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烈火，啪啪作响。
林砚看着眼前越凑越近的阮小小，喉头滚动，嗓子发干。
「灵犀通明」的特性疯狂发动，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这提醒了林砚——他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正常的。
他深呼一口气，脑中回想起先前拓跋雄曾提到过的“百花躯”。
看来，是阮小小的特殊体质，加上完美灵根之间的异性相吸，叠加起来对林砚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诱惑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林砚猜想阮小小此刻也在遭受这种本能悸动的困扰，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林砚不喜欢这种“掺了杂质”的情感，当初对江珞璎如此，如今对阮小小亦然。
林砚侧过脸去，强行压制浑身的燥热，沉声道：“阮姑娘天人之姿，绝艳出尘，试问天下哪个男子会不动心呢？林某俗人一个，自是不能幸免。不过……”
林砚站起身，话锋一转：“在下对姑娘你并没有非分之想，先前的轻薄之举也是事出有因，非我本意。”
“非你……本意？”阮小小愕然瞪着双眼。
“是的，其中隐情有些复杂，恕在下现在无法对姑娘言明。但不管怎么说，我为了让‘假象’看上去合情合理，利用了姑娘，用拙劣的手段损了你的清誉，林砚在此向你诚恳道歉，将来必会补偿姑娘！”
林砚掸了掸袖子，拱手作揖，庄重地躬身致歉。
阮小小听到林砚的解释和道歉，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巨大疑惑——她就知道林砚做那些“混蛋”事肯定是有苦衷的！
但是不知怎地，听到他说对自己“并没有非分之想”，她心里又有些莫名的难过。
阮小小摇了摇头，淡笑道：“林道友言重了，你救我一命，早已恩怨抵消……其实那事之后，我冷静下来思考，也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色令智昏的淫贼。既然确实事出有因，想必你自有这么做的理由，往事已矣，就此揭过吧。”
林砚有些错愕地抬头，他倒是没想到，阮小小居然会如此通情达理。
接下来，林砚又问起阮小小有关“百花躯”的事情，他必须了解清楚这个体质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决定了他明天的行动。
原来，所谓“百花躯”，是神农谷世代传承的一种修炼秘法人为制造出的体质。
它由从小生活在神农谷秘境“百花谷”中，且觉醒了完美阳灵根的女子传承。
“百花躯”每一代仅会存在一人，上一代“百花躯”修士无论是意外陨落还是自然死亡，她的血脉精华都会回归百花谷，然后选择一位新的传承者在她体内觉醒。
拥有“百花躯”的女子必定也是完美阳灵根，代表了世间最纯洁的生机与心灵，因此对异性生灵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百花躯不仅对持有者的修行有巨大裨益，而且因为能精准感觉到其他生灵体内的生机律动，所以对医术也有较大的提升。
“此外，若是拥有‘百花躯’的女子愿意，男子与之阴阳交合，进行双修，也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益处……”说到最后这几句，阮小小的脸羞得通红，声音也渐渐轻若蚊吟。
“原来如此……”林砚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阮小小的异状。
看来，这“百花躯”跟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难怪只要阮小小在场，林砚总会不经意地看向她。
而且，除了百花躯、完美灵根的吸引力，林砚还在想，这种体质会不会跟自己觉醒的“青帝长生体”也有些关联？
林砚沉吟片刻，说道：“既然神农谷的‘百花躯’对男子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那天明之前你我必须分道扬镳了。”
阮小小有些讶异，脱口问道：“为何？”
林砚苦笑一声：“阮姑娘你有所不知，你拥有‘百花躯’，却与我孤男寡女相处一夜无事发生，实在不符合在下当前的‘人设’……”
“你的人设？何意？”阮小小有些纳闷。
林砚叹了口气，把自己打伤了几十个各宗门修士、抢夺他们财物，还非礼了自己的师姐柳梦心以及一名上清宫女修士的事大概讲述了一遍。
“所以，连同你在内，我一共‘非礼’了三位女修士，估计这会儿在试炼场外的众人口中，在下已经是个熏心、不知廉耻的衣冠禽兽了。”
林砚口中这些荒唐、可怕的行为，听得阮小小一愣一愣的，她甚至一度怀疑，这人该不是真的疯了吧？
阮小小咬了咬嘴唇，有些心疼地问道：“你……你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能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林砚沉默。
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在深思熟虑的行动之外，也确实带了一些自暴自弃的自毁情绪。
但他还是回答道：“值得。比起有可能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我更愿意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哪怕那是一条不归路。”
“……”阮小小哑然，她忽然觉得，此刻的林砚仿佛一柄入鞘的利剑，虽锋芒尽敛，却更令人心惊。
“那……那好吧，我一会儿就离开。不过，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那三个焚风谷的败类被我所杀，周围没有其他目击者，所以也没人知道我救了你，阮姑娘你只需要编好自己成功逃生的故事即可，另外在其他人面前，记得保持对我应有的‘厌恶’。”林砚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哦，对了，之前与你们同行的青华宗杨道友与朴道友去哪了？”
阮小小解释道：“他们二位并没有往火山地带来，他们派了两位同门与我们同行作伴，然后自己去其他地方通知其他东域修士有关太乙门叛徒的事了。”
林砚点了点头，看来比起试炼结果，杨涛和朴国昌更在意同门的安危。
接下来，阮小小如先前说的那般教导林砚“五行雕花炉”的用法，并且传授了他炼制“离火龙魂丹”的技巧。
结束之后，二人相顾无言，静静地坐在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