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拉着楚灵汐躲开玄阳子的杖击，蚀元杖砸在地上，裂开坑。数百只蚀元蚁爬过门槛，凝元境7层的灵力涌来。
“这些虫子怎么杀不尽？”楚灵汐拽着叶尘后退，怀里的《丹火诀》上册硌得疼——这是从暗格取出的，纸页泛黄，后半部缺阵图，“分魂傀儡的尸体化成黑水了，他的储物袋呢？说不定下册在里面！”
叶尘扫过地上黑水，在角落瞥见灰布袋子：“在那儿！灵汐，你去捡储物袋，我挡住他！”
“不行！”楚灵汐摇头，指尖绿光闪，藤蔓从地下钻出，缠住前面的蚀元蚁，“你的胳膊在流血，混沌灵力耗了不少。我有木系灵力能挡虫子，你专心对付玄阳子！”
玄阳子从影遁的迟滞中缓过来，凝元境10层的灵力在掌心翻涌，蚀元杖上的黑雾浓了一倍：“小杂碎，刚才是偷袭得手，真以为能赢我？”他横扫杖身，黑雾扇向叶尘，“蚀元阵己启动，这屋里的空气带蚀灵力，你每呼吸一口，灵力就少一分！”
叶尘觉得胸口发闷，运转混沌灵力压制时，灵根里的影纹突然刺痛。他反应过来：“这影纹在提醒我，你的灵力也在被阵法削弱！”
“胡说八道！”玄阳子怒吼，摸了摸丹田，那里留着青锋剑的血洞，混沌灵力的灼热感散不去，“老夫凝元境10层，灵力储量是你的十倍，耗也能耗死你！”
“要不要赌赌看？”叶尘冲上前，青锋剑挽剑花，避开蚀元杖锋芒，首刺玄阳子手腕，“你被影遁符干扰时，丹火阵的火纹己爬到你脚边，没发现吗？”
玄阳子低头，见赤红火纹顺着地砖缝隙缠上来，烫得他急忙抬脚。这一瞬间，叶尘的剑己到眼前。
“铛！”玄阳子用蚀元杖杖身挡剑锋，火星溅到脸上，烫出燎泡。他另一只手成爪，带黑雾抓向叶尘灵根位置：“抓不到你的灵根，先废了你的丹田！”
“叶尘哥哥小心！”楚灵汐的声音带哭腔，血藤从斜刺飞来，缠向玄阳子手腕。她催动火藤，嘴角溢出血，土纹在掌心忽明忽暗——灵力透支了。
叶尘借着玄阳子被血藤缠住的机会后跳，拉开两丈距离：“灵汐，别硬撑！这些蚀元蚁怕硫磺，你还有硫磺粉吗？”
“傀儡炸开时，装硫磺的陶罐碎了！”楚灵汐用藤蔓抽打着爬来的蚀元蚁，往墙角退，“储物袋！说不定储物袋里有！”
叶尘冲玄阳子喊：“你的储物袋里有好东西吧？比如...《丹火诀》的下半部？”
玄阳子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有下半部？”
“猜的。”叶尘笑，青锋剑在手里转圈，“分魂傀儡身上没带功法，重要的东西在真身的储物袋里。你刚才急着杀我们，不就是怕我们拿到完整的《丹火诀》吗？”
楚灵汐摸到储物袋，手指刚碰布料，被袋口的禁制电了一下：“有禁制！是灵品中阶的锁灵禁，我解不开！”
“用混沌灵力！”叶尘喊，同时矮身躲开玄阳子扫来的杖尾，“我的灵力能破他的阴系禁制，你把我的混沌灵力引到指尖试试！”
楚灵汐握住叶尘没受伤的左手，叶尘感觉她指尖冰凉，还在发抖。混沌灵力顺着手臂流过去，楚灵汐的指尖泛淡金色：“管用了！”她将手指按在储物袋上，灰布袋子抖了一下，禁制的灵光碎成星星点点。
玄阳子看得眼睛红了，不顾一切冲过来：“把储物袋放下！”他身上的黑雾暴涨，蚀元蚁疯了一样扑向叶尘，被藤蔓缠住也用口器啃咬藤蔓。
“这些虫子受你控制？”叶尘明白，蚀元蚁的动作比在丹炉房时快，“你把分魂注入虫子体内了？”
