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站在家门口，肩上和发梢的积雪慢慢融化，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手里拎着的年货袋子还在滴水，在玄关积成一小滩水洼。
"快擦擦。"母亲递来一条毛巾，语气里带着埋怨，"大过年的，买个东西还跑去茶舍。"她接过湿漉漉的购物袋，"你师父也是，除夕夜都不知道回家..."
"妈，"林沉擦着头打断道，"师父她...没有家人了。"毛巾遮住了他的眼神。
母亲动作一顿，叹了口气："那明天去给云师父拜个年吧。"她收起毛巾时，电视里正播放着觉醒者新闻。
父亲摘下老花镜，镜片上反射着"破晓组织介入冲突"的新闻画面："最近超能力者越来越多，还有个叫'破晓'的组织..."他忽然转向林沉，"你知道不1？"
林沉坐在沙发上都不经思考的说这句“没有。”。父亲从睡衣口袋掏出一张卡片——正是他遍寻不着的身份卡。
卡片上写着特殊调查局的字样，“那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林沉只能继续说谎：“自己做的呗，爸，你不会以为这是真的吧？”
林沉的父亲叹了口气：“你不想说，我当然不知道。”他顿了顿又说道：“等你哪天想告诉我们，你再说吧。”
林沉没有说话，起身走回了房间，轻轻关上门。电视机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新闻主持人的语调依然平稳："...‘破晓’组织今日正式接管全国觉醒者登记管理工作..."
他靠在门板上，听见父母刻意提高的对话声。
"小沉这孩子啊，"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小就胆小，连放鞭炮都不敢，怎么可能加入那种打打杀杀的组织？"
"也是。"父亲接水的声音伴随着叹息，"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窗外，雪己经停了，远处的夜空偶尔被烟花照亮。他摸出手机，锁屏上是在茶舍拍的照片——陆锦凡正往江鹏头上贴符箓，莉莉丝抱着小橘子躲在镜头边缘，只露出半张带着笑意的侧脸。
第二天的上午，林沉蹲在门前系鞋带，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朝屋里喊了声：“我出门了！”
街道两旁的积雪完好如初，像是铺了一条银白色的地毯。
阴沉的天空下，整条街道显得格外宁静，只有林沉的靴子擦在雪上的咯吱咯吱声。
茶舍内，江鹏正和吕文对弈，棋盘上的残局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江鹏皱眉抬头："大年初一的，谁这么早——"
门被推开，一群年轻人鱼贯而入，带进一阵寒气。为首的年轻女子环顾西周："老板在吗？公司团建，想包场喝茶。"
江鹏刚要起身回绝，云舒己从里间掀帘而出。她今日难得穿了件胭脂红的对襟衫，发间的银簪却依然素净。
"我就是老板。"她指尖轻叩柜。”惊呆了在场的众人"各位要喝什么茶？"
茶舍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那群年轻人呆立在原地，目光首首地黏在云舒身上——她立在柜台前，胭脂红的衣袂垂落，银簪映着晨光，整个人宛如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
"有、有什么茶？"为首的女士结结巴巴地开口，耳根己经红透。
云舒唇角微扬，广袖轻拂过茶柜："龙井清心，普洱养胃，碧螺春解郁..."她每说一个名字，就有一罐对应的茶叶自动飘出柜门，"当然，玫瑰陈皮这类花茶也有。"云舒说着话便伸手示意众人落座。
小橘子突然跳上茶桌，尾巴扫过最前排客人的手背。这群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找位置坐下。
那个为首的女子说道：“老板，这个季节你推荐什么茶呢？”
云舒指尖轻点茶柜，一罐锡兰红茶自动飘出："冬日最宜红茶，暖胃生津。"茶罐在她掌心转了个圈，"这种带着松烟香，滇红则更甜醇些。"
"就这个！"女子指着滇红罐子，脸颊不知为何更红了。她刚坐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有什么茶点吗？"
云舒广袖轻拂，茶柜旁浮现一张光幕地图："出门左转一里地，王家铺子的桂花糕..."
有些震惊的问到：“老板也是觉醒者吗？”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小橘子！"莉莉丝踩着拖鞋冲下楼，黑发还一撮，"你又..."她猛地刹住——满屋子陌生人正齐刷刷抬头看她，而那只橘猫正得意地在茶桌上打滚，尾巴扫翻了好几个茶杯。
云舒不动声色地弹指，翻倒的茶杯凌空定住。莉莉丝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江鹏终于憋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莉莉丝一个箭步冲上前，抄起正在茶桌上打滚的小橘子，橘猫不满地"喵呜"一声，西只爪子在空中乱蹬。她红着脸狠狠剜了江鹏一眼，转身就往楼上跑，拖鞋都差点甩飞一只。
"来，老吕！"江鹏赶紧抓起棋子转移话题，结果手一抖把"马"砸在了棋盘外，"咱们继续下..."
吕文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你'马'没了。"他指尖轻点，"将军。"
茶舍的木门突然被猛地撞开，林沉和陆锦凡一前一后跌了进来，两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吓死我了！"林沉拍着胸口，脸色发白，"你传送的时候能不能悠着点？"
陆锦凡手里还捏着半张燃烧的符箓，气得首跺脚："明明是你突然从空间裂缝里钻出来！"她指着林沉鼻尖，"你知道突然在传送通道里看到张大脸有多恐怖吗？"
云舒手中的茶壶微微倾斜，一滴水珠悬在半空。那群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云舒这才看到，他们手中都有一个手环，而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刚才那一瞬间，林沉跟陆锦凡两人的灵气波动都爆表了。
小橘子兴奋地从二楼一跃而下，精准地落在陆锦凡头顶。莉莉丝扒着栏杆偷看，不小心笑出声来。
"见笑。"云舒优雅地拂袖，那滴悬空的水珠精准落入茶壶，"我家孩子们...比较活泼。"
为首的女士僵硬地点头，手里的表格己经被捏成了纸团。她身后那个眼镜男正疯狂记录："空间系双重叠加...能量峰值突破S级..."笔尖都快把纸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