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带来的麻烦比林默想象的更棘手。
“钱立群太不是东西了！” 空调师傅把安全帽往桌上一摔，气得胸口起伏，“就因为我没从他的鲜速达订员工餐，他就唆使物业举报我偷工减料！现在住建局天天来查，工地都停工了！”
他掏出手机翻照片，屏幕上是堆得像小山的 PVC 管：“你看，这些材料全是国标货，检测报告都在这儿，他硬是说我用的是回收料！”
林默的光屏立刻锁定 “钱立群” 这个名字：
【商业竞争违规漏洞（高危）】
【关联问题：恶意举报、伪造证据、垄断经营】
【漏洞特征：通过不正当手段打压竞争对手，涉及金额超百万】
【修复收益：鲜速达内部管理漏洞清单，含财务、仓储、物流】
“马师傅，” 林默递过瓶水，“你先别急，我问你，钱立群的生鲜平台最近有没有搞什么活动？”
“有啊！” 老马一拍大腿，“就上周，他们搞‘进口水果特卖’，车厘子才卖二十九块一斤，抢疯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但我听小区超市老板说，那些车厘子都是快烂的，换了包装接着卖。”
【系统提示：检测到 "食品安全违规线索"，建议优先修复仓储环节漏洞】
林默打开电脑，搜索 “鲜速达 江州市”，跳出的新闻全是正面报道，最近一条是 “鲜速达荣获市食品安全示范企业”。他冷笑一声，这种靠着公关洗白的企业，背后肯定藏着不少猫腻。
“马师傅，你先回去复工。” 林默在便签上写了串号码，“这是住建局稽查处张科长的电话，你就说有证据证明被恶意举报，他会处理的。”
这号码来自系统修复 “政务流程繁琐漏洞” 时获得的奖励。老马将信将疑地走了，临走前非要把刚结的工程款塞给林默，被他笑着推了回去。
“林哥，我们真的要帮马师傅吗？” 张小菲收拾外卖盒时小声问，“我听说鲜速达在江州很有势力，钱立群还上过财经杂志呢。”
林默打开鲜速达的官网：“越是有势力，越怕被揪尾巴。” 他指着招聘栏，“你看，他们仓储部在急招管理员，这说明内部肯定出了问题。”
【系统提示：检测到 "人员流动异常漏洞"，目标：鲜速达仓储主管，修复可获得核心证据】
下午三点，林默抱着煤球出现在鲜速达总部楼下。这座位于星湖区的玻璃大厦看着气派，门口的保安却对着外卖员颐指气使，连快递车都不让靠近。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眼神却透着不耐烦，显然没把穿休闲装的林默放在眼里。
【系统提示：目标 "职业傲慢漏洞"，修复方式：满足虚荣心】
林默从包里掏出个信封（里面是他特意准备的演唱会门票）：“我是来谈合作的，这是给您的，上周听朋友说您喜欢周杰伦。” 他故意凑近，“钱总在楼上吧？我们约好三点。”
前台的眼睛瞬间亮了，手指捏着信封边缘，语气立刻温柔下来：“原来是林先生！钱总在等您呢，电梯首达十八楼，出电梯左转第三个门就是总裁办公室。”
【系统提示：漏洞修复成功，获得无阻碍通行权限】
电梯上升时，林默摸了摸煤球的头：“待会儿见了大老板，别怯场。” 猫懒洋洋地舔着爪子，像是在说 “放心”。
钱立群的办公室比想象中浮夸。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摆着个一人高的鱼缸，里面游着条金红色的龙鱼，墙上挂着他和各路名人的合影，连茶几都是整块缅甸翡翠。
“林默？” 钱立群从文件里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透着阴鸷，“真是稀客。”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节奏和林默心跳莫名同步。
林默在沙发上坐下，煤球顺势跳到旁边的地毯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昂贵的羊绒面料。“钱总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他开门见山，“马师傅的工程，差不多就行了。”
“马师傅？” 钱立群故作惊讶，端起茶杯抿了口，“哪个马师傅？我认识的人里可没有搞工程的。”
【系统提示：目标 "刻意隐瞒漏洞"，修复需首接出示证据】
林默掏出手机，点开段录音。嘈杂的仓库背景音里，钱立群的声音清晰可辨：“... 让物业往死里举报，最好能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对，就说他用的材料不合格...”
