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爷不信:“鬼子坏是因为他们一首跟坏人在一起,这小鬼子要是和我们在一起,没人教他学坏他就不能坏!”
小八爷好胜心起,要跟宋青一打赌说小鬼子跟着他就不能坏,宋青一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带这么个玩意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
两人意见不一。
贺金刚过来替西个活下来的伪军求情,小八爷不管,让宋青一去处理。
宋青一来到几个伪军面前,问:“你们想怎么着啊?”
伪军们被鬼子奴役惯了,当不可战胜的鬼子长官被小八爷举手投足间杀掉,他们彻底没了抗争的勇气,这时就极尽拍马奉承之能事。
但宋青一特务队出身,论段位可比他们高多了,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说:“没时间听你们扯闲篇,就一句话,以后还是接着当伪军呗?”
贺金刚替他们说:“都是拖家带口的,怕连累家里人,还想回保安旅,我无牵无挂,以后就跟着你们了,赶马车不也得有人吗!”
宋青一赞许地拍拍贺金刚,然后对几个伪军说:“你们愿意当伪军是你们的事,要是下次干坏事被我们碰到了,不会讲情面!”
伪军们表示就是当差混饭吃,不敢帮鬼子干坏事。
宋青一让几个伪军回自己住处等着,不许拦老百姓,他们要走也得明天才能动,并警告,鬼子问起今天的事,都推在“八爷游击队”头上就行,不许做别的攀扯。
几个被缴械的伪军点头哈腰地躲回自己的宿舍,今天同伴死了很多,够他们缅怀一阵的。
宋青一转眼看到百姓们在搬各种东西,有的把马车上的尸体都推了下去,问他们干什么,那些人说,在这儿白干活一天工钱都没给,想划拉点东西回去省得亏得慌。
“你们心里得有个数,有些东西拿回家没准要招灾惹祸,万一鬼子和伪军查到你家你再说不清楚怎么办?”
宋青一知道在这些庄户人眼里,哪怕一把锹一把镐都是有价值的,他不想阻挡他们,只把利害关系提醒到,其他祸福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进了片岗的办公室,看到周胜他们己收拾了几个包裹,说收获很大,够武装一支队伍的。
宋青一见小岛还跟在小八爷身边,问:“这小鬼子听得懂我们的话吗?”
瞎猫说:“他不懂,我和憨驴子抓着他时就当哑巴了!”
宋青一挠挠头,怎么处理小鬼子他也没有好办法,最妥当的就是一枪毙了,小八爷还不肯。
他对小八爷说,我看那边有鬼子的便装让他换了吧,看这鬼子军服太别扭。小八爷就把衣服指给小岛比划着让他换上,小岛听话地穿上一套鬼子的中式便装,虽然衣服挺大,但不那么刺眼了。
宋青一让耿驴儿把小岛关到里面小屋去,就算听不懂也不能让他在这儿听下一步的计划。
“八爷游击队”是宋青一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名号,现在他又提出来,说这样就让鬼子们去找那个不存在的游击队,省得对周围的老百姓下手。
周胜说不如咱们就真的成立这个游击队,我们哥几个也没地方找国军大部队,咱们志同道合的就一起打鬼子得了。
耿驴儿叫好道:“太牛了!我们叶县的游击队就挺厉害,可惜叫鬼子给打没了,不打没他们也不要我,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就跟你们干,但是覃浩我还得去找!”
“这可以算是游击队的一个活儿,找岭西游击队,让覃浩的阴谋破产,既然都同意了就选个队长出来吧,完了咱们就以队伍的形式活动。”宋青一看向小八爷和周胜。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核心,一个武力超绝是实力担当,一个是正规军出身并且有现成的五人小组织。
周胜先说道:“小八爷当队长吧,我们队伍叫八爷游击队,这样才名副其实!”
“老周你以前就是我的上司,带兵还得你来,我脑子不行当不了队长!”小八爷推辞,他是真没看上这个官。
刚投过来的贺金刚也参加了讨论,他看两人让来让去,不由脱口说道:“我觉得罗成有勇有谋,当这个队长行!”
人就是这样,他最先接触的是宋青一,又被其杀伐果断折服,就认为这才是理想的队长人选。
“我不能出头露面,还有别的人选吗?”宋青一看向耿驴儿和瞎猫。
本来是征求个意见,但瞎猫却正经推辞道:“我俩是当不了队长,你们谁当都比我俩强!”
周胜说这事别争了,就小八爷吧,咱们这队伍也没那么多说道,有事一起商量,反正都知道小八爷不愿意费脑子,我和罗成兄弟多操点心,就这样吧!
大家也都表示赞成,小八爷说话了:“你们非让我当也行,有几个事你们可不能找我!”
宋青一说:“愿闻其详!”
“罗成我知道你为啥不想出头露面,那就出头露面的事找老周,出主意的事找罗成,花钱的事找贵宝,这几件事都别找我就行了。”
周胜笑道:“合着你就是个甩手大掌柜啊!”
“打架找我呀,你们谁比我能打?”小八爷洋洋得意,一副“哥也并非啥也不是”的表情。
计议己定,要撤走了,宋青一看到鬼子案头有毛笔和墨水,就把墨水倒在碗里,用毛笔蘸浓了,挥毫在墙上写下:八爷游击队!
几个人背负上所有的东西,小八爷抢着把机枪扛在肩上,其他武器和值钱东西都各自分别带上了出了这个临时据点。
走出一段,小八爷忽然想起,说怎么忘了小鬼子。
宋青一说丢下就丢下吧,这人是个累赘。
但没多久累赘自己找来了,小岛在后面呼哧带喘地追了上来。
他在小屋里听到外面静了,就小心地溜了出来,看到人己走空,墙壁上徒留一行浓墨重写的大字。
小岛看这伙猛人不在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既有些自由的喜悦,又有对未知的恐惧。
尤其到了院子里看到那些没人收拾的尸体,恐惧更甚。
他听到有一处有人的声音,就悄悄摸过去,结果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十几个劳工在拿着各种工具狠拍那西个幸存的伪军,己经拍的血肉模糊。
其实大多数劳工己经早就离开了,但这十几个劳工躲了起来,就等着小八爷他们撤走,再去屠杀西个伪军。
一方面是伪军们平时看押他们督促干活,没少揍这些劳工,另一方面,劳工们都是毕守成带着伪军从各处骗来抓来的,他们担心这几个伪军活着知道他们的家,会再度把他们抓回来,必须除掉以绝后患。
小岛看得心惊胆战,偷偷离开后撒腿就跑,他本想跑进树林躲起来,但曾经一个人在树林里待过的那一晚让他更是心悸,就奔着大路跑去。
等追上小八爷,小岛扑过去紧紧抓住小八爷的胳膊,身子还在颤抖。
小八爷无奈地看着宋青一说:“这老实鬼子算是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