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长,你要不要请示一下上司再抓人啊,我看他们有恃无恐,好像上头有人啊!”贵宝在后面友情提醒了一句。
“做贼的这么嚣张吗?”
“非常嚣张,其中有一个还拿着昨晚偷来的赃物——顾家的鼻烟壶在那儿显摆呢!”贵宝怕警察认不出来,再加一个佐证。
高立文冷哼一声,率众杀进殷家祠堂。
贵宝正以为得计,身后的小警察说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你牙口是好,里面那几位也不弱,他们一起咬你,最后还是你来顶缸!”
这话说得很有深意啊,不像一个普通警察说的,贵宝仔细看去,那个警察面无表情,如果不穿警服,绝对是扔人堆里记不住的样子。
“这位大哥,你说的我有点不懂!”
小警察说:“你只要懂等会儿高科长出来,你麻烦就大了,日本人也知道了这件事,为了安抚顾家,偷玉观音的必死!”
贵宝自然而然地后撤一步,眼睛盯住警察的枪,琢磨着逃走有几分成功率。
“想跑就跑,别耽误工夫!”
贵宝犹如触电的猫一步跳出老远,见小警察没动,又狐疑地问:“你为啥帮我?”
“我没帮你,是你太狡猾了!”小警察转过身去,背对贵宝。
贵宝再不迟疑,一头扎进一条小巷,转瞬不见。
回到他的第二窟,小八爷和宋青一己经在家里,小八爷说:“正等着你呢,你人头熟,能打听到岭西游击队不?”
“来不及说了,我得跑路!”贵宝急火火地找出昨晚那一票赃物。
小八爷追问怎么了,贵宝说,你别跟着我,盗者藏赃亲妈都不能看。
愣愣地看着贵宝跑出去,小八爷对宋青一感慨:“当贼终究不是正路,和我们普通人的行为举止就是不一样。”
宋青一说:“你又当自己是普通人啦?”
“一首是啊,不吃也饿,不拉也憋得慌!”
“那谁当自己是玉皇大帝从天上给派下来的神将?”
小八爷坦然地说:“那是玉帝的能耐,又不是我自己下来的,所以你们不用给我烧香磕头求这求那的!”
“等你死了再烧吧,傻的不能再傻了!”宋青一埋怨自己和他唠那些高深的话题干嘛,早晚给他拐成神经病。
贵宝藏完东西回来,宣布要离开安阳,因为他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鬼子和警察要抓他,盗门老贼小贼们也不会放过他。
小八爷说他可以帮贵宝揍人,宋青一说:“你别嫌事儿不够大了,走了也好,贵宝舍得你那些房产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就是青山,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要啥没有!对了,我那个小房门锁被你们搞坏了,记得给我修好!”
说到修锁小八爷想起:“哎呀,憨驴子还在你那个家呢,小宝,你出去也是没事,帮憨驴子找岭西游击队吧!”
贵宝说:“我必须先出城了,你们要是有那打算就出东城,我在大风镇等你们!”
说话工夫贵宝己经把自己装扮的亲爹都认不出来,挥别了两人。
小八爷出门时看到宋青一帮着锁门,想起贵宝刚才的行径,说:“他那帮同行能不能找到他这个地方呢,会不会把他那些家底都起走?”
宋青一摇摇头:“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找不着,何况是贼藏的,以后见了贵宝我得把小刀看住了!”
小八爷低头看了自己浑身上下,沮丧地说:“我没啥可藏的!”
宋青一也帮他找了找,提醒道:“你把脑子藏好吧,不过你己经藏的很深了,一般人找不到。等下你领着那俩人出城,凡事让瞎猫出头吧!”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再回趟家,咱们分头出城,在大风镇会合!”
......
大风镇名不虚传,风确实很大,它靠近一片沙漠,风里还带着沙子。
此地离安阳城有三十多里,小八爷和耿驴儿、瞎猫在贵宝家修过锁再走到这儿己经过了午后,耿驴儿看到酒店的杏黄旗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了,催着瞎猫给安排伙食。
“小八爷,看吃哪家啊!”瞎猫比耿驴儿懂事,知道重点是谁。
耿驴儿抢着说:“就插黄旗那家,不是看到它我还没想起吃饭呢,这家瞅着就大!”
小八爷无所谓,说听他的吧。
几个人兴冲冲地奔到门口,却被一个缠着黑头帕的男人给挡住了:“这家我们包了,你们去对面那家吧!”
他指的那家店看外表就寒酸了些,瞎猫不愿意去,说:“我们就三个人,有一个桌就够了。”
黑头帕男人说:“我们人很多,也不喜欢有外人在旁边吃饭!”
耿驴儿不高兴了:“毛病咋那么多呢,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关你屁事!”
黑头帕男人话里带了威胁的语气:“你小子在家没吃过亏吧,我劝你到外面就收敛一点,这家店我们多给钱了,包店懂吗?”
小八爷说:“我真没懂,开店的为啥不让人吃饭呢?”
这时里面又出来几个跟那人装束差不多的,看着小八爷几人面露不善之意,瞎猫看他们都是精壮汉子,就跟小八爷说:
“他们包下这家店吃饭,不想让外人打搅,那咱就换一家吧!”
“我没带钱,你说了算!”小八爷和宋青一分开时,宋青一忘了给他带点路费,现在花的还是贵宝赔偿给瞎猫的法币。
瞎猫看小八爷没意见,又去拉上耿驴儿往马路对面的小饭店去,那憨驴子一步一回头地对几个戴头帕的人瞪眼睛表示不满。
小饭店里有点脏,但菜做得味道不错,几个人吃上饭也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瞎猫说吃完饭咱们还得找找那位侠盗和罗哥吧?小八爷说我看这镇子不大,一会儿咱们就转一转兴许在哪儿就找到了。
耿驴儿说要撒尿,问掌柜的找茅坑,掌柜指着对面大饭店旁边一个挂着布帘的小棚子说:“跟前儿方便的都上那儿。”
耿驴儿匆匆跑了过去。
小八爷和瞎猫坐着慢慢等,过了会儿,掌柜的看着窗子外面惊叫:“你们那朋友跟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