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就在梅公馆的后面,这里只在门口有两个伪军岗哨,看到宋青一和周胜架着聂小勇过来,还以为是把人刑讯完送监的,靠近了觉得不对,端枪问是哪部分的?
小八爷早己潜伏在房山头,趁他们注意力被吸引走,迅速跳了出来,先一拳打倒一个,另一个伤拳屈回变肘,将剩下那个伪军捶倒。
周胜感叹,一只手比我们两只的都灵活。
从晕倒的伪军身上搜出钥匙开了牢门,里面坐在地上的西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们,余兆南跳起来:“你们也被抓了?”
小八爷说:“监牢这东西我进过两回,都不是别人抓的!”
见余兆南没有受伤的样子,宋青一问:“你没挨审啊?”
余兆南指着聂小勇说:“鬼子忙着审这位兄弟呢,我们没排上号!”
牢里还有个受伤的人过来扶住聂小勇,轻声呼叫。
余兆南又介绍那两个他接应的兄弟和大家认识,说今天刚见面就被人告了密,一个连的人将三人团团围在当中,只能束手就擒。
宋青一催促道:“赶快离开吧,出去安全了再寒暄!”
周胜看余兆南和那两个兄弟身上都是伪军的军服,心生一计,说不如咱们都换上这身做掩护。
大伙称妙,外面己经不是打死就是打晕躺了不少伪军,服装资源丰富,小八爷三人和聂小勇、受伤民兵都换上了伪军服,挎上枪,像是一支伪军小队。
只聂小勇走路还是有些艰难,被鬼子上了老虎凳,几乎把腿折断了。
一位叫栾焕的大个子主动背着他走,说:这兄弟算是替我们受刑的,要不然我们也得这副惨样。
一行人奔着事先看好的围墙豁口走去,只要出了豁口到了城外,大晚上的城里以原西十军班底为主的伪军们就没那么勤快出城追赶了。
目标在即,一队夜间执勤的伪军发现了他们,因为晚上巡查的只有这一班人,没有特殊情况又出现另一支队伍就显得很异常,尤其是队伍里还背着人走。
伪军叫道:“站住,哪部分的?”
周胜说准备战斗吧!
栾焕说,糟糕,是疯狗强的人,我看能不能让他放咱们一马。
遂喊道:“是强哥吗,我是小栾啊,有急事出趟城!”
对面那伙一听是熟人,就走了过来,疯狗强是个排长,以蛮不讲理六亲不认著称,提着手电往对面晃了晃,呲开大黄牙笑道:
“这不是余兆南吗,今天刚听说你落网,出来的挺快呀,姓栾的你学会劫狱啦,都是熟人想必知道我的脾气,把枪放下吧!”
余兆南冷哼一声说:“疯狗强,今时不同往日,你抓我们可算不上负责,是给鬼子卖命懂吗,听我劝俩眼一闭走人!”
“呀呵,你他妈到这份上了还挺横,老子今天就抓你立功了,弟兄们把他们枪都下喽!”
他手下端枪上来吆喝缴枪,这边也都举起了枪拉开大栓,余兆南说:“你们不怕死就试试,大不了一起完蛋,老子死了算英雄,你们替鬼子死的狗屁都不是!”
疯狗强单手提枪指着余兆南:“别听他咋呼,敢放枪吗,枪一响全城的兵都来了谁也跑不了!”
余兆南的枪也同样瞄着他:“来呀,来多少人不知道,他们来之前肯定你们得死几个!”
栾焕在队伍里是个老好人,谁的忙都帮,这时候看到对面也有曾经处得不错的人,就劝道:“都是西十军的弟兄,别互相打了,你们执勤就当没看见不痛不痒的,我们可是逃命,真急眼了只能往死了拼,不值当啊!”
有个伪军喊道:“栾子你别说了,我们只听强哥的!”
小八爷溜达出来,往对方队伍里走,有人喝他站住,小八爷说:“我看出来了,你们也不想打,都是这个疯狗强挑的事,让我看看是什么人物!”
疯狗强对手下喝道:“打他!”
手下们说:“对面枪指着我呢,枪挪不开!”
他们这班七个人,小八爷方面八个,现在小八爷溜达出来,两边正好每个人都是枪对枪互相指着呢,谁也不肯把枪挪开留空档给对方。
小八爷这时才把枪从肩上取下来,指着疯狗强,对身后的队员说:“你们走,他们谁敢开枪,我把疯狗打成死狗!”
宋青一立即下令:“走!”
余兆南反对:“队长救我出来,我不能丢下队长,我留下殿后你们走!”
宋青一厉声说:“服从命令!”
众人端着枪倒退着往豁口撤,疯狗强叫道:“我认出来了,你就是小八爷,留下你就是大功一件,他们几个加一起也没你的赏钱多!”
“算你识货,可是你得能抓住我才算!”
“哈哈,你的人不讲义气丢下你都跑了,我们七个人七条枪你说你能走得了吗?”
宋青一带人消失在夜色里,他让周胜带着其余人趁着城里大部队没被叫醒呢全力往猿跳峡撤,他在豁口留下来等着小八爷。
哪知道小八爷玩心己起。
伪军们有了疯狗强的令,不管其他人只要拿下小八爷就行,慢慢掉过枪口来都对着小八爷,但没人敢开枪,因为小八爷的枪口顶在疯狗强的脑袋上呢。
疯狗强心里害怕但嘴上还是装光棍:“弟兄们,他敢开枪打我,你们立刻给我把他打成马蜂窝,完了跟日本人要赏金你们分了,给我坟头倒杯酒就算我也有份了!”
伪军们也情深义重地对着小八爷叱喝:“赶紧放开我强哥,你小命就捏在老子手里呢,扔下枪保证不打你!”
小八爷见同伴们己走,心里就没了负担,环视一圈说:“我看你们不行啊,举这么一会儿枪手咋就抖了,咱们比一比呗,我一只手端枪,你们两只手,看谁先放下!”
“比就比,谁也别开枪,看谁端到最后!”疯狗强和伪军们强硬叫道。
过了一会儿,有的伪军手离开了扳机,怕再坚持下去就要打枪,那就害了疯狗强。
再过一会儿,有人求饶了,说再端下去要抽筋。
疯狗强的枪依旧瞄着刚才余兆南站的方位,枪口也在轻微上下移动,斜眼看看小八爷,枪稳的像长在手里,枪管顶在他脑袋那地方,只要他不动,枪口就焊牢在他脑袋上,丝毫感觉不出他脑袋和对方的枪是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