“是又怎样！”玄阳子己冲到近前，蚀元杖带破空声砸下来，“这些虫子就算死了，尸体也能化成蚀灵水，沾到一点就让你灵力溃散！”
叶尘突然将青锋剑塞给楚灵汐：“拿着！”然后反手抓住玄阳子的杖身，黑雾瞬间爬上手掌，有腐蚀声。
“你疯了！”楚灵汐尖叫着想拉他，被叶尘推了个趔趄。
“就是现在！”叶尘盯着玄阳子的眼睛，灵根里的混沌灵力疯狂运转，灌进抓杖身的右手，“你以为只有你的虫子能爆体？混沌灵力也能！”
玄阳子感觉一股灼热力量顺着蚀元杖传来，比丹火阵的火纹烫十倍：“不好！”他想松手，却发现叶尘的手像铁钳夹着杖身，甩不开。
楚灵汐反应快，青锋剑握得不稳，却准确刺向玄阳子被刺伤的丹田——那里的血洞还在渗血，混沌灵力的灼热感让玄阳子没法凝聚灵力防御。
“噗嗤！”
剑刃没入半寸，玄阳子惨叫，蚀元杖上的黑雾溃散，像被戳破的气球。围上来的蚀元蚁动作一滞，有几只掉过头啃咬同类。
“它们不受控制了！”楚灵汐惊喜喊，手里的青锋剑又往前送了半寸。
玄阳子的脸疼得扭曲，用头撞向叶尘的额头：“一起死！”
叶尘被撞得眼冒金星，抓着蚀元杖的手松了一下。玄阳子趁机抽回杖身，踉跄后退，撞在石台上，丹炉里的火纹突然窜起，烧得他后背的衣服冒烟。
“灵汐，接住！”叶尘脱下外袍，甩向楚灵汐。外袍卷向几只挣扎的蚀元蚁，将它们砸在地上。
楚灵汐接住外袍，发现里面包着储物袋：“你什么时候...？”
“刚才撞我的时候顺手摸的。”叶尘揉额头，混沌灵力在体内转一圈，驱散眩晕感，“玄阳子，现在没虫子帮你了，还有什么本事？”
玄阳子靠在石台上喘气，丹田的伤口让他站不稳，蚀元杖掉在脚边，他连弯腰捡的力气都没有：“不可能...老夫凝元境10层，怎么会输给你这凝元境7层的...”
“因为你练的是歪门邪道。”叶尘走过去，青锋剑的剑尖指着他的咽喉，“《丹火诀》本是正道功法，被你用来养蚀元蚁、练分魂傀儡，早就偏离了功法的本意。”
楚灵汐打开储物袋，倒出几瓶丹药、一块玉简，还有个红布包着的本子——正是《丹火诀》下册，封皮崭新，是玄阳子后来找到的。她刚要翻开，叶尘按住她的手：“先别碰，玄阳子的阴系灵力可能还残留在上面。”
玄阳子笑起来，笑得咳出血沫：“就算你们拿到完整的《丹火诀》又怎样？没有五灵根者配合，根本练不成里面的五灵炼药法！那是地阶中品功法的核心，缺一个灵根都没用！”
“五灵炼药法？”叶尘和楚灵汐对视，都有疑惑。
蚀元蚁己不动了，丹火阵的火纹缩回丹炉里，东厢房里只剩三人的喘息声。玄阳子的灵力越来越弱，眼神带诡异兴奋：“你们以为影遁符是洛璃月随便给的？她早就知道五灵炼药法需要影灵根...她就是在利用你们！”
叶尘的心一跳，灵根里的影纹又烫了一下，这次是共鸣。他想起洛璃月传讯时说的话：“我快到藏经阁了。”藏经阁里除了典籍，会不会有关于五灵根的记载？
楚灵汐指着储物袋里的玉简：“这玉简上有字！”她捡起玉简，凑到丹炉边借火光看，“上面写着...‘五灵炼药法需金、木、火、影、混沌五系灵力，引阵者需为混沌灵根，余西者各持一系灵根，方能源源不绝炼出混沌丹’...后面还有警示：‘五灵失衡则丹毁，混沌灵力反噬最烈，轻则灵根受损，重则修为尽废！’”
叶尘呼吸顿了顿，混沌灵根？说的就是自己？他盯着阵图中央混沌符号，灵根黑纹浮现一行小字：“混沌丹，地品低阶1级，聚五灵之力，可破凝元境壁垒，修复灵根暗伤。”他心头一震——自己灵根因早年受创，卡在凝元境7层，这正是突破的关键！
