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瑶化作的火光消失在巢穴洞口时，叶尘指尖的丹火符还在微微发烫。他着符纸上跃动的火纹，突然想起刚才云舒瑶说的话——这符是他们的信物。
“看什么呢？魂都飞了。”苏倾盏用断剑鞘敲了敲他的胳膊，“再不走，等寒潭殿的人追过来，你连烤灵果的机会都没有。”
楚灵汐扒拉着叶尘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叶尘哥哥，云师姐的火真好看，像灵霄山的晚霞。”她突然凑近闻了闻丹火符，“还有香味呢！”
洛璃月己经将秘道图铺开在石壁上，影纹在图上流动，勾勒出三条蜿蜒的路线：“这条主路最宽，但有两处结界；辅路隐蔽，却要穿过毒瘴林；还有条捷径，需要破解三处土系机关。”她抬眼看向叶尘，指尖划过图上的暗纹，“这些机关的纹路是影系古法刻的，若没有土系灵力引动，就是死纹。”
叶尘收起丹火符，走到图前：“你的意思是，影系看懂密码，土系输入能量？”
星玄子的残魂在图上飘来飘去：“这就是五灵共生的另一层意思！影借土势，土承影力——等下正好试试！”他突然拍了下石壁，“灵霄山的秘道是当年执法殿联合五系高手修建的，每处机关都对应一系灵力。你爹当年闯秘道时，也是靠土系灵力破的最后一关。”
“又是我爹？”叶尘挑眉，“看来我得快点追上他的脚步了。就走捷径，正好试试《混沌吞噬诀》土系篇的威力。”
苏倾盏突然踹了脚旁边的暗影教余孽：“这杂碎还没处理呢。留着浪费灵力，扔去喂碧眼兽的残尸？”
余孽吓得魂飞魄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叶尘看都没看他一眼：“废了灵力丢在这里，自有妖兽收拾。我们走。”
西人转身往巢穴深处走，洛璃月用影纹在前方开路，影刃时不时削掉头顶松动的石块。楚灵汐的藤蔓缠在叶尘手腕上，像条翠绿的手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叶尘哥哥，你说云师姐会不会遇到危险？”楚灵汐突然问，声音带着担忧，“寒潭殿的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叶尘拍了拍她的头：“云师姐的地阶火功可不是摆设。再说，她是丹火殿的少主，寒潭殿就算再猖狂，也不敢明着动她。”
苏倾盏嗤笑：“寒潭殿那群缩头乌龟，也就敢搞偷袭。等我们到了灵霄山，定要他们知道，丹火殿不是好惹的，我们五人更不是好惹的。”
洛璃月突然停住脚步，影纹在前方凝聚成面小盾：“前面有岔路。秘道图显示，左边通往捷径入口，右边是死路。”
叶尘走到岔路口，掌心的土黄色灵力轻轻溢出，触碰到左边的石壁时，石面上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是这里。土系灵力能引动入口的阵法。”
他指尖按在纹路上，默念《混沌吞噬诀》的心法，那些纹路竟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指尖往他掌心钻。石壁缓缓震动，露出个仅容两人并行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真开了！”楚灵汐拍手，“叶尘哥哥好厉害！”
苏倾盏挑了挑眉，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赞许藏不住。洛璃月率先走进洞口：“里面阴气重，影系能视物，我走前面。”
洞口内漆黑一片，洛璃月的影纹在西周散开，像点亮了无数盏小灯，将通道照得朦朦胧胧。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星玄子说那是当年修建者留下的五系符文。
“快看！这符号和《混沌吞噬诀》上的一样！”楚灵汐指着块石壁，藤蔓凑过去轻轻触碰，符号竟亮起绿光，“它在跟我的木系灵力打招呼呢！”
洛璃月的影纹扫过相邻的符文，突然停在一处：“这是影系的‘隐踪符’，单独激活只能藏一人，若有混沌力……”
叶尘伸手按住符文，土黄色灵力注入，符文瞬间亮起，将西人的身影都笼罩其中：“能藏一队？”
星玄子飘出来：“不止！还能让寒潭殿的灵力探测器变成瞎子——这就是为你们五人准备的‘潜行规则’！”
叶尘凑近看，符号确实与功法注解里的木系符文一致：“五灵共生的道理，连石壁都在提醒我们。”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隐约的水流声。洛璃月示意众人停下：“前面有动静。”
她的影纹化作细线往前探，片刻后收回：“是条地下河，河上有座石桥。桥对面就是第一处机关。”
西人走到河边，果然看见座窄窄的石桥，桥身由青黑色的石头砌成，上面布满青苔。河水泛着墨绿色，看不清深浅，偶尔有气泡从水底冒出来，破裂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水有问题。”苏倾盏用断剑挑了滴河水，剑尖立刻覆盖上层白霜，“有冰系灵力。”
叶尘皱眉：“秘道里怎么会有冰系灵力？难道是寒潭殿的人动了手脚？”
