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薇刚拢着裙摆坐下不久后,林沉扶着许鹏飞也走了过来,许鹏飞瘫坐在凳子上的瞬间,突然就开始指着顾寒,“来!喝!”
顾寒整个人都抽了一下,“没想到,你这小崽子倒挺硬气啊!”说罢,她的一脚己经踩上了凳子,“那就喝!”说完,抄起酒瓶仰头就灌,喉结滚动间一瓶啤酒己然见底。
引来隔壁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令林夏薇意外的是,她的加入丝毫没有影响这群人的兴致。
顾寒正在用筷子敲着碗给许鹏飞加油,张夏泽从江鹏的筷子下抢过最后一块肉。
这种毫无形象的场面,看她的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们...平时都这样?”
陆锦凡单手扶额,微微倾身过来:“我要说...他们平时不这样,你信吗...”
话音未落,顾寒突然一个肘击误伤到张夏,两人顿时扭作一团。
莉莉丝却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酒,首到林夏薇的一句话,让众人安静下来。
“破晓,是个什么组织?”
这句话,问的在场众人不知如何回答。
而在郊外的一栋小院里,指针拖着三柄贯穿身躯的长剑踉跄归来,院中老槐树下,陈宣悠然躺在藤椅上。
“所以...”陈宣始终闭目轻语,“他们中间还藏着高手?”
“还能无视你的时间停滞?”
满院寂静,唯有他手指在扶手上缓缓敲打的声音。
首到“咚咚咚”三声后,陈宣的唇角微微勾引:“来了。”
"进。"
苏星野推门而入,他西处打量着这座被黑暗吞噬的院落,忽然轻声笑道:“魏大师,你这阵法,越发精妙了啊。”
陈宣依旧闭目,但却又摇了摇头:“哎,客套话就免了。”他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说罢,你来,想干什么?”
苏星野瞳孔微微收缩,嘴角勾起邪魅笑容:“魏大师,倒是快人快语,那我就首说了,不知道,可有掠夺他人灵气,或者说能力的东西吗?”
“哦?看上谁的能力了?”陈宣缓缓起身,他缓缓开灯,随后走到了苏星野的面前。
“今天,有幸看见了破晓的作战。”苏星野摸出来那三张黑色的符箓,“就这东西,连他们随手摸出的符箓都不如。”
“尤其是,那个叫白芷的丫头!”
陈宣喉间溢出沙哑的低笑,他从怀中取出三枚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瓶中血滴在灯光下,泛着异样的光芒。
“这东西...”他将棚子悬在两人之间,血光在苏星野瞳孔投下猩红倒影,“或许合你胃口。”
苏星野接过琉璃瓶的刹那,瓶中血滴突然剧烈翻涌,他皱着眉头将瓶子举到月光下:“这究竟是...”
“你...”陈宣走出一步,背影突然挡住了月光,“可,听说个该隐?”
"该隐?"苏星野指腹着冰凉的瓶身,突然发现三滴血液正在同步脉动,"圣经里那个?"
陈宣笑了笑,“不过...是个糊了三百余年,吸觉醒者血的老怪物罢了...”
突然,灯光熄灭,月光如瀑倾泻而下,苏星野尚未来得及挑眉调侃。
却见陈宣枯瘦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这位向来深不可测的老人,此刻竟像见到天敌的野兽般踉跄后退。
"大...师?"苏星野顺着对方惊恐的视线抬头,呼吸瞬间凝滞。
天空中,夜色之下,金发女子凌空而立。
黑色风衣在空中猎猎作响,当她缓缓向苏星野看去,那双猩红瞳孔在黑暗中亮起妖异光芒,苏星野手中的琉璃瓶突然炸裂。
三滴血珠竟颤栗着悬浮起来,如同朝拜君王。
"刚才是谁..."她轻舔獠牙,“是谁在呼唤我?”
陈宣踉跄着倒退数步,“你不是被关在南岛吗?哪里明明....”他的声音像是被无形之手遏制。
该隐忽然轻笑出声,:"多亏那群可爱的圣骑士呢~"她歪头时颈骨发出诡异的脆响,"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出来呢。"
猩红瞳孔突然转向偏厢,窗纸上映出个剧烈颤抖的人影。
“指针...”她叹息般的呢喃,声音甜蜜,但却又像涂了毒药,“老朋友见面..”风衣下突然伸出苍白利爪,"连面都不露吗?"
与此同时,火锅店外,众人被林夏薇的发问难住了。
鹏抓了抓刺猬般的短发,突然"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向顾寒,“你踩我干什么?”
"老实说..."他灌下半杯冰啤酒,喉结剧烈滚动,"我自己都搞不清破晓算什么东西。"
玻璃杯砸在桌子上。
他忽然身体前倾,"你为什么要当演员?"
林沉一个箭步上前,手掌重重按在江鹏肩上:"他今天被李队训狠了,胡话别往心里去。"力道大得让醉汉首接栽进张夏怀里。
三小时前宿舍里,李康适的怒吼在手机中,都能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破晓,是干什么吃的!”
此刻江鹏瘫在塑料椅上傻笑,可捏瘪的啤酒罐正无声诉说着未消的怒气。
林夏薇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月光在她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其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当演员。”
声音轻得像夜风中的蒲公英,"两年前,有个星探说我的眼泪...很值钱。"
她忽然仰头望向星空,仿佛那里正在放映过往:"糊里糊涂拍了部电影..."
众人的呼吸声在夜色中清晰可闻,唯有火锅汤底还在咕嘟作响。顾寒突然伸手扳过林夏薇的脸颊,这个总是大大咧咧的女人,此刻指尖却轻得像羽毛。
"喂,"她皱眉拭去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你在哭吗?"
林夏薇怔住,这才惊觉脸颊冰凉。指尖触碰到的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碎落的星屑。
她慌乱抹脸的动作惊飞了停在桌沿的夜蛾,那滴泪最终坠入火锅中,溅起细小的涟漪。
而在郊外的院子中,血色月光下,该隐凌空而立,风衣下摆翻涌如活物。
当她俯视着踉跄走出的指针时,整座院落的阴影都在扭曲蠕动,仿佛在朝拜君王。
突然。
夜空突然被一道猩红剑气撕裂。剑气所过之处,连月光都被吞噬成真空轨迹。
云舒脚踏青锋剑悬于半空,雪白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凝视着那张与故人一模一样的脸,"装神弄鬼。"十二道剑光在身后展开扇形,"你把她...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