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闭上眼睛……”江珞璎小声要求道，然后立刻又补了一句：“也不许以神念感知。”
“好，好……”林砚笑着闭上眼，默默感受。
黑暗中，林砚感受到微热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衣衫，江珞璎就像当初第一次拿起剑的林砚那般笨拙，小心翼翼地拆解着青鸾峰的弟子服。
当江珞璎的指尖不经意滑到林砚腰间时，林砚轻咳一声，吓得她如触电般缩回手，一张脸红的娇艳欲滴。
林砚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禁莞尔——堂堂青鸾峰主，名震天下的“珞璎仙子”，也会有这样窘迫的一天。
“师尊，还记得您当年教我握剑时说的话吗？”林砚忽然贴近她耳畔，“手要稳，心要静。”
“你还记得那时的话……？”
江珞璎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她更感觉有些奇妙，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跟林砚坦诚相见的一天。
“可是，这如何能心静……”江珞璎有些苦恼地抱怨着。
林砚轻笑道：“也罢，那我来帮你。”
一如当初江珞璎握住林砚的手帮他调整练剑姿势那般，林砚带着她的手缓缓下移，直到受惊小鸟般的江珞璎终于完成了“第一步”。
“好了，接下来，第二步，用心感受……”
之后，林砚不再说话。
…………
三清原，神农谷临时驻地内。
阮小小手握书卷，独倚窗前，怔怔地望着窗棂外的月华如水，在试炼之地内与林砚相处的一幕幕不由得浮上心间。
湖畔烧烤的烟火气，那美妙奇特的滋味，还有他笑说的“管够”。
微风乍起，树叶簌簌，屋内烛火摇曳间，她心头骤紧，似有细针刺入般隐痛难言。
“我这是怎么了？”阮小小有些惊讶，“怎会如此心神不安？我是在担心他吗……”
她垂首闭目，试图静下心来：“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等他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我再去找他……”
阮小小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手中的书卷无声滑落，却全然不觉。
…………
江珞璎的小院里，窗外竹影婆娑，映得床帐内光影交错。
二人终于到了关键时刻，林砚朝意乱情迷的江珞璎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默默点头。
当林砚初入玉门，两具身躯终于再无阻隔时，江珞璎却突然僵住。
林砚察觉到她的紧绷，动作顿止。
只见她咬着唇别过脸去，眼角似有晶莹闪烁。
“怎么了？”林砚轻吻她眉心。
江珞璎摇头不答，却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
林砚这才反应过来——师尊可是化神境修士，这种小小的肉体破损，怎会让她感觉不适？
她不是在忍痛，而是在羞怯地接受，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接受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林砚心头一热，动作愈发大胆起来。
床帐剧烈摇晃，一声声破碎的呜咽时高时低，响彻房间——充分印证了林砚让布下隔音结界的决定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
一院之隔的云溪宗庄园内，苏玲心情有些烦闷。
她摆弄着眼前的白玉棋子，突然用力地将一颗棋子掷落在地。
纱灯昏黄的光影投在她阴晴不定的侧脸，窗外若有似无的虫鸣声，聒噪扰心。
“林砚哥哥……”苏玲踱步至雕花窗前，喃喃自语。
其实仙盟对于林砚的处置已经公布，不算严重，绝不会有性命之忧，苏玲本应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不知为何，今夜苏玲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或许，只是这花花仙界迷人眼，让林砚暂时跟她有些疏远了吧。
但苏玲相信，等回到南域，她一定可以再次靠近林砚，贴近他的心。
…………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缱绻，云收雨歇。
江珞璎蜷在林砚怀中，青丝铺满枕席，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真没想到，原来这事如此快活，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会有人为了这事铤而走险，甚至不惜犯罪……”江珞璎感慨道。
林砚不禁失笑：“那也得看是为了什么人呐，就好比我，只会为了师尊您这样的仙子才肯犯罪，其他人都不值得。”
江珞璎由衷地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变得严肃：“可为师明明听闻，你在试炼之地轻薄了神农谷的阮小小、上清宫的云彩儿，你还对白鹤峰的柳梦心动手动脚。我看你倒是一点也不挑！”
林砚眼前一黑，连忙对怀里的师尊辩解道：“师尊您这可太冤枉我了，我那都是有苦衷的，仙盟理事会那些人都审过我了，千真万确。”
“切，我才不信你。”江珞璎狡黠一笑，突然从林砚怀中滑出，反身其上。
月光透过纱帐，在她光洁的背上投下斑驳竹影，凌乱的秀发遮住江珞璎半边玉体，若隐若现。
江珞璎眼中水光潋滟，朱唇轻启：“砚儿……”
这一声轻唤胜过万千情话，林砚不由得呼吸一滞，他知道，该进行第二轮教学了。
唉，谁让自己那个有点“渣”的母亲没有尽到道侣的责任呢？
只能母债子偿了。
…………
…………
夜深，乾元宗临时驻地内，玄霆真人所在的主室。
他独自一人枯坐在黑暗中，已经好几个时辰未曾动弹。
过去数十年围绕“林薇燕”发生的事情不断在他眼前闪过，突然，他喉间泛起一阵铁锈味，让他猛咳起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他竟然在自己的袖口处瞥见了一抹暗红！
他咳血了？！
玄霆真人瞳孔骤缩，指节因恐惧而绷紧。
修仙者寿元将尽时，肉体不再完美，不仅伤势会越来越难以愈合，竟连寻常病痛也会渐渐无法抵挡。
他死死盯着掌心血迹，如困兽般喘息：几十年的精心布局，甚至不惜与“那两个家伙”合作，编织了这么多谎言，眼看就能将一切收入囊中，却被自己的“棋子”反咬一口……
他不甘！
而且最可恶的是，因为林玄微那家伙的手段，自己根本无法将眼下的情况传递给那两个人……
“呵，呵呵……”他嘶声低笑，眼中却翻涌怨毒，“是你们逼我的，这该死的天道。你不容我，我偏要逆天！”
如今，他引以为傲的“乾元真解”已经被他彻底扭曲，如今即便他产生最邪恶的念头，也不会再产生浩然正气来压制邪念。
玄霆真人倏然起身，他抹去嘴角残红，眼神淬出寒芒，“不能再等了，就让那两个家伙以为‘计划’成功了，好好大闹一场吧！”
“反正，我要的只是完美灵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