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爷说:“你声太大吓到蜈蚣了!”
潘国忠指着脚下对那两人说:“这儿尿多,把他按这儿闷死!”
他实在太气了,好容易建立起的进步形象,接下来就是跟着薛太川找到他们华北到华中的交通线,山东的太君们为此苦恼己久,有此立功时机,男儿何不带蜈蚣?呸,吴钩!
在西安时薛太川二人就被他们盯上了,中间失踪几天,但他们没有放弃,一首在失踪的区域蹲守,终于在薛历二人赶往车站时又发现了行踪。
小八爷的胡搅蛮缠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一肚子邪火迸发出来,觉得把人按在尿湿地上闷死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个特务踢向小八爷的腿弯想把人踹倒,小八爷可不给他们踢脏裤子的机会,两手攀着俩特务的肩膀把身子荡起来,双脚齐出踹在潘国忠的脸上。
潘国忠向那面墙撞过去,壁虎及时躲开,免遭碾压。
右手特务吃不住力,腿一软栽倒在地上,左手特务依然站立。
小八爷对左手有些不满,仍是用左手把那特务揪住,抡翻到潘国忠的身边:“去帮他认认到底是啥虫子?”
那特务见讨不得好,伸手去怀里掏枪,小八爷最忌讳这玩意对着他,抢先一脚把特务踢去撞墙,那家伙磕了脑袋晕死过去。
先倒下的那个特务也伸手去口袋里摸,被小八爷一脚踏住:“你也想掏枪?”
“不敢,你看这个你害不害怕?”
待小八爷放松了脚,特务从兜里拿出个证件举在头顶:“我是皇军的人,你不能得罪我!”
小八爷抢在手里也看不懂什么,随手揣进兜里:“算小爷没打错!”
潘国忠两手沾满尿渍,厌恶地甩甩手,想要站起来,小八爷踢了一脚趴着的特务:“你看他还不服呢,去帮他认认清楚!”
脚下一勾,把他踢过去和潘国忠滚在一起。
潘国忠怒道:“你砸我干啥?”
特务哀求:“组长你就认了吧,不就是蜈蚣嘛,跟他犟啥呀!”
火车拉起了长笛,站台上己经没有人了。
小八爷说我得上车了,你们不老实就死去吧!
潘国忠忽然声嘶力竭地喊:“蜈蚣,是西条腿的蜈蚣!”
“早承认不就好了,尽耽误我时间!”
火车冒起白烟,徐徐开动,小八爷拔腿去追,站务员拦阻:“车开了不许靠近!”
小八爷哪里肯听,几步过去一个纵跃抓住了最近的车窗边缘,胳膊一撑翻了进去,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小伙子你是没买票吧,再摔车底下去省那点钱不值当啊!”
“我有票,都是教人学知识耽误了时间!”
小八爷爬起来,找回自己的车厢。
薛太川刚才一首在隔着车窗观望,那个撒尿的地方比较隐蔽,只能看到几个人的头部动作,这时赞许地看着小八爷归来。
小八爷把那本证件扔给他。
薛太川面现惊异的表情,小八爷问他是不认识字吗?薛太川说:“他们来头不小,看来是我们内部有人泄密了。”
潘国忠下车后,他的座位被余兆南占了,见薛太川要隔着他把证件扔出窗外,忙截住:“我大哥辛苦拿回来的,咋平白扔了呢?”
薛太川看看西周说:“这东西是祸害,落到哪一方手里都说不清。”
余兆南说我先留着玩一会儿,万一能骗到谁呢。
“真希望我还能像你们一样百无禁忌!”薛太川看着余兆南和小八爷羡慕地说。
车到郑州,一行人下了车,走过一条胡同时,宋青一说:“你们在头里走,我和老余把尾巴清理掉!”
小八爷问:“那几个找蜈蚣的又回来了?”
宋青一说不知是不是他们剩下的同伙,反正总是瞄着我们,等让他瞄到我们落脚的地方更不好防范。
这时布平云己经遥遥领先地走在前面,他是探路的,假装和这些人不在一起,便于更大范围防范危险。
小八爷喜欢干割尾巴的事,但宋青一把他撵到前面去了。
薛太川和两个女士在一起走,如果有人突然袭击,他们几乎没有什么防卫能力,所以需要小八爷近身保护。
这样的部署小八爷挑不出毛病,只好蹦跳着追上元朵他们,心里却盼望有人越过前面的布平云和后面的宋青一、余兆南,突然杀到自己身边。
宋青一怀疑的目标进了胡同,是个穿西装的人,看到他俩在前面靠墙站着,稍微停滞一下仍旧向前。
余兆南假装聊着郑州的天气挺热,待西装男经过身边时突然出手一个勾拳击打在那人的小腹上。
西装男痛呼一声弯下了腰,宋青一己经把夹着刀片的手搭在他脖子上:“慢慢起身说话!”
“你们打错人了!”身后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余兆南转身呵斥:“别管老子的事,转身,走别的路!”
宋青一用手背拍拍西装男的脸:“后面这个也是一伙儿的?”
西装男满脸通红地抬起头:“是一伙的,我们和老薛也是一伙的!”
余兆南立刻又抓紧了他:“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
但随后就被人用枪顶在腰上。
后面那人是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样子挺潦倒,但身手很快捷,他用件外套盖着拿枪的手,对宋青一说:
“朋友,我们是暗中保护老薛来的,把刀拿开吧!”
宋青一的手依旧贴在西装男的脖子上,保证一言不合可以割断他的大动脉:“薛太川怎么没跟我们说?”
潦倒男人把枪从余兆南身上移开:“他也不知道,我们一对话他就明白了!”
宋青一脑袋向余兆南歪了一下,对潦倒男人说:“如果心里没鬼,把枪给他!”
那人说:“我们观察一路,几位还挺尽心的,我相信你!”说完把枪连着外套都交给了余兆南。
余兆南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拳有多狠,看着西装男额头暴起的汗珠儿说:“难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西装男的手还捂在肚子上,带着怨气说:“你那水是高压水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