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华山。
深山幽谷间,几间小木屋造型别致,看得出屋主是个雅人。
宋青一看着喜欢,随口赞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引得柏凉也吟起来:“焚香扫地待诗成, 一笑登山依杖行。 爱替青天管闲事,今朝几多白云生。”
这脱口成诗的才华让宋青一赧颜:“厉害,到底是大学生,我可做不出来,只能引两句陶潜的古诗。”
柏凉谦道:“谁又不是古诗啊,你以为我是曹子建,能七步成诗?”
小八爷不喜他们说些自己插不上嘴的事,对余兆南说道:“总有人把作诗当成高难的事,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几个字几个字一样长短的凑上两句,后面音儿还得差不多就成呗!”
这话声也不高,偏被元朵听到,逗他说:“你也来两句应应景吧!”
余兆南不怕事大,立刻对众宣布:“都听着,我大哥一代武神要挑战作诗了!”
两个陶冶情操的人也被吸引住,赞许地看着小八爷,期盼能有点奇迹出来。
小八爷被将到这里,倒也不怵,指着木屋朗声说道:
前头几间大房子
囡囡她爹等孩子
柏凉说:“对,我大伯就住在这儿,你先把诗作出来啊!”
“我刚才说的不是诗吗,都是七个字啊!”
众人静场片刻,忽然都爆笑起来,女的不假矜持,男的更是放肆,只有小八爷呆在那里,有些局促地说:“头一次作诗,你们笑成这样,好还是不好啊?”
余兆南捂着肚子说:“大哥我服了,这个比你的拳厉害!”
“你服有啥用,听听人家懂诗的人咋说。”小八爷殷切地看着宋青一和柏凉,等着要评价。
柏凉抱拳拱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宋青一拍了他肩膀一下:“惊天地泣鬼神,老夫甘拜下风!”
白娘子得意地嚷道:“还得我弟弟,啥啥都行!”
元朵擦去满眼泪花:“李大队长,我就求你一件事,再见着詹尼斯可别说你会作诗,咱丢人不能丢到国外去!”
小八爷点头:“我听明白了,这些人里就你说的是实话,以后我再也不作诗了!”
他们这边声大,引出屋里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柏凉说:“我大伯出来了,我们快过去。”
柏慧明穿了一件宽大的有些古风的白袍,但头发是普通的平头,与衣服有些不相配,这人的相貌确如柏凉所说温润如玉,若不知晓的,只会当他是西旬左右的人。
众人不自觉地将囡囡和柏慧明相比照,虽不是柏凉说的像一个模子刻的,也真有几分相似。
“凉儿,带朋友来游山啊?”
“是啊伯父,这几位是从外省过来的,想在山上住几天吸吸天地灵气,我就领您这儿来了,会不会打扰您清修啊?”
“当然不会,修山修水也要修红尘啊,几位小友不必拘束!”
柏凉挨个给伯父介绍,尤其到囡囡,众人都盯紧了柏慧明的表情,期待着有天性感召的情形出现。
柏慧明只是更加慈祥:“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一定要看顾好,山上时常有些野兽出没!”
“伯父,她叫囡囡,你听她口音,是陕南的!”
“陕南我去过,那里近蜀地,山灵水秀,不怪这孩子生得秀气!”
柏慧明没表现出什么异样,让柏凉自己去给客人安排住宿,反正房子有的是,就柏慧明一个人住,但食宿用品不少,有时西岳堂的人会有聚会来此,一应物事齐全。
还有一片菜地,算是柏慧明修红尘的项目之一,柏慧明说喜欢吃什么让他们自己弄,他现在吃的少,就不与他们一起了。
等柏慧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家哄着囡囡自己去玩,聚在一起开始议论,这位老先生怎么对囡囡无动于衷呢?
白娘子说:“这男人随处风流,怕是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呢!可怜那女人带子寻亲,枉送了一条性命!”
柏凉正色说:“我大伯可不是随便的人,这许多年只听说他年轻时和他他拉氏两情相悦过,可惜他他拉氏被送进宫里后,他就再没喜欢过别的女人,首到遇见囡囡的娘,哦,这还没确定呢!”
元朵问:“他他拉氏是什么古怪名字,满人吗?”
“对呀,她就是大家熟知的珍妃,从珍妃被慈禧害死后,大伯就致力于反清,西岳堂也是那时候为了反清创立的!”
“等会儿,你说的好像光绪时候的事了,不可能吧?”宋青一质疑道。
“你算算嘛,我大伯今年八十有西,他和他他拉氏相识也就二十来岁嘛,光绪是他情敌没错啊!”
余兆南说:“你大伯都算古代人了,怎么和你差这么大岁数?”
“我大伯这一辈十个兄弟姐妹,我爸是老幺,大伯大我五十多岁不行吗?哎你们别揪着我说呀,咱们还是说囡囡是不是我大伯的孩子这事儿!”
元朵从医学遗传学角度给以肯定:“就凭你爷爷奶奶的生育能力看,你大伯还真有可能在耄耋之年让人生个孩子!”
外面响起囡囡的哭声,众人抢出门去,却见眼前一花,八十老翁像猎豹一样冲到囡囡身前,随手抓起一条蛇,迎风一抖,又甩出老远。
“咬到没有?”柏慧明急忙检视囡囡,发现没有被咬,才对赶来的众人说:“你们这样大意,那是条毒蛇啊!”
柏凉惊魂甫定:“伯父,我们在谈一些不方便让孩子听的话题,要不您给帮着看看孩子?”
“我哪懂管孩子,也罢,囡囡,我教你下棋可好?”柏慧明好言问道。
囡囡说:“我想学爷爷抓长虫!”
“那可不是一天能练成的,嗯,我也有个法子,跟爷爷练功去!”柏慧明牵着囡囡的小手走了。
柏凉对大家得意道:“我大伯这几年挺喜欢小孩的,让他们先熟悉起来,我再说破囡囡的身份,大伯就容易接受了!”
宋青一说:“柏老先生怎么看都不像能和年轻妇人生出孩子的人,我感觉你还是搞错了!”
“哼,男人!”白娘子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