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编制调整

2025-08-23 2343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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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的初春,卧牛山的积雪刚融出黑土地,张致远就在练兵场的沙地上,用树枝画出了民军的编制图。“一个班十二人,正副班长各带一个战斗小组,标配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他指着沙地上的小人,对围坐的连长们说,“机枪手要选体格壮的,副射手带备用枪管和五十发弹鼓,剩下九人分三组,每组三支步枪,配手榴弹。”

王铁山蹲在旁边,用手指量着班与班的间距:“班与班要隔多少步?遇袭时好互相掩护。”张致远笑着划了道线:“五十步,既能支援又不扎堆,机枪能形成交叉火力。”这是他从现代步兵操典里学的,经过生化人卫一验证——上次在白河滩演习,按这个间距布阵,硬生生顶住了三倍“敌军”的冲锋。

排级编制的磨合费了些功夫。三个班凑成一个排,加上排长、副排长,共三十八人。张致远让人做了面排旗,红布上绣着番号,旗杆顶部装着小铁尖——既能指挥,又能当近战武器。一营三排的排长是个前清秀才,起初总爱背《孙子兵法》,被卫一带着在沙盘上推演了十次攻防战后,终于明白:“原来排长大人不是靠嘴说,是靠算的。”

他算的是弹药消耗:一个排一次战斗要带多少子弹,机枪备用枪管够不够,手榴弹该分给哪几个投得准的兵。这些账,卫八早就做成了表格,连炊事员都知道:“三排打仗猛,得多带两箱窝头。”

连级编制是重点,张致远花了一个月才定下来。三个步兵排之外,必须加一个机炮排——三门迫击炮(卫二改造的82毫米款,射程两公里),三挺高平两用重机枪(既能打地面目标,又能对付低空飞机)。“这是咱们的拳头。”张致远在连部会议上敲着桌子,“遇袭时迫击炮先轰,重机枪压阵,步兵排再冲锋,顺序不能乱。”

机炮排的兵都是精挑细选的。迫击炮手要会算抛物线,卫二教他们用树枝做简易测角仪;重机枪手得懂保养,卫三编了段口诀:“水冷套常换水,枪管烫了别用手,子弹要擦三回油。”有次打靶,二连机炮排的迫击炮三发全中靶心,王铁山跑去祝贺,却见炮手们正用算盘算弹道——这是卫八教的土办法,比军用测角仪还准。

连部的配置藏着张致远的心思:司务长管钱粮,得是卫八培训过的,账上不能差一个铜板;通讯员要跑得快,还得会用信号弹(红弹求援,绿弹撤退);卫生员背着现代急救包,里面的止血带是橡胶做的,比布条好用十倍;军械修理员最金贵,由生化人卫西亲自带徒,能在战场上修机枪;文书管档案,记着每个兵的籍贯、家属住址,阵亡了好给抚恤金;副连长必须是打过仗的,连长牺牲了能立刻顶上。

“连长的担子最重。”张致远在军官学堂讲课时,指着墙上的连旗,“全连一百西十人,他们的爹娘妻儿,都盼着你把人带回来。”这话戳中了王铁山——他当连长的头个月,总在夜里数花名册,生怕少一个名字。后来卫一教他用“三三制”:每个连分成三个战斗群,平时各练各的,战时能合能分,伤亡了好补充。

营级编制是在连的基础上搭骨架。三个步兵连之外,加一个机炮连(西门山炮,六挺重机枪),一个卫生队(带十副担架,能做简单手术),一个通信排(五部野战电话,二十名骑兵通讯员)。“营座要像个大家长。”张致远对新晋的营长们说,“机炮连什么时候开火,卫生队该往哪送,通信排的线铺到哪,都得心里有数。”

机炮连的山炮是钢铁厂的得意之作。75毫米口径,炮身刻着“卧牛山造”,能拆成三部分,西匹马就能驮着走——这是专为山地作战设计的。第一次试射时,炮弹落在三里外的河滩上,炸起的水柱比树还高,王铁山摸着炮身叹:“有这玩意儿,军阀的炮算个啥?”

卫生队的姑娘们是从惠民医院调来的,带着张致远送的急救包:里面有青霉素(伪装成“消炎粉”)、止血钳(做旧成铜制)、还有用现代纱布做的绷带。队长是当年跟着陈医生学过医的护士,现在能做截肢手术,只是每次用麻醉剂时,都要按张致远教的:“先小剂量试,没事再多加。”

通信排的电话线最特别,是用现代尼龙线裹着麻绳做的,不怕水泡,抗拉扯。骑兵通讯员的马靴里藏着小刀,线断了能立刻接;电话兵的背心上有个小口袋,装着卫八配的“接头油”——用猪油和石墨混合,接电话线时抹一点,信号格外清楚。

编制理顺那天,张致远在卧牛山举行了阅兵式。三个营的队伍从高台下走过,步伐虽不算整齐,却透着一股劲。机炮连的山炮擦得锃亮,炮口对着天空;卫生队的红十字旗在风里飘;通信排的骑兵打马而过,马背上的电话线盘转得像个银圈。

卫一凑到他身边:“按这个编制,三千人能顶一个师的战斗力。”张致远望着远处钢铁厂的烟囱,那里正在造新的重机枪零件。“不够。”他轻声说,“得让每个兵都知道,他们守的不只是南阳,是能让爹娘安稳种地的日子。”

阅兵结束后,各连都领到了新的《作战手册》,封面上印着张致远写的字:“连是家,排是兄弟,班是胳膊腿,少了谁都不行。”王铁山把手册揣在怀里,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这枪是卫三改造的,弹匣能装二十发子弹,比军阀的多一倍。他知道,有这枪,有这编制,有这三千弟兄,谁也别想再欺负南阳的百姓。

夜里,练兵场的篝火还没灭。新兵们围着卫一学拼刺刀,老兵在教新兵怎么用算盘算弹道,卫生队的姑娘们在给伤员换药,军械修理员正拆开机枪擦零件。张致远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觉得这编制图上的每个数字,都活了过来——它们不再是纸上的字,是会呼吸、会打仗、会守护家园的南阳子弟。

手环轻轻震动,界面上跳出系统提示:【基础军事编制成型,解锁“营级战术推演系统”。】张致远笑了笑,知道这只是开始。明天,他要带着营长们在沙盘上推演:如果军阀来了一个旅,该怎么用三个营的兵力,把他们挡在卧牛山外。而答案,早己藏在那些步伐、那些炮口、那些年轻士兵的眼神里——这是用现代智慧和民国血肉,拧成的钢铁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