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堕落之血

2025-08-20 2741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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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云真人点点头:“不错,老身与玄霆兄长在仙魔大战期间曾见过几个走投无路的魔门妖孽强闯中州,当时他们就是如林小友之前那般,浑身灼痛,七窍溢血。”

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看向林砚的目光都凝重了几分。

但她很快又解释道:“但是,林小友有一点与他们完全不同——那些魔门在接触到净灵屏不过十息左右就会自内而外地猛烈燃烧,化作一团白焰彻底灰飞烟灭,场面极其骇然。”

玄霆真人也点头附和道:“是的,相比之下,小林子只是体内经脉有些损伤,与真正的魔门被净化不可同日而语。或许正因如此,玉虚观主才会断定小林子并非魔门中人吧。”

“哦……”众人全都松了口气,纷纷点头。

其实,船上大部分人并不是特别在意林砚的死活,他们只是担心万一身边真的有一个魔门奸细,他们不仅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进入三清原后也会遭到荡魔卫队的连带审查,那就麻烦了。

苏玲小声嘀咕着:“既然这样……那林师兄为何会被净灵屏误伤呢?”

江珞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刻朝着玄霆真人质问道:“师尊!会不会是您刚刚那道剑气,伤到了他的经脉,给他打出问题来了?”

玄霆真人被她问愣住了,甚至产生了一瞬间的自我怀疑,但他很快就否认道:“珞璎,你好歹也是化神境的修士了……你听听自己说的话,世间可有如此离谱之事?”

就连林砚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师尊……此事与宗主大人无关,他那道剑气并未伤及弟子,的确是被我破开后擦身而过了。”

“可是,你之前明明都好好的……”江珞璎满眼心疼,林砚如今的状况让她束手无策,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

反倒是林砚冷静下来后,仔细回忆了刚刚那种极其痛苦的状态,心中已有猜测。

他沉思片刻,问了玄霆真人一个问题:“宗主大人,据弟子所知,这魔门中也有不少原本是正道修士的叛徒,他们的肉身、经脉构造与我们无异,这‘净灵屏’又是如何区分出他们的呢?”

玄霆真人解释道:“哦,那自然是依据他们堕入魔门后,被污染的血脉啊。每个后天魔修都会让他们的门主为自己注入‘血脉之种’,一方面是为了能获得超乎寻常的血脉之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同时切断重返正道的退路。”

玄霆真人的这番话,在经历过仙魔大战的长老们听来似乎是常识,但周围年轻弟子们却对此窃窃私语,显然似乎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个中隐秘。

不过,他们的反应都不如林砚强烈,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果然是血脉之力的问题!

他先前就有所怀疑,是不是自己激活的“血脉”引发了净灵屏的异常,毕竟这是他唯一与在场众人存在差异的地方。

如今从玄霆真人这里得到了证实,他一颗心如坠冰窟。

难怪了……

难怪他在乾元宗十年,从未听人提及或谈论过什么“血脉修行”之法……

难怪宗门的藏经阁里也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资料……

原来,“血脉”居然是魔门专属的禁忌之力?!

那为什么系统会让自己觉醒这种力量?!

而且还是强制的?!

林砚突然想起了当时氪金系统的那个血红提示——

【重要提醒:血脉觉醒为不可逆操作,请宿主慎重选择!】

难道所谓的“慎重选择”,竟是要他在修仙还是修魔之间做出选择吗?!

不,这不可能!

这完全说不通!系统为什么要害自己??

一定有哪里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砚儿,你怎么了?你为何在发抖?是不是又难受了?”

江珞璎关切的声音将林砚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淋漓,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接连的变故让他精神都有些恍惚,他服下一颗蕴神丹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敷衍地劝慰了珞璎仙子几句,然后借口自己头晕不舒服需要静养,匆匆返回了自己船舱。

甫一进入房间,林砚便全身脱力般跪倒在地。

“……堕入魔门……被污染……血脉之力……”

玄霆真人的话犹如一口闷钟不断敲响在他脑中。

林砚感到强烈的耳鸣,大脑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很快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

太乙门道场,门主大殿内。

清虚子一脸严肃地端坐着,他的面前是一幅由灵气凝聚而成的中州地形图,地形之上则是由他亲手构筑的巨型净灵屏阵图。

他不停地摆弄着阵图,想起先前在乾元宗飞舟上的事,越想越气,气得吹起了胡子。

“师尊!弟子来给您请安了!”

就在清虚子正郁闷时,杨语霏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

看着杨语霏满脸笑容、无忧无虑的欢快模样,清虚子莫名有些羡慕,“是语霏啊……来,坐。”

“谢师尊!”杨语霏一屁股坐在清虚子身旁的蒲团上,然后疑惑地歪头盯着他,“咦?师尊,您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呢?”

“咳……没有,没有,为师只是在思考。”清虚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摆了摆手。

“师尊!您肯定是不高兴了!”杨语霏斩钉截铁地说道:“师姐跟我说过,‘大人们生气的时候就会假装在思考问题’!您现在就是这样!”

“……”清虚子的眉头跳了跳,没好气地教训道:“别跟你那些师姐师兄们瞎学,他们都是不成器的孩子,语霏你跟他们不一样,要有自己的主见。”

“哦!弟子知道了!”杨语霏似有明悟地点了点头,“所以究竟是谁惹您生气了?”

“……”清虚子有些无奈,他知道如果不告诉对方,这个一根筋的弟子估计要一直缠着自己追问。

于是他索性将净灵屏被触动,以及在乾元宗飞舟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杨语霏果断总结道:“所以是乾元宗一个叫‘林砚’的人和玉虚观观主一起欺负了师尊您!”

“休得胡言!‘欺负’这个词怎么能用在为师身上呢?”清虚子有些不高兴地吹了吹胡子。

杨语霏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位观主阻止您做重要的事,不就是欺负人吗?”

“咳……不算,不算。”

“师尊,我听师兄们说,论实力您可是天下至尊!为什么您还会怕那位观主啊?”

清虚子有些急道:“这怎么能叫‘怕’呢?这……这叫礼让,叫人情世故!总之,为师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

杨语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不就是怕么,还不承认……”

清虚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色道:“哼!为师纵横天下千年,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主要是玉虚观那帮‘阴阳人’有点……有点难缠,为师不想贸然得罪他们而已。”

杨语霏抿嘴笑着:“师父!我怎么感觉您在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