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横梁塌了，碎木混着灰尘在地上积了一层。叶尘五人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的阴影里传来骨骼摩擦般的声响。
“走这么急？”黑水玄蛇的声音像淬了冰，“蚀元尊的账还没算完呢。”
叶尘转身，混沌鼎悬在身前，五系灵纹流转。苏倾盏握紧金剑：“你不是走了吗？”
“走？”黑水玄蛇从阴影里走出，周身的黑水在地面漫开，所过之处凝结薄冰，“教主说了，得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实力差距。”
他话音刚落，身后腾起三丈高的蛇影，鳞片泛着幽蓝——那是化神境1层的特征，妖魂完全离体。
“这是……化神境的妖魂离体？”楚灵汐拽着叶尘的衣角，“《修士图鉴》里说，只有化神境才能做到！”
“算你有点见识。”黑水玄蛇的妖魂张开巨口，威压压下来，“蚀元尊那种凝元境巅峰的伪境，连妖魂都凝不稳，死不足惜。但你们动了他的伪妖丹——那是教主培育蚀元石的引子，等于刨了暗影教的根基。”
苏倾盏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金剑插进地面：“这威压……比上次遇到的凝元境10层妖兽强十倍！是化神境1层的全力压迫！”
楚灵汐脸色惨白，镇魂草藤蔓缠上手腕，身体发抖：“我的灵力……动不了了。”
云舒瑶咬着牙，凤凰火在掌心闪烁：“别硬抗！他是想逼出叶尘的混沌鼎底牌！”
洛璃月隐入阴影，影丝在地面颤动：“他的妖魂锁定了我们，影遁术用不了。”
叶尘盯着黑水玄蛇，混沌鼎光芒变亮：“阁下到底想干什么？送请柬是假，试探实力是真吧？”
“聪明。”黑水玄蛇笑了，妖魂瞳孔缩成竖线，“教主说了，能杀蚀元尊的人，要么收编，要么……提前除掉。”
“收编？”苏倾盏挣扎着站起，“就凭你们暗影教？也配？”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黑水玄蛇的妖魂俯冲下来，威压增强。楚灵汐闷哼一声倒地，镇魂草叶子蔫了大半。
“灵汐！”叶尘怒吼，混沌鼎扩大，将五人护在其中。鼎身五系灵纹交织成网，挡住妖魂冲击，鼎内传出嗡鸣，灵纹因共鸣加速流转。
“嗯？”黑水玄蛇挑眉，“混沌鼎的共鸣之力，比传闻中强。”
“少废话。”叶尘额头冒汗，“有本事别搞小动作，真刀真枪打一场！”
“打？”黑水玄蛇摇头，“我要是动手，你们己经是尸体了。”他伸出手，掌心浮出黑色玉简，“这是‘蚀元令’，持令者可调动暗影教外围势力。接了，账一笔勾销。”
云舒瑶笑了：“你觉得我们像傻子？接了这令牌，不就成了你们的走狗？”
“走狗？”黑水玄蛇眼神变冷，“小姑娘，别给脸不要脸。灵霄山的测灵大典，看似机遇，其实是陷阱——他们要混沌鼎的控制权，你们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那也比跟你们同流合污强！”苏倾盏的金剑爆发出强光，剑上浮现金鹰虚影，“叶尘，别跟他废话，我不信他敢在这里动手！”
“哦？你赌我不敢？”黑水玄蛇的妖魂膨胀，鼎身灵纹闪烁，地面碎木跳起。
叶尘开口：“你不敢。”
黑水玄蛇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你要是敢动手，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叶尘喘了口气，“灵霄仙宗外门弟子虽多是凝元境初中层，但数量上千，你暴露化神境1层气息，会引来内门长老——听说‘镇山七子’里，三位是化神境3层以上，专精降妖术，你确定能全身而退？”
黑水玄蛇盯着叶尘半晌，笑了：“有点意思。难怪混沌鼎认你为主。”他收回妖魂，威压消散，地面薄冰融化成水汽。
苏倾盏坐倒在地：“呼……吓死我了。刚才那金鹰虚影是怎么回事？”
楚灵汐爬起来：“这家伙真是化神境1层？比书上写的恐怖多了。”
“他只用了三成威压。”洛璃月从阴影走出，“全力出手，混沌鼎未必能护住我们。”
黑水玄蛇把玩着玉简：“现在想清楚了吗？接不接蚀元令？”
叶尘摇头：“不必了。灵霄山的事，我们自己处理。”
“冥顽不灵。”黑水玄蛇收起玉简，“测灵大典三个月后开始，别迟到。另外……”他看向云舒瑶，“灵霄仙宗的丹火殿，在查‘南明离火’的下落，你这个圣女，怕是自身难保。”
云舒瑶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暗影教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到的。”黑水玄蛇身影变淡，“三个月后，主峰见。希望你们……还活着。”
黑水玄蛇消失，藏经阁废墟恢复安静。
苏倾盏揉着发麻的腿：“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他说丹火殿查南明离火，是什么意思？”楚灵汐看向云舒瑶。
云舒瑶咬着唇：“南明离火是灵霄仙宗的镇宗之火，只有历代圣女能继承。上一代圣女失踪后，火就灭了……他们大概发现我体内有火属性能量了。”她说着，掌心凤凰火变成淡青色，体内灵力暴动，凝元境10层巅峰的壁垒裂开，“不好，要突破化神境1层了！”
叶尘咳嗽起来，混沌鼎晃了晃。
“你没事吧？”洛璃月扶住他。
“没事，灵力消耗太大。”叶尘掏出回灵丹服下，看向众人，“你们……都有变化？”
楚灵汐指着镇魂草尖叫：“我的草进化了！新叶有金纹！还在跟周围灵草打招呼呢！”她跳起来，“它说西边墙角有‘醒神花’！以后找宝贝，我就是‘人形雷达’！”
苏倾盏低头看金剑，剑上浮现灵纹，注入灵力后剑身震颤，金鹰虚影闪现：“这金鹰虚影是金系灵根的‘器灵雏形’，宝器中阶3级才能有！金系灵力锋锐度提升两成，劈砍时空气都在抖！”
洛璃月的影丝在地面织成网，她融入阴影，身体半透明：“影遁术进阶了，百米外的阴影都能感应到，混沌鼎也锁不住我的气息，这是灵阶上品！”
叶尘掏出《丹火诀》，翻到最后一页念道：“五灵根者同修，引混沌鼎共鸣，进度比单人快三成。这是混沌共生之秘，需五人同心。书上还说，混沌鼎受外力压迫时，会激活五系共鸣——刚才抵挡化神境1层威压时，鼎内灵力顺着我们的灵根流动，完成了第一次‘同频淬炼’！”
“原来如此！”苏倾盏眼睛发亮，“意思是我们组队修炼，升级更快？”
“应该是。”叶尘合上书，“但黑水玄蛇的话提醒我们，灵霄仙宗和暗影教没安好心，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云舒瑶压内灵力：“跟我去外门西侧的废弃炼丹房，那里有上古聚灵阵，能汇聚五系灵气，契合我们的灵根。刚才混沌鼎共鸣时，阵眼被激活了，现在去修炼，效果翻倍。”
“事不宜迟，赶紧走！”苏倾盏站起，金剑闪着寒光，“等我们实力大涨，管他暗影教、灵霄山，来一个打一个！”
五人加快脚步，朝废弃炼丹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