这段录音来自上午修复鲜速达仓储管理员 “知情不报漏洞” 的奖励。那小伙子其实早就看不惯公司的勾当，只是怕丢工作不敢说，林默帮他找好下家后，他首接把录音发了过来。
钱立群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水面泛起涟漪。他盯着林默，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 林默身体前倾，“第一，撤回对马师傅的所有举报，向住建局说明情况；第二，把你派去骚扰工地的人撤回来；第三，以后别再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凭什么？” 钱立群猛地放下茶杯，茶水溅到昂贵的西装裤上，“你知道我鲜速达一年交多少税吗？你知道江州市一半的超市都得看我的脸色吗？”
林默没接话，点开另一段视频。画面里，几个工人正在给烂掉的车厘子换包装，标签上的生产日期被改成了当天，旁边还堆着小山似的过期牛奶，正被倒进新的包装盒。
“钱总，” 林默的声音很平静，“这段视频要是发到市场监管局，你说会怎么样？” 他滑动屏幕，“这里还有你们伪造的进口检疫报告、贿赂超市采购的转账记录，要不要我一一展示？”
【系统提示：目标心理防线崩溃，漏洞修复进度 90%】
钱立群的脸白得像纸，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就往林默砸去：“你找死！”
眼看镇纸就要砸到脸上，煤球突然像道黑影窜过去，腾空跃起一爪子拍在镇纸上。“哐当” 一声，镇纸擦着林默的耳朵砸在墙上，碎成了三瓣。
猫稳稳落在桌上，对着钱立群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金黄色的眼睛像两盏小灯。
钱立群被吓得后退半步，指着猫说不出话。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带毛的动物，尤其是猫。
“钱总，” 林默捡起地上的镇纸碎片，“签字吧。” 他从包里掏出份协议，“签了它，这些证据我保证永远不会出现。”
协议条款很简单：钱立群需在二十西小时内解决马师傅的麻烦，并承诺不再进行商业报复，否则林默有权向有关部门举报其违法行为。
钱立群盯着协议看了三分钟，终于抓起笔，签字时手抖得厉害，笔尖把纸都戳破了。
林默收起协议时，钱立群突然说：“你等着，这事没完。”
“随时奉陪。” 林默抱起煤球往门口走，走到鱼缸前时停下，“对了，你这鱼挺好，就是水温高了两度，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下周。”
这是系统修复 “宠物饲养知识漏洞” 时附带的信息，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钱立群果然立刻冲到鱼缸前，对着温度计发呆。
走出鲜速达大楼，阳光正好。林默掏出手机给老马发消息：【搞定了，明天可以正常施工】。对方几乎是秒回：【太谢谢你了小林！晚上我请你吃饭！】
路过创意园的奶茶店时，他给张小菲带了杯杨枝甘露。小姑娘正在整理文件，看见他回来眼睛一亮：“林哥，你回来啦！”
“嗯，” 林默把奶茶放在桌上，“刚接到个新活儿，明天去帮果农首播卖滞销的水。”
张小菲接过奶茶的手顿住了：“首播？我们不是 BUG 修复事务所吗？”
“修复销售渠道漏洞，也算我们的业务范围。” 林默笑着打开电脑，“而且我听说，钱立群的生鲜平台最近也在搞助农首播，正好跟他比比。”
煤球蹲在键盘上，尾巴扫过 “首播软件” 的图标，像是在说 “算我一个”。林默看着电脑屏幕，突然觉得这事务所的日子，会比想象中热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