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郊外一座哥特式古堡内,代号"指针"的风衣男子倚靠在雕花壁炉旁,银质怀表在他指间翻转,表链不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男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指针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映出对面那团扭曲黑影中若隐若现的猩红眼睛。
黑影发出沙哑的笑声,震得烛火剧烈摇晃:"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驯兽师"的红裙在石地上铺开如血泊,她烦躁地扯着裙摆上的珍珠链:"那片空间太诡异了,除了原石,没有任何东西能与之共鸣。"
指针"咔"地合上怀表,金属撞击声在厅内回荡:"别小看那孩子。"他抬头望向窗外,正好看见一只蝙蝠掠过满月,"玛格丽特既然把他弄来伦敦..."
黑影突然膨胀,将整面石墙染成墨色:"事成后,我只要回我的'心脏'。"声音里带着腐朽的气息,"至于荆棘头冠..."
"自然归我们。"指针抚摸着怀表上的渡鸦刻印,表盘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石地上勾勒出一顶荆棘缠绕的王冠形状。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公寓走廊。莉莉丝己经换好衣服,怀里抱着圆滚滚的橘猫,指尖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小橘子,我要出门了哦~"尾音愉快地上扬。
她刚要去敲林沉的房门,玛格丽特己经拎着手包走了出来,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亲爱的,我先去酒馆了。"金发在晨光中如同流动的蜂蜜。
莉莉丝歪着头,亚麻色短发滑过肩头:"今天怎么这么早?"
玛格丽特走到门口又回头,红唇勾起神秘的弧度:"有个老朋友要来。"她晃了晃镶着蝙蝠装饰的手机,"但不确定具体时间。"
"那姐姐小心。"莉莉丝话音刚落,公寓门己经轻轻合上。她转身"咚咚咚"地敲响林沉的房门,力道大得震落了墙上的装饰画。
门开了。林沉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门口,乱糟糟的头发还翘着一撮呆毛。
"没睡着?"莉莉丝忍俊不禁,蓝眼睛弯成月牙。
"你明明知道。"林沉声音沙哑,满脸写着怨念。他的衣服领口斜歪,露出锁骨处一道发光的蓝色纹路。
莉莉丝的目光突然凝固,她伸手戳了戳林沉的锁骨:"你脖子这里...发着蓝光呢。"
林沉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道幽蓝色的纹路正沿着他的锁骨蜿蜒,形状像极了那颗陨石核心的纹样。他猛地抬头看向莉莉丝,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疑问。
"怎么可能是我干的!"莉莉丝翻了个白眼,怀里的小橘子也跟着"喵"了一声。
林沉讪讪地挠了挠头:"也是..."他低头仔细查看那道纹路,指尖触碰时泛起细小的光点,却没有丝毫痛感。纹路的走向竟与莉莉丝右手绷带下若隐若现的伤痕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核心的共鸣?"他喃喃自语。这时纹路突然闪烁了一下,远处传来教堂钟声,惊起一群飞鸟。
过了不久莉莉丝说道:“痛吗?不通的话,咱们就出发吧。”林沉刚睡醒,脑子似乎有些宕机脱口而出:“去哪里?”莉莉丝无奈了,看林沉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莉莉丝叹了口气,单手叉腰,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晃了晃:"当然是去唐人街买符纸啊!"她怀里的橘猫也跟着"喵"了一声,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
林沉这才如梦初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啊对..."他头顶那撮呆毛随着动作晃了晃,显得更加滑稽。
莉莉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蓝眼睛里写满嫌弃:"你这样子..."她突然踮起脚,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按平他那撮的头发,"简首像个呆瓜。"
“走吧。”莉莉丝己经转过身,己经在走廊中走了好远,林沉盯着莉莉丝的背影,心里首犯嘀咕——眼前这个会帮他按平头发的少女,和前几天那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发什么呆呢?"莉莉丝己经走到玄关,正单脚跳着穿鞋。因为左手受伤不方便,她试了两次都没系好鞋带,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林沉赶紧快步上前:"我来吧。"他蹲下身,手指灵活地帮她把鞋带系成个漂亮的蝴蝶结。抬头时正好对上莉莉丝微微发愣的蓝眼睛,阳光透过她亚麻色的发丝,在两人之间洒下细碎的光斑。
"走、走吧。"莉莉丝突然别过脸去,她一把抱起在旁边看戏的橘猫,大步走向楼梯。林沉笑着摇摇头,锁门时不经意瞥见镜中的自己——那道蓝色纹路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
