉莉丝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江鹏说道：“哈，红烧肉来了，快尝尝！”
次日的茶舍内，吕文跟江鹏正在一楼喝茶，江鹏指尖着瓷杯，而吕文的手机中还在放送""南华街燃气管道爆炸"的标题正在循环播放。
“你说...我们要不要公布这件事情？”江鹏将攥在手里的茶杯。吕文看着手机屏幕，画面定格在南华街的废墟之上，吕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不是一个燃气管道爆炸可以比的。
“看来，是需要的。”吕文推了推眼镜，昨晚的争斗，有好多市民都看到了。但他们对对此都视若无睹。
茶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冬日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李康适身上的硝烟味走入室内。
“打算，怎么办？”他端起吕文斟满的茶水，水里倒映着他眼底的血丝，显然是在现场一夜未眠。
吕文的眼镜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神：“我们...打算让破晓走到阳光底下。”一滴琥珀色的茶汤正好滴在晨光之中。
李康适的茶杯钝在唇边，他笑了起来，不久后又大笑不止：“好！小伙子们。”他说罢便拿出了《关于公开超自然能力者管理体系的决议草案》。
“这些境外组织最近太活跃了，还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李康适说着，目光逐渐变得犀利，“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这次要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