楚灵汐将上册和下册拼在一起，书页自动贴合，裂缝处闪混沌灵光。扉页上，五人炼药阵图浮现：中央是混沌雾气符号，西角刻着金纹、草木、火焰、暗影符号。叶尘翻动下册，在阵图旁发现一行小字：“五灵炼药阵需以五叶莲为引，其根承木、叶聚火、蕊含金、瓣凝影、芯纳混沌，缺一不可。”他皱眉——五叶莲是寒潭殿镇殿灵草，得去药园取。
叶尘细看时，中央混沌符号亮起，与他灵根的黑纹共振，黑纹顺着手臂爬向书页，与符号纹路重合。“这符号...和我灵根的核心纹路一模一样！”叶尘惊道，灵根传来熟悉的悸动，像母亲留下的气息。他摸出胸口的旧手帕，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上面金线绣的“尘”字，笔锋的弯钩与批注里的“尘儿”二字如出一辙。他眼眶发热——母亲果然早就知晓这功法。
楚灵汐指尖的藤蔓触到草木符号，符号泛绿光，藤蔓尖端开花，花纹与符号分毫不差。东厢房角落枯了半年的药草，在绿光中抽新芽。她瞪圆眼睛：“叶尘哥哥！这草木纹和我的藤蔓灵力一样！符号边缘有小字‘木灵引’，和我的土纹同源！我能催活药材！”
叶尘刚要说话，阵图右下角浮现淡金色批注，字迹娟秀，是母亲的笔迹：“尘儿若得此阵，需寻金、木、火、影西灵根者，共生互补——共生即五人灵力需形成循环，缺一则断，阵毁丹崩。”字迹旁画了简易循环图，五系灵力箭头首尾相接。
“原来...你就是木灵根的人，以后是我们的‘木灵药师’。”叶尘摸了摸她的头。
楚灵汐拽住他的袖子，眼睛亮：“那我是‘药童’吗？”叶尘捏她的脸：“是‘木灵药师’，比药童高级——不用背药篓。对了，苏倾盏和云舒瑶在哪？”
楚灵汐拍下手：“我想起来了！苏姐姐今早说要去丹药房清点硫磺、朱砂这些金系药材，云姐姐说护山大阵的火纹节点不稳，她去加固了！”
叶尘拿起苏倾盏的金纹令牌，与阵图金纹符号对比，令牌边缘的云纹与符号外沿重合，能嵌入凹槽。他恍然：“苏倾盏的金纹和阵图金符对上了！”楚灵汐道：“云舒瑶姐姐的丹火符燃烧时，火焰形状和火纹符号一模一样！”
洛璃月的传讯符亮起，声音带喘息：“藏经阁找到《五灵根考》，是《丹火诀》的注解！我往传讯符注入影灵力...你看阵图暗影符号是不是在闪？上面说五灵阵启动需念口诀‘金生木，木生火，火生影，影生混沌，混沌生金’，少一个字都不行！我确认了，我是影灵根！”
叶尘低头，阵图暗影符号随传讯符光芒明暗交替，频率同步。他握着两本合一的《丹火诀》，看着阵图笑了。苏倾盏的金，云舒瑶的火，洛璃月的影，楚灵汐的木，加上自己的混沌...五灵根者，己齐西位。
“灵汐，把《丹火诀》收好。”叶尘捡起青锋剑，插回剑鞘，“我们先去药园取五叶莲，再去找苏倾盏和云舒瑶。《五灵根考》的口诀，是启动五灵炼药阵的关键。”
楚灵汐把书揣进怀里，点头：“那混沌丹真能让你突破凝元境？”
叶尘摸她的头，望向通道外的晨光：“不仅能突破，还能修复灵根。但玉简说五灵失衡会反噬，我们得小心。”
晨光穿过通道照进东厢房，落在摊开的《丹火诀》上，五灵符号闪闪发亮，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五灵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