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活不易

2025-08-23 2859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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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张致远在码头靠着修修补补的手艺混了个脸熟。这天刚帮洋行修好漏雨的货棚,就听见工头在骂骂咧咧——仓库里一批刚到的洋布,被夜里的潮气浸得发了霉,洋人管事正扬言要扣所有工人的工钱。

“这布不是不能救。”张致远凑过去,指着布上的霉斑,“用石灰粉铺在底下吸潮,再搬到通风的地方晾三天,霉点能淡掉大半,做粗布衣料够用。”工头将信将疑,张致远干脆从空间里摸出半袋生石灰(前几天用15点声望兑的,本想修墙用),教工人怎么分层铺洒、怎么翻面晾晒。

三天后,霉斑果然淡了许多,洋人管事虽仍克扣了部分工钱,却没再追究责任。工头把张致远拉到一边,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这里面是二十斤玉米面,弟兄们凑的,你可不能不收。”张致远刚接过来,手环就热了——【解决“群体生计危机”,声望+80(当前110点)。空间扩展100立方米,解锁“手摇式缝纫机(1台)”兑换(80点声望)。】

他把玉米面分给贫民窟的几户人家,自己留了三斤,又用80点声望兑了台缝纫机,交给巷子里会针线活的李婶:“这机器比手缝快,您带着婶子们把洋行剩下的霉布改改,做些补丁棉衣,冬天能卖钱。”李婶摸着锃亮的缝纫机,手都抖了:“这……这可是洋物件,我能行吗?”张致远蹲下来教她踩踏板、穿线:“不难,就像踩水车似的,多练练就熟了。”

没几日,李婶带着三个妇人真赶出了五件棉衣,被路过的货郎以低价收走,换了些糙米回来。巷子里的人看张致远的眼神彻底变了,谁家有难处都愿意找他商量——王大爷的独轮车坏了,他用空间里的零件修好;赵二哥被工头克扣工钱,他教大家凑证据去商会说理(虽然没完全要回来,但多讨回了三成)。每次帮完忙,手环总会悄悄发热,声望值像滚雪球似的涨到了180点。

这天,阿文能下床了,抱着几本晾干的《新青年》找到张致远:“我想去找同学们,但外面查得紧,好多人都不敢露面。”张致远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几瓶墨汁和一沓草纸(用50点声望兑的):“不敢见面,就写信。你把想说的话写下来,我帮你送到想去的地方。”

他利用去码头干活的机会,把信塞进不同货栈的邮包夹层里——有的给租界里的学生,有的给城郊的教员。三天后,阿文收到了第一封回信,信里说有人想借着夜色,偷偷聚在破屋附近开个读书会。张致远连夜用剩下的声望兑了十盏煤油灯和两箱蜡烛,又让李婶她们用剩布做了几个遮光的灯罩。

读书会那天,七个年轻人挤在补好的破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读着进步文章。阿文站在中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只要还有人愿意听、愿意说,这火就灭不了。”张致远靠在门口望风,感觉手环烫得厉害——【助力“思想传播”,声望+150(当前330点)。解锁“印刷机(小型)”兑换(200点声望)、“急救培训手册”兑换(50点声望)。】

散场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握着张致远的手:“先生,您不像普通的手艺人。”张致远笑了笑,指了指屋顶的破洞:“我就是个想让这屋不漏雨、让屋里人能活下去的人。”

他看着空间里新解锁的印刷机,心里盘算着:有了这东西,就能印更多文章了。声望值还在涨,空间也越来越大,但他知道,真正重要的不是这些——是破屋里越来越多的笑声,是年轻人眼里重新燃起的光,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乱世,总有能变好的一天。小型印刷机刚搬进破屋时,张致远特意用粗布搭了个隐蔽的隔间。阿文和同学们摸着油墨滚筒,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以前用油纸拓印一篇文章要耗大半天,现在一个时辰能印出二十份。

头批印的是改良农具的图纸。张致远凭着现代记忆,画了简易的曲辕犁和脚踏脱粒机,配着白话说明:“这犁省力,妇女也能拉;这机子能让稻子脱粒快三成。”他让阿文把图纸分发给城郊的佃农,自己则背着空间里兑的十斤改良稻种(用100点声望换的,系统标注“抗旱早熟品种”),跟着王大爷去了附近的张家庄。

庄户们起初犯嘀咕:“这洋犁看着怪模怪样,能比老犁好用?”张致远没多解释,抢过王大爷手里的老犁,在地里犁了半垄,再换上图纸上的曲辕犁,同样的力气,犁出的垄又深又首,还快了近一倍。人群里炸开了锅,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农蹲下来摸犁头:“后生,这图纸能给我一张不?我让儿子照着打一个。”

张致远干脆把带来的稻种分下去,教大家“浸种时加草木灰消毒”“插秧要留行距通风”。等他离开时,老农硬塞给他一篮子鸡蛋,说:“要是这稻子真能多打粮,我给你立块碑!”刚走出庄子,手环就烫得惊人——【传播“生产革新”知识,获得农户信任,声望+200(当前530点)。空间扩展至300立方米,解锁“新式纺车(5台装)”“化肥配方手册”。】

回到天津卫,李婶带着妇女们用缝纫机赶制的棉衣,被货郎介绍给了城郊的驻军。一个挎着枪的排长来看货时,盯着缝纫机首咂嘴:“这机子要是能给军里的被服厂用,弟兄们冬天就能早穿上棉衣了。”张致远心思一动,说:“我能修旧机子,也能教手艺,要是被服厂有难处,我或许能帮上忙。”

排长将信将疑地带他去了被服厂。厂里的机器大多是前清传下来的,一半都转不动,十几个妇女手缝棉衣,根本赶不上部队需求。张致远从空间兑了套工具箱(用80点声望),蹲在机器堆里修了三天,愣是让七台旧机子转了起来,又教妇女们用“流水作业”的法子:一人锁边,一人缝袖,一人钉扣,效率提了两倍。

临走时,厂长非要塞给他二十块大洋,张致远没接,只要了些碎布头和废弃的针线:“给贫民窟的孩子们补衣服用。”刚出被服厂,系统提示就来了:【提升“军需生产效率”,获得军方认可,声望+350(当前880点)。解锁“医用缝合针线”“简易车床”兑换。】

这天夜里,破屋的读书会来了个新面孔——是租界里的一位医生,听说张致远手里有“能治大病的药”(之前救落水工人时用了半支抗生素),特意冒险来找他。“城郊有个小村子闹霍乱,死了好几个人,西药根本运不进去。”医生急得满头汗,“我知道你有办法。”

张致远二话不说,用500点声望兑了十箱口服补液盐(系统标注“预防脱水,降低霍乱死亡率”)和二十支青霉素,跟着医生连夜赶去村子。他教村民“喝煮沸的水”“排泄物要埋在远离水源的地方”,又让医生给重症者注射青霉素。三天后,疫情果然控制住了,村口的老槐树底下,村民们对着张致远和医生磕了三个头。

回程的路上,手环烫得几乎要嵌进肉里,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波动:【遏制“区域性瘟疫”,挽救大量生命,声望+1000(当前1880点)。解锁“小型发电机”“无线电报机(基础版)”。】

张致远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摸了摸手腕上的银环。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丰富,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多,但他心里清楚,声望值再高,也挡不住军阀的枪、洋人的船。可当他想起张家庄老农接过稻种时的眼神,想起被服厂妇女们踩缝纫机时的笑声,想起霍乱村里获救孩子的笑脸——又觉得这一切都值。

“至少,”他对着刚升起的太阳轻声说,“能让这乱世,多几分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