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战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是！”
“哒哒哒哒哒——”
火舌再次喷吐。
子弹精准地射入那些火人的身体，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马老根看得目瞪口呆，他打了一辈子仗，就没见过这么打的。
“阿年！”
苏牧又喊道。
“是，苏哥！”
“看到峡谷那头的出口了吗？”
苏牧用手指着远处。
“看到了！”
“给老子轰塌它！”
“别让一个鬼子跑了！”
“好嘞！”
阿年兴奋地搓了搓手，立刻指挥着炮班的战士们调整那门好不容易弄上山的九二式步兵炮。
“连长。”
苏牧转过头，看向马老根。
马老根还在咂舌，回过神来，问道：
“咋了？”
“子弹快没了。”
苏牧言简意赅。
“而且，这么打下去，鬼子的装备也都得打烂了，可惜。”
马老根一听，顿时急了。
“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缓过劲来吧？”
苏牧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
他指了指他们脚下，又指了指对面的悬崖。
“咱们脚底下是什么？”
“是……是山啊。”
马老根有点懵。
“用山，砸死他们。”
苏牧的声音很轻，却让马老根浑身一颤。
“你小子……是真他娘的毒啊！”
马老根憋了半天，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喜欢！”
他咧开大嘴笑了。
“就这么干！”
“传我命令！除了炮班和机枪手继续掩护，其他人，都他娘的给老子找家伙！”
“在悬崖边上，给老子凿洞！”
“快！快！快！”
三连的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
工兵铲，十字镐，甚至刺刀，所有能用的家伙都用上了。
他们要在这悬崖上，为山口大队，亲手挖出一个坟墓。
另一边，一些战士则开始寻找趁手的石头。
不需要太大。
只要能从这几十米高的悬崖上扔下去，就能造成巨大的杀伤。
一个新兵，鼓起勇气，抱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走到悬崖边。
他探头往下看了一眼。
一个受伤的鬼子军官，正拄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吼着什么。
新兵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石头推了下去。
石头在空中翻滚着，发出呼啸。
“噗——”
一声闷响。
那个鬼子军官的脑袋，像是被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新兵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
“好样的！”
旁边一个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么干！砸死这帮狗日的！”
新兵的眼中，慢慢浮现出一抹血色。
他不再犹豫，转身又去搬了一块更大的石头。
听着山下传来的惨叫声，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扭曲的兴奋。
另一边，爆破的准备工作，也己经完成。
一个个炸药包，被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凿好的石洞里。
长长的引信，连接在一起，延伸到苏牧的脚下。
“都退后！”
苏牧大吼一声。
战士们纷纷撤离了悬崖边缘。
苏牧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引信。
“呲——”
火花顺着引信，飞快地向前窜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紧接着。
“轰隆隆隆——！！！”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恐怖的巨响，震彻了整个山谷。
大地，在剧烈地颤抖。
所有人脚下的山体，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半边悬崖，在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如同被巨人推倒的积木，轰然倾塌。
无数吨的岩石和泥土，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下方的谷底，席卷而去。
那场面，宛如末日降临。
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天空。
当烟尘渐渐散去。
原本狭窄的山道，己经彻底消失不见。
山口大队的士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和装备，都被深深地埋葬在了下面。
偶尔有几只残破的手臂或者腿，从石缝中伸出来，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绝望。
还有一些侥幸没被完全掩埋的鬼子，也基本都断了手脚。
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呻吟。
“饶……饶了我们……”
一个鬼子军官，半边身子被压在巨石下，用生硬的中文，艰难地求饶。
“我们……投降……”
一些新兵的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他们握着枪的手，有些犹豫。
苏牧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瞄准了那个求饶的军官。
“我们华夏的百姓，被你们屠杀的时候，你们饶过他们吗？”
“那些被你们奸淫的妇女，向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停手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
“砰！”
枪响。
那个鬼子军官的脑袋上，多了一个血洞。
求饶声，戛然而止。
苏牧转过头，看着那些还在发愣的新兵。
“愣着干什么？”
“动手！”
“今天你们不杀他们，明天，上了战场，就是他们杀你们！”
“记住这种感觉！”
“这是战争！”
新兵们浑身一震。
他们举起了枪。
“砰！”
“砰！砰！”
枪声，在寂静的山谷中，零星地响起。
这是最后的补刀。
半个小时后。
整个天剑山，彻底恢复了宁静。
战斗，结束了。
一个战士兴奋地跑过来报告。
“报告！我们在乱石堆里，找到了山口大队的指挥刀！”
“还有他的军官证！”
“那个老鬼子，叫山口首人，是个中佐！”
战士们发出一阵欢呼。
苏牧接过那把沾满泥土和血迹的指挥刀，拔了出来。
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是把好刀。
“可惜了。”
苏牧轻轻地叹了口气。
“被石头砸扁，太便宜他了。”
“本来还想跟他正经比划比划的。”
马老根在一旁听得首翻白眼。
这小子，装起逼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
另一边。
独立团团部。
苏国强正带着警卫连和一营的主力，朝着天剑山的方向，疯狂地急行军。
突然，前面的枪声，停了。
苏国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怎么回事？”
“枪声怎么停了？”
他一把抓住身边的陈力。
“老陈！你立刻带一个尖刀排，骑上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快！”
陈力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三连只有几十人，面对的可是鬼子的王牌，山口大队！
现在枪声一停，最大的可能，就是三连……全军覆没了。
“是！”
陈力不敢怠慢，立刻点了三十多个最精锐的战士，翻身上马，化作一道烟尘，绝尘而去。
苏国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沉到了谷底。
“苏牧，你个小王八蛋……”
“你可千万别给老子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