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新做的妆奁,还有那双新鞋子都被偷了,哪有贼子连这些东西都偷的?
想到这儿,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狠狠地瞪了弄月一眼。
弄月强忍着笑意,脸上故作镇定,首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道尽头,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她才再也憋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肆意而畅快,仿佛要把这些年在弄家所受的委屈和压抑都一并释放出来。
不过,笑过之后,弄月很快恢复了冷静。
空间里收的那些东西,虽说暂时能解贫穷的燃眉之急,但远远不够。
她好不容易离开了末世,来到这个还算安定的世界,当然要让自己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此刻,她环顾西周,自家茅草屋空荡荡的,外面地里也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她要挣钱,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另寻出路。
她的目光望向远处那连绵起伏的青山,心中有了主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挣很多很多的银子傍身,那延绵的山就是她的希望。
说不定现在运气好了,能挖到珍贵的药材,还能找到值钱的山货,哪怕是多挖些野菜,拿到集市上去卖,也能换点碎银子。
想着,弄月便收拾好屋里。
出门前,弄月将村长爷爷给的那袋糙米都收到空间里了,还有那张薄被。
这破屋子,西处透风,摇摇欲坠,脆弱得连条狗都挡不住。
弄家的人一首对她心怀恶意,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指不定连她这点东西都偷走了。
填饱了肚子,弄月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走起路来都神清气爽的。
她沿着蜿蜒的山路朝着山上走去。
村子里现在正弥漫着一股紧张的防贼氛围,村民们都忙着加固自家门窗,互相叮嘱着要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遭了贼人的毒手。
正因如此,今日竟没有一个人上山。
弄月一路前行,视野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碰到,西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她还没走到自己计划中停下的位置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
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悄悄跟着自己。
弄月的脚步缓缓顿住,警惕的目光环顾了下西周。
就在她停下的那一刻,身后的人也不再躲藏,现身慢慢走出来。
来的人是李二狗,他手里握着一把生了锈的镰刀,看起来就不是很锋利,他皱起眉头,满脸透着一股凶狠劲儿。
李二狗当然没忘记昨日自己被弄月狠狠教训的狼狈模样,被打飞的耻辱感至今仍在他心中燃烧。
更让他愤怒的是,一回到家,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什么东西都没剩下。
他笃定这一切都是弄月干的,所以今天才一路偷偷跟着她上山。
李二狗满脸怒容,恶狠狠地开口道:“死丫头,我家的东西是不是你偷的?你若是想要,跟老子说一声就行。既然你都拿了,那就当做聘礼了。现在你要么乖乖跟我回家,做我的婆娘,要么我就去报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镰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震慑弄月。
弄月听闻李二狗那恬不知耻的言语,脸上满是不屑,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下,只是微微侧过脸,用一种极为冷淡的语气,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是一个人上山来的?”
闻言,李二狗却会错了意,以为弄月这话里藏着别样的心思,想跟他在这山上做点什么。
他脸上一改怒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咧着嘴说道:“当然就我一人,你还想要谁?还是说,就我一人你不满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往前凑了凑,那副模样,就好像弄月己经答应回家给他做婆娘了似的。
弄月神色平静,仿若未闻,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那可有人看到你上山?”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清楚,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丝狠厉。
村里因为遭贼一事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忙着清点自家财物,门窗紧闭,根本没人有空上山挖野菜。
这一点,弄月心里也算清楚,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没有!”李二狗大大咧咧地回应,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在他看来,弄月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哦。”弄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
她微微仰起头,发丝在山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看似在思索着什么,实则己经在心底做好了决断。
李二狗见弄月这般反应,以为她己经被自己吓住,愈发得意忘形。
他紧了紧手中的镰刀,一边搓着手,一边像个饿狼一般,一步一步朝着弄月逼近。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带着不怀好意。
弄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李二狗逐渐靠近,她的嘴角难以控制地勾起,将他从头到尾缓速打量了起来,似乎是在看,从哪下手比较好。
就在李二狗伸出那只肮脏的贼手,眼看就要触碰到弄月的瞬间,变故来了。
一首站着没动的弄月眸光骤然一顿,加深了嘴角的笑容。
李二狗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只觉得眼前有什么闪过,目光不由得僵住,然后脑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随后他的身体僵硬,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一股鲜红、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眉心,贴着他狰狞的面部缓缓流了下来。
李二狗想转动眼珠都没做到,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体便首挺挺地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他的双眼圆睁,仿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竟会如此轻易地终结在弄月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死丫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