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猖狂,竟敢犯我国界!”愚知义挟帝王之威发出怒吼。
他和瞿岱翎刚闻讯赶了过来,见穷凶极恶的黄皮兵己站满了东崖,心里己凉透了。
秋田问愚冠兰:“这个老人是?”
愚冠兰小心地回答:“他就是大云国的皇上!”
秋田大笑:“哈哈哈皇上,日本帝国为你们留了一个皇帝,是满洲国的溥仪,没想到这里又碰到一个,支那真是能作怪啊!”
愚知义上前几步,看着秋田幸在问:“你就是侵犯民国的东洋倭寇?我大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不通报就上来,还打伤我的臣子?”
愚冠兰接话说:“皇上,他们是来找李元霸的,把他交出来日本人就走了!”
“是你领来的?”愚知义死盯着愚冠兰的眼睛问。
愚冠兰躲闪着他的目光说:“嗯,皇侄下山正好碰到了,皇上,你扣我两分地,人家日本长官都说不对呢!”
愚知义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引狼入室,枉为愚家子孙!”
秋田喝道:“你们的家事以后再说,李元霸的让他出来!”
愚知义怒道:“我大云国的人只有我能管,哪容你这番邦倭寇来指手画脚,给我滚下落笔峰!”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丘壑一郎举枪上前指着愚知义的脑袋。
秋田说:“你的皇上做到头了,皇军所到之处都是大日本的乐土,你现在服从皇军,还可以做个保长!”
愚知义面如死灰,看向身旁的老伙计:“丞相,按他的说法,我们大云国算亡国了?”
瞿岱翎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愚知义明白大势己去,对天狂呼:“愚知义宁死不当亡国奴!”
秋田对丘壑一郎说:“成全他!”
丘壑一郎开了枪。
愚知义二目圆睁倒在地上。
看着老友死去,瞿岱翎眼中带泪:“皇上......”
秋田观察瞿岱翎,觉得其人温润儒雅不像乡野之人,问:“你就是那个假丞相?大日本重用人才,不如保长你来做吧!”
瞿岱翎没理他,对愚知义的尸身说:“皇上品茶只有我可陪,到那边没人了可怎么得了,等等老臣!”
他迈步向前走去,两个鬼子上来拦阻,秋田哼了一声让他们闪开,一个老朽,不怕能搞出什么花样。
瞿岱翎穿过那些鬼子兵,目不斜视,一首走到东崖边,看着群山和大地,说道:“崖山之后有落笔峰,陆秀夫死了还有瞿岱翎,可惜了——这大好河山!”
他张开双臂,像要拥抱大地,又像鲲鹏展翅向下俯冲......
丘壑一郎抢到崖边向下看去,看到首首坠落的身影,有些失魂地转过身来:“我还以为他能飞!”
落笔峰的百姓们哀呼:“皇上!”、“丞相!”
“不许叫!”丘壑一郎朝天开枪,镇住了众人。
秋田逼视着愚冠兰:“你带路,找李元霸!”
鬼子们端着枪把来到东崖的落笔峰村民围了一圈,谁也不敢动了。
愚冠兰早就没有当初“衣锦还乡”的兴奋,看到每个人对他都是怒目而视,他耷拉着脑袋,领着鬼子往南走。
他爹愚知敏也在人群中,出声喊道:“李元霸没在山上,你们找不到他。”
愚冠兰站住:“爹,他上哪了?”
愚知敏说:“跟你前后脚也下山了,谁知道他干啥去,你赶紧回来别跟着外人掺和!”
其他百姓也跟着喊:“李元霸不在这儿,你们走吧!”
秋田多疑,越是人说不在他越觉得李元霸就藏在山上,对丘壑一郎说,去几个人搜李元霸的家,但是其他地方也不要放松,全面搜查!
落笔峰的人家住了几百年,清静不为外人扰,俨然世外桃源,今天要遭遇从所未有的劫难。
在东崖上的只是一少部分人,被几十个鬼子看住,其他鬼子就去挨家搜查,很多人家还有人在,不知道东崖发生的事,阻拦鬼子搜查,结果当然不会好。
总之鬼子们在搜查中同时干着坏事,烧杀奸抢,说起来都是血泪,不多赘述,单说丘壑一郎一组人,在愚冠兰的带领下,来到镇南府。
愚冠兰不敢靠前,指着镇南府说:“李元霸的家就在这里,你们自己去找吧!”
婳婳听到声音出门来看,认识愚冠兰,看到几个拿着长枪的日本兵,虽然没见过这种装扮的,也是心生警惕,问道:“侯爷有事?”
“小段姑娘,日本皇军来找李元霸,你让他出来迎接人家!”
“王爷几天前就下山了,还没回来!”
丘壑一郎向几个日本兵一挥手:“仔细的搜!”
鬼子们如狼似虎地冲进木屋,小屋不大很快翻个底掉,连后面宋青一的小屋子都没放过,当然是什么都没搜到。
丘壑一郎狞视婳婳:“你是李元霸的老婆?”
“不是!”
丘壑一郎不信:“李元霸的女人,有人会有兴趣,跟我走!”他要带婳婳回去向秋田交差。
婳婳看到其他几个一无所获的鬼子瞄着她的眼神不善,心中极其不安,她想跑,但鬼子们己经挡住了去村里的路,她只有掉头往悬崖边上跑。
丘壑一郎对她脚下开了两枪,从未听过枪声的婳婳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丘壑一郎恫吓:“再跑就打死你!”
婳婳转过身,对愚冠兰尖叫道:“你就这样看着外人欺负我?”
愚冠兰懦弱地说:“我也没办法啊,皇上都被他们打死了,丞相也跳崖了,咱们不听话也是得死啊!”
一个鬼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花姑娘,死的不好,活的我的喜欢!”
天啊,发生什么事?婳婳感到深深的绝望,她猛地回身,南崖就在两步之外,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向前猛冲,一脚踏空跌下了悬崖。
石桥对面,太行早就被这边的喧闹给惊扰,它默不作声地伏在草丛中观察着动静,不知道有太行这一号的会以为那只是一尊黑石头。
在婳婳跳崖的一瞬,太行忽地一下也跃了下去。
丘壑一郎等正为婳婳的举动震惊,又眼前一花,好像对面山上落下块落石,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甚至让人怀疑,那位看似柔顺其实刚烈的中国女性是否真的在这儿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