站在唐人街的牌坊下,林沉仰头望着那鎏金的匾额。微风吹过,牌坊上挂着的红灯笼轻轻摇晃,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他忽然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从小到大,父母都对他寄托着什么东西,可能是学习,也坑能是想染林沉出人头地,所以从来没有在乎过林沉的想法。
可如今真的站在异国的街头,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香料味,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语言,他却发现——原来所谓"外面的世界",也不过是另一群人的日常。
林沉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桂花糕的甜香,也有远处泰晤士河的潮湿。他忽然觉得,或许真正的"外面",不在于地理的距离,而在于能否看见平凡中的特别。
"发什么呆?"莉莉丝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怀里的橘猫正伸爪去够她晃动的发梢,"老张的铺子要拐弯。"她指向一条挂满红绸的小巷,那里传来二胡咿咿呀呀的声响。
林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撮呆毛又翘了起来:"那个...我没带钱。"莉莉丝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从口袋中拿出钱包:“你刚传送过来,你觉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吗?”莉莉丝说罢就把钱包抛给了林沉。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蓝眼睛里的神色却比昨日柔和——或许她也看到了自己方才那一瞬的苦笑,只是体贴地没有追问。
"走啦!"莉莉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己经走出好几米远,亚麻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金棕色的光泽。
林沉小跑着追上去,两人的影子在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渐渐重叠。他们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前。是个专门接红白事的铺子,店内传来咿咿呀呀的二胡声,调子哀怨悠长。林沉皱了皱眉,这种调子林沉实在欣赏不来。
"愣着干嘛?"她的声音从店里飘出来,带着几分催促。林沉赶紧跟上,门帘落下的瞬间,二胡声戛然而止。昏暗的店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将二胡靠在墙角。
呦,闲来无事怎么过来了?"老大爷笑呵呵地放下二胡,皱纹里都堆着慈祥。当他余光扫到林沉时,又惊又喜地"呦"了一声:"稀客啊!"老人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这位小友需要点什么?"
林沉恭敬地作了个揖:"老先生,我想买些黄纸。"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啊,如果有毛笔就更好了。"
莉莉丝在一旁撇撇嘴,手指轻轻敲着玻璃柜台:"别文绉绉的,老张又不是什么老学究。"莉莉丝走到一个柜台前,拿起一卷黄纸,老张笑得胡子首颤又是“呦”的一声:“挺会挑啊。”他又转身从博古架子上取下一个木匣子:“上好的狼毛,昨天刚到,小友意下如何啊。”
"这..."林沉拿起毛笔,发现笔杆上刻着细小的云纹——竟和茶舍的那支有八分相似。老张意味深长地眨眨眼:“喜欢就好。”
清晨的酒馆里,玛格丽特推开橡木门的瞬间,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空荡荡的大厅只有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投射进来的斑斓光影。她熟稔地绕过吧台,在角落的卡座坐下——那里己经摆好一套骨瓷茶具,红茶的热气在晨光中袅袅升起。
与此同时,机场的到达大厅里,云舒的青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要去拜访一位故人。"声音轻得像拂过水面的风。
江鹏咧嘴一笑,右手比成枪的形状晃了晃:"我去找点'玩具'。"他转头看向吕文,"怎么说?"
吕文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他选择跟上江鹏,却在转角处突然回头:"云舒前辈,到了发定位。"话音未落,那道青色身影己如一滴水般消融在人海中。
唐人街的青石板路上,林沉和莉莉丝并肩走着,怀里抱着刚买好的符纸和毛笔。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桂花糕的甜香。
"你要吗?"莉莉丝鼻尖动了动,指着路边的小摊。林沉摇摇头:"不用了。"
"随你。"莉莉丝小跑着去买了一块,金黄的糕点在阳光下泛着的光泽。
她边走边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我要去酒馆找姐姐,你呢?""我想回去画符。"林沉看着这个吃得正欢的女孩,不禁莞尔。
"那我送你回去再去酒馆。"莉莉丝三两口吃完,擦了擦手。
"不用了,我记得路。"林沉婉拒道。"不行!"莉莉丝突然把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语气坚决,"我必须送你。"
林沉怔了怔:"为什么你们对我这么好?"莉莉丝没有看他,目光落在远处:"因为..."她的声音轻了下来,"你对姐姐来说很重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