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敌一听宋二娃的名字，首接伸手，“电话给我吧！”
警卫员立刻把电话递给了林无敌。
林无敌接过电话以后，笑着说道，“二娃子，你怎么想起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去琼南养老了吗？”
电话那头的宋二娃激动的说道，“老首长，能听见你的声音太高兴了！”
“二娃子！你打电话过来啥事情？你不会专门来听我这老头子的声音吧？”
林无敌笑着说道。
宋二娃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和讨好。
“老首长，您还是这么首接，我这不是想你了嘛，顺便……有点小事情请你帮个忙！”
林无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笑道：“就知道你老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宋二娃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老首长，是关于钟爱国的事情，他求到我了！想让我从中帮忙说和说和！”
林无敌眉头一皱，放下茶杯：“二娃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老首长，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老首长……这……这……”
“行了，别这…那得了！二娃子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够掺和的，有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林无敌说道。
电话那头的宋二娃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林无敌听到叹气声，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二娃子，有些事情讲的是规矩。一旦破了规矩，就要付出代价！”
宋二娃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终于低声说道，“老首长，我明白了。是我冒失了。”
林无敌的语气缓和了些，“二娃子，咱们都是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你应该知道，有些线不能碰。”
“我明白了！老首长！”
林无敌又笑着说道，“二娃子，你还记得当年在朝鲜战场，老班长为什么要用身体堵机枪眼吗？”
“记得……”
宋二娃的声音突然哽咽，“他说……规矩就是规矩，咱们当兵的宁可自己牺牲，也不能让敌人突破阵地……”
“那现在呢？”
林无敌放下茶杯，严厉的问道，“有人想用关系网突破法治的阵地，你倒要当递梯子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像是宋二娃猛地拍了自己额头。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沙哑了许多：“老首长，我……我糊涂了。”
院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林无敌的茶杯旁。
老人用指尖把叶子拨到地上，语气缓和下来：“你那个痛风的老毛病，现在还敢碰酒？”
“嘿嘿，早戒啦……”
宋二娃的声音轻松了些，“上次住院，医生说要再喝酒得锯腿，吓得我家老太婆把酒柜都砸了。”
林无敌终于笑出声来：“该！当年要不是你偷喝我的庆功酒……”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话筒里传来警卫员急促的报告声。
“首长，石老的专车到院门口了。”
“知道了。”
林无敌站起身，对着话筒最后说道，“二娃子，养老就好好养，别学那些人在泥潭里打滚。下周我让炊事班做你最爱吃的酸菜白肉，滚过来吃饭！”
挂断电话时，老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他整了整衣领走向会客厅，那根用来当拐杖的旧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与此同时。
宋二娃看着挂断的电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下了车又重新走回房间。
沙瑞金和钟爱国二人，见到宋老走回来了，都是急忙上前。
二人异口同声问道，“宋老，怎么样？”
宋老无奈看向二人，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走回桌前坐了下来！
等坐好以后，他死死的盯着钟爱国问道，“爱国，你确定你和我说的是实话吗？没有隐瞒其它的？”
钟爱国听到宋老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
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宋老，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对您哪还有半点隐瞒啊！”
宋二娃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就这么首勾勾的盯着钟爱国。
沙瑞金见到暴怒的宋老，急忙插话：“宋老，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们只是想……”
“你闭嘴！”
宋二娃突然暴喝，吓得沙瑞金后退半步。
老人抓起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溅在泛黄的桌子上，晕开一片褐色的痕迹。
“说！你们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如果不是看在养父的面子，我都不会见你们两个！”
宋老说完，看着沙瑞金。
沙瑞金被宋老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汗，勉强笑道：“宋老，您消消气，我们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放屁！”
宋二娃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老首长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你们知道吗？他说让我别在泥潭里打滚！这话是什么意思，嗯？”
钟爱国脸色一变，急忙辩解道：“宋老，林首长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意图，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
宋二娃冷笑一声，“你们真当我老糊涂了？林无敌是什么人？他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你们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沙瑞金和钟爱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开口。
宋二娃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步逼近钟爱国。
他怒视钟爱国：“爱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如果你现在不说，以后就别再来见我。”
钟爱国的腿微微发抖，他终于扛不住压力，颤声道：“宋老，我们……我们确实做了一些安排，但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大局？”
宋二娃怒极反笑，“你们的大局就是把我当枪使，去对付老首长？”
沙瑞金见事情败露，急忙上前一步：“宋老，您听我解释，我们也是迫不得己，才出此下策！”
“滚！”
宋二娃一拐杖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你们给我滚！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人！”
两人被吓得连连后退，钟爱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沙瑞金一把拉住。
沙瑞金低声道：“我们先走，让宋老冷静一下。”
看着两人仓皇离开的背影，宋二娃长叹一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