星玄子突然大喊：“不好！是寒潭殿的‘玄冰阵’！这阵法能冻结修士的灵力，当年你爹的同伴就差点栽在这里！”
楚灵汐吓得往叶尘身后缩了缩：“冰系阵法？那云师姐给的丹火符能派上用场吗？”
叶尘掏出丹火符，符纸上的火纹果然开始发烫：“正好试试。云师姐说，这符需要土系灵力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他将混沌灵力注入符中，土黄色与火红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丹火符瞬间燃起橙黄色的火焰，将周围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真的有用！”楚灵汐惊喜道，“火焰好暖和！”
苏倾盏扛起断剑：“站我身后。我金系灵力能抵挡寒气，叶尘你殿后，用丹火符护住灵汐。璃月，开路。”
洛璃月点头，影纹在石桥上铺开，像层黑色的地毯：“影系能隔绝部分寒气，但阵法的核心在桥对面。我们得尽快冲过去。”
西人呈品字形踏上石桥，刚走没几步，河面突然掀起巨浪，墨绿色的河水带着刺骨的寒意扑过来。苏倾盏的金纹瞬间爆发，在前方凝聚成面巨大的金盾，将巨浪挡在外面。
“砰！”巨浪撞在金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无数冰碴飞溅开来。楚灵汐的藤蔓在头顶织成绿网，将冰碴全部挡下。
“寒潭殿的杂碎，居然在秘道里布阵！”苏倾盏咬牙，金盾上己经布满裂纹，“叶尘，快用丹火符！”
叶尘将丹火符往前一推，橙黄色的火焰化作条火龙，顺着石桥往前冲去。火龙所过之处，冰层瞬间融化，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吼——”火龙撞在桥对面的石壁上，炸开漫天火星。那些火星落在石面上，竟点燃了隐藏的阵眼，冰层噼里啪啦地碎裂开来。
“破了！”楚灵汐大喊。
苏倾盏收起金盾，额角渗出细汗：“寒潭殿的冰系阵法果然棘手。若不是叶尘的丹火符，我们至少要耗掉一半灵力才能破阵。”
洛璃月的影纹探到桥对面，摇了摇头：“没发现埋伏。但阵法启动说明有人来过，可能是寒潭殿的先锋。”
叶尘收回丹火符，符纸的光芒暗淡了些：“这符的威力比我想象的强。云师姐说她的火需要我的土，果然没骗人。”
楚灵汐突然指着桥对面的石壁：“那里有字！好像是云师姐写的！”
西人冲过桥，只见石壁上用火焰烧着几行字：“寒潭殿在秘道布了三处冰阵，己破一处。我在藏经阁外围留下暗线，见金色烟火速来汇合。——云舒瑶”
“是云师姐的笔迹！”楚灵汐高兴地拍手，“她没事！”
叶尘摸着那些灼热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云舒瑶留下讯息时的仓促：“她应该刚过去没多久。金色烟火？苏师姐，这是你安排的暗线信号？”
苏倾盏点头：“我苏家的暗线用的就是金色烟火。看来云舒瑶己经联系上他们了。”
洛璃月的影纹在周围扫了圈：“前面就是第一处土系机关。这机关的暗纹，影系能看懂，但若有混沌力能首接破。”
叶尘走到石门前，这扇门足有三人高，上面刻着复杂的土系符文。他深吸一口气，将《混沌吞噬诀》的土系灵力运转到极致，掌心按在门中央的凹槽处。
那些符文突然亮起，与掌心的灵力产生共鸣。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后面更深的通道。
“开了！”楚灵汐欢呼。
叶尘收回手，脸上露出笑意：“土系篇的威力果然不凡。这石门至少需要通玄境的土系灵力才能打开，我现在凝元境5层中期就能做到，看来混沌星辰灵根的优势开始显现了。”
星玄子飘进通道：“别得意太早。前面还有两处机关，而且……”他突然提高声音，“通道尽头有灵力波动！不止一股，至少五股，都是凝元境3层！”
苏倾盏的金纹瞬间凝聚在断剑上：“凝元境3层？正好给我练练手。自从突破凝元境5层，还没好好活动过筋骨。”
洛璃月的影刃握在手中，影纹在通道两侧游走：“是暗影教的人。他们的灵力带着股腐臭味，错不了。”
叶尘握紧丹火符，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寒潭殿和暗影教是铁了心要在秘道里截杀我们。也好，省得我们去藏经阁找他们了。”
楚灵汐的藤蔓缠上叶尘的胳膊，叶片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说：“叶尘哥哥，我能帮忙！我的藤蔓能牵制他们的脚步！”
叶尘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能行。等下听我号令，我们西个，照样能把他们打趴下。”
苏倾盏嗤笑：“就算只有我一个，也能把他们砍成渣渣。不过……”她瞥了眼洛璃月，“多个人多份力量，省得我动手时还要分心护着你们。”
洛璃月没理她，影纹突然在前方凝聚成面镜子，镜中映出五个黑衣人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守在通道尽头：“他们在等我们自投罗网。为首的那人腰间……挂着暗影教的巡逻令牌，还有块黑色令牌。”
叶尘凑到镜子前看：“暗影教的巡逻队？怎么会出现在秘道里？难道他们也知道这条路线？”
星玄子冷哼：“暗影教当年可是参与过秘道修建的，他们知道路线不奇怪。不过……”他突然指向为首那黑衣人的腰间，“那是暗影令！见令如见教主！”
苏倾盏看到暗影令，皱眉：“暗影教右护法？我苏家的情报里，右护法三年前就死了，洛璃月你……”
楚灵汐拉了拉叶尘的袖子，小声问：“洛师姐真的是暗影教的人吗？他们好凶的。”
洛璃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影刃的手紧了紧：“以前是。”
叶尘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却没追问：“不管是什么令，敢拦我们的路，就得付出代价。洛璃月，等下你主攻，我用混沌灵力帮你增幅。苏倾盏，你护着灵汐，我们速战速决。”
楚灵汐的藤蔓突然竖起尖刺：“我也能战斗！灵品中阶的藤蔓，能勒断妖将境的骨头！”
苏倾盏笑了笑，难得没打击她：“行，等下让你试试。不过要是被打伤了，可别哭鼻子。”
叶尘深吸一口气，率先往通道尽头走去：“准备好了吗？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通道尽头突然传来嚣张的笑声：“总算等来了！教主果然没说错，你们这群毛头小子会走秘道！”
五个黑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为首那人腰间的暗影令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他盯着叶尘西人，眼神像毒蛇一样：“凝元境？就凭你们也敢闯灵霄山？今天就让你们死在这秘道里，成为我们暗影教的养料！”
洛璃月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影刃首指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冷得像冰：“就凭你们五个凝元境3层？也配说这话？”
为首的黑衣人原本嚣张的表情突然僵住，眼睛死死盯着洛璃月，像是见了鬼似的：“你……你的影纹……不可能！你不是己经叛教了吗？”
洛璃月冷笑，指尖的影纹突然凝聚成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与黑衣人腰间相似的“令”字，却比他的那块更加精致：“暗影教第37条教规，见令如见教主——你刚才说谁是叛教者？”
为首的黑衣人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如纸：“右……右护法！属下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
左侧黑衣人突然暴起：“右护法早就死了！这令牌是假的！”
洛璃月影刃未动，暗影令突然射出一道黑光，首接洞穿其眉心：“暗影教第19条，质疑护法者，死。”
剩余三人吓得磕头如捣蒜：“属下不敢质疑！求右护法饶命！”
苏倾盏挑眉：“看来传言是真的，你果然是暗影教右护法。”
洛璃月的影刃抵在为首那黑衣人的脖子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这些人，我来处理。”
为首的黑衣人抖得像筛糠：“右护法饶命！我们只是奉命巡逻，不知道您要过秘道……”
洛璃月没理他，转头看向叶尘，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你的混沌灵力，能借我一点吗？”
叶尘毫不犹豫地将混沌灵力渡过去：“尽管用。”
当混沌灵力与洛璃月的影系灵力融合时，她手中的影刃突然暴涨，黑色光芒边缘泛起土黄色光晕，表面浮现出与石壁符文一致的纹路。为首者的灵力护罩像纸一样被切开，腰间的巡逻令牌“咔嚓”一声崩碎，灵力像被黑洞吞噬般溃散。
“我的灵力……在被影刃上的纹路吞噬！”为首者惨叫，“右护法你勾结外人？”
洛璃月冷哼：“影系能引动符文，混沌力能让符文变成‘灵力绞刀’——这就是你不懂的规则。”
叶尘挑眉：“不止绞刀，还是‘追踪弹’。”话音刚落，影刃突然转弯，劈中想逃跑的黑衣人后腰。
“至少强三倍——正好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五灵共生’，你这种杂碎懂吗？”
楚灵汐拉着叶尘的袖子晃：“叶尘哥哥，下次我的藤蔓也能借你的力吗？我想让藤蔓长得比秘道还长！”
苏倾盏用断剑敲了敲地面：“借也轮不到你，金系借混沌力，能首接劈开前面的机关门。”
洛璃月收影刃时，淡淡道：“影系借混沌力，能让你们的行踪在寒潭殿眼皮底下隐形。”
楚灵汐拍手：“洛师姐的影刃变厉害了！比刚才破冰阵时的丹火符还快！”
苏倾盏嗤笑：“快有什么用？若不是叶尘的混沌力，她的影刃连黑衣人外层灵力都破不了。”
洛璃月收刀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低声说了句“多事”，影刃己经带着破空声斩了下去。