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砚对月怜心的反应哭笑不得时,他从自己平台跳到月怜心平台的行为引发了围观人群又一波新的震惊与热议。
“那小子怎么过去的?!这太乙门的试炼还能串门的?!”
“我今天真是开了大眼了!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惊人之举?”
“该不会他是什么太乙门的关系户吧?给他开了特权?”
不过,面对这种质疑,一部分参加过多次太乙门试炼的修士还是给出了解答:“只是你们实力不济,孤陋寡闻罢了!”
“试炼规则有言,若能在试炼时间结束前耗尽玄铁工房的傀儡制作材料,应该是可以转战他处的。只是这千年来从未有人做到,也无从验证真假罢了。”
“如今看来,太乙门曾经的先贤或许曾经见过如这小子一般的妖孽,才定下的这种规则。”
“看来是了……”
议论声如潮水般扩散,渐渐地,很多修士们开始询问起月怜心的身份来。
毕竟林砚如今已经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不光场外的修士们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有些绝灵域中的试炼者们都在击败了自己眼前的试炼傀儡后停下了动作,专心地观察起林砚来。
其中,就包括了玉虚观年纪最小的那位天师“摇光”,南宫明。
很快,月怜心的身份便从西域修士们的口中传开,几乎所有观战修士都知道了——她是合欢宗弟子。
不过,众人从西域修士口中得到的,全是对合欢宗的负面评价,甚至连一句中肯之言都没有。
西域修士之所以会对同属一域的合欢宗如此排斥,又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合欢宗本是西域魔门“魔音坊”中的一个分支,两百多年前,在第二次仙魔大战期间,由她们当时的宗主姜素妍带领,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从此归化加入了正气仙盟。
可她们归化之后,四域之地却没有任何地方愿意接纳这个异类,仙盟理事会无奈之下只能将她们继续安置在地广人稀的西域,重建宗门。
然而,因为曾经的魔门身份,合欢宗中许多高阶修士都与西域其他宗门有血债旧仇,她们虽然归化,这些血海深仇在短时间内也难以抹平。
更何况,合欢宗的修炼方式与彪悍、豪爽的西域宗门之间也是格格不入,种种原因相加,便导致了合欢宗的门人在西域简直成了过街老鼠。
“咳!合欢宗的弟子啊,早说嘛……”一位上三宗的男弟子怪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这小子是什么大罗金仙转世,如今看来,他倒也是个正常人。”
“可不是嘛,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另一位男修士附和着,然后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可这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哈哈!”
有个修士发现了不对之处,问道:“诶?不对啊,这小子是乾元宗的,乾元宗不是南域的嘛?合欢宗是西域宗门,他们不应该认识啊。这仙宗大会也才开了一天,可我怎么感觉他俩好像还挺熟的?”
他的同伴挤眉弄眼地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一天时间,对合欢宗的弟子来说,绰绰有余!毕竟,论起勾搭男人,这世间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哈哈哈,此言倒是在理!”
比起男修士们以调侃为主,女修们的非议则更刺耳的多。
有很多被林砚的强大实力与亮眼表现所吸引的女修士,看到他跟美貌绝伦、穿着清凉的月怜心混在一起,顿时又妒又怒,纷纷发表着各种尖酸的言论。
就连修养高于普通宗门的东域青华宗,也有不少女修对月怜心嗤之以鼻,鄙夷她的行为。
朴国昌听着众人的刻薄恶言,沉默不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林砚主动过去找的月怜心,可自己的师姐师妹们都说是月怜心在勾引对方?而且她们根本都不认识对方,为何仅凭外貌就能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
围观人群的话自然也传入了乾元宗众人的耳中,一向以“持礼守正”为准则教育门人的玄霆真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搞不懂林砚为什么突然会蹦到一个合欢宗的弟子平台上去了……
江珞璎则是脸色冰冷,双拳紧握,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林砚。
凌骁与戚薇对视一眼,又偷瞄了一下自己的师尊,然后双双摇头叹道:唉,小师弟啊,你什么时候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啊……
…………
“混账!这些家伙,岂有此理!!”
在西域修士所属的场地,一块远离人群的地方,合欢宗的弟子正聚在一起。
她们已经刻意与其他宗门的人保持距离了,但对于她们的非议恶评还是不免传入了她们的耳中。
任萱怒吼着,拔剑在手,绛纱罗裙无风自动,她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想要去找那些污蔑自己宗门的人算账。
何倩等弟子连忙上前拉住她,但众人的脸色其实都不好看。
“萱儿。”
一道不大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却似清泉涤荡全场。
众人只觉心头躁火顿消,不约而同望向声源。
合欢宗宗主姜素妍踏空而来,雪白足尖凌空虚点,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最柔软处。
她身着素白纱衣,腰间松松系着淡紫丝绦,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束,却衬得那玲珑曲线若隐若现。流瀑般的长发仅用一支玉簪挽起,几缕青丝垂落颈侧,更添三分慵懒。
最摄人心魄的是她那双眼睛——明明含着万种风情、千般魅惑,却又似凝着化不开的哀婉,令人甘愿沉醉其中。
“宗主!”任萱急忙收剑行礼,声音带着委屈:“那些人,他们又……”
姜素妍轻轻摆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有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
她扫了一眼平台上的林砚与月怜心,淡淡道:“我都知道了,那个少年,就是你们昨天说过的醉仙楼那个人吧。”
任萱气愤地点头道:“正是他!昨日就是他恶言伤人,贬低我等!如今却又来招惹师妹,引得众人莫名诋毁我们!真是个祸害!”
姜素妍淡淡一笑:“萱儿,这就是你错怪那位少年了,若没有他救助怜心一事,难道其他人就不诋毁我们了吗?”
“这……”任萱一时哑然,不甘地低头。
姜素妍指了指绝灵域中的林砚,补充道:“而且,你看他似乎面有愧色,与怜心也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并不像你们口中说的那样,是个唐突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