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站在炮楼底下，看着战士们抬着伤员往后撤，民兵们正往马车上搬缴获的三八大盖，心里暗忖：得再兑些武器了。
他没对任何人说，那些精良装备都来自脑海里那个只有他知道的“抗战系统”，更没提过什么“积分”——每次兑换后，他都让人把武器装在旧木箱里，对外只说是“爱国侨胞托人送来的物资”，次数多了，将士们虽好奇侨胞怎会有这么多好东西，却也只当是暗处有贵人相助，没人多问。
他对秦山说：“你去后勤那边看看，之前侨胞送的那批物资，给一营再补二十挺MG42，十门81毫米迫击炮；二营补十五挺捷克式，五门75毫米山炮；狙击连每人再给五十发穿甲弹，让他们专打鬼子的装甲车。”
“侨胞送的物资还够？”秦山愣了下，“之前分下去不少了。”
“够。”李云龙语气肯定，心里却清楚，是系统里的积分还够——歼灭山本特战大队攒下的积分，加上这半个月剿匪、炸鬼子运输队得的，兑这些绰绰有余。
“还有，再拿五百个木柄手榴弹，给民兵们分了，让他们学着扔，多练几手，等会儿鬼子来了，好用得上。”
秦山应着，没再多问，转身往后勤跑。
李云龙蹲下身，捡起颗鬼子的子弹——黄铜壳子，上面还沾着泥。
他想起南京保卫战那会儿，手里就几杆老套筒，子弹都得省着用，一仗下来，弟兄们死了一大半；现在有了系统兑的武器，有三万正规军，六万民兵，还有这帮肯拼命的乡亲，就算鬼子来了六万人，他也敢硬碰硬。
“师长！”赵大勇跑过来，手里拿着个日军的军用地图，“从俘虏嘴里审出来了，第六师团师团长叫谷寿夫，带着三个联队，配了十二门105毫米重炮；第十三师团师团长叫荻洲立兵，带了西个联队，有八辆坦克，十二架轰炸机。他们计划中午前后合围藕塘镇，用重炮轰开炮楼，再派坦克冲进来。”
“谷寿夫……”李云龙把子弹攥在手里，指节都白了，“那个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
“是。”赵大勇点头，“俘虏说，谷寿夫这次来，就是想替山本报仇，还说要把藕塘镇夷为平地。”
李云龙猛地站起来，把子弹往地上一扔：“好啊，他敢来，我就敢让他有来无回！秦山！”
秦山刚跑回来，听见喊声立马应道：“到！”
“让高射炮连把88毫米高射炮架到东边的土坡上——就是上次侨胞送的那几门，鬼子的轰炸机敢来，就给我打下来！”李云龙指着南边，“再让三营带着民兵去南边的李家坳埋雷，多埋点，用苏明远的新炸药，每颗雷装五斤硝石，炸不死也得炸残！”
“是！”
“还有。”李云龙顿了顿，声音沉得像铁，“告诉所有战士和民兵，今天这仗，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南京死难的乡亲，是为了藕塘镇的土地，是为了咱手里的枪！鬼子想踏平这儿，就得从咱的尸体上踩过去！”
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东边的天空突然响起“嗡嗡”的轰鸣声。
这次不是三架轰炸机，是十二架，排着整齐的队形，像群黑乌鸦，正往黑风口这边飞。
“师长！鬼子的轰炸机来了！”瞭望口的哨兵喊。
李云龙往天上看了眼，嘴角冷笑：“让高射炮连准备——老张，这次别只打下来两架，给我全打下来！”
炮楼东侧的土坡上，老张正趴在88毫米高射炮的瞄准镜前，手指飞快地调整刻度。
这几门高射炮是上周“到的货”，李云龙说是“侨胞托商船运过来的重家伙”，老张摆弄了几天才摸透脾气。
他身边的装弹手抱着炮弹，额头上全是汗，却连擦都没擦——炮膛里己经装好了炮弹，引信都拧好了，就等命令。
“距离五千米！高度一千五！”老张吼道，声音都劈了，“装弹！预备——”
十二架轰炸机越来越近，机翼下的炸弹看得清清楚楚。
乡亲们都躲在地道里，从灶台底下的石板缝往外看，攥着拳头，大气都不敢出。
“放！”
老张猛地按下发射杆。
西门88毫米高射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白烟往上冲，在轰炸机群里炸开——“轰隆！轰隆！”
第一架轰炸机的机翼被炮弹炸断了，像片落叶似的往下掉，没等落地就炸成了火球。
第二架、第三架……炮弹接二连三地炸开，天空中全是黑烟和火光。
剩下的几架轰炸机慌了，掉转机头就想跑，可高射炮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追着打——又一架飞机被打中了油箱，“轰”的一声，整个机身都烧了起来，飞行员跳伞都来不及。
最后只剩下两架轰炸机，歪歪扭扭地往南边飞，炸弹全扔在了野地里，连炮楼的边都没挨着。
“打得好！”土坡下的战士们欢呼起来，老张抹了把汗，咧着嘴笑：“师长，没给您丢脸！十二架，打下来十架！这侨胞送的炮，真够劲！”
李云龙没笑，他看着南边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也飘着黑烟，是三营在李家坳埋的雷炸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谷寿夫和荻洲立兵的主力马上就到，重炮、坦克、六万人……这场仗，才刚刚打响。
“让各营抓紧时间休整。”他对秦山说，“半小时后，鬼子的重炮就得过来了。告诉战士们，把工事再挖深点，MG42的弹链备足了，等会儿鬼子的步兵上来，就让他们尝尝枪林弹雨的滋味。”
秦山应着跑了。
李云龙走到炮楼边，捡起杆STG44突击步枪——枪身是黑色的，冰凉冰凉的，弹匣里压满了子弹。
他拉动枪栓，“咔嚓”一声，清脆得很。
这枪是系统里兑的“硬货”，此刻握在手里，比什么都让人踏实。
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片黄尘，比刚才先头部队的尘烟大十倍、百倍，像条黄龙，正往这边滚过来。
那是鬼子的主力，六万人，带着重炮和坦克，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来了。”李云龙把枪举起来，枪口对着黄尘的方向，眼睛亮得吓人。
风从长江上吹过来，带着硝烟的味道，还有点血腥味。
炮楼里的MG42机枪突然“哒哒”响了两声，像是在试枪。
远处的黄尘里，隐约传来了重炮的轰鸣声——
这